“我先为你解开，你再说吧。”焦钧业道。
“不！就这样……就这样……”张宇拒绝。
解了就不好再戴上了，万一……一会还要继续呢？
“好……好……”焦钧业无奈答应，从旁边扯了被子过来，将二人赤裸的身体遮住。
“你讲吧。”
“……你要不……先进来？”张宇的声音有些小。
“哈？”
“快，快流出来了……”张宇偏过头。
今日有那肛钩，他总觉得穴口闭不拢，体内的精液有溢出的态势。
焦钧业：…………
“好，我进。”
乖乖听男朋友的话，准没错。
焦钧业坐了起来，背靠床头，双臂托着张宇的臀腿，将自己半硬不软的性器轻车熟路地塞进了温暖紧致的穴口，正顶在前列腺上。
“唔……”张宇闷哼一声，却是放松了双腿，乖乖地骑在焦钧业身上。
尽管张宇再三强调不用解，焦钧业还是解开了蒙着张宇双眼的腰带。
张宇微微睁开眼，起初还有些不适应光线，但很快，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目不转睛地看着焦钧业，视线黏糊糊的。
“怎么啦？”焦钧业挑眉，“被我迷住了？”
张宇没说话。
他脸颊泛红，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而后又忍不住地低头亲吻焦钧业的胸膛。
只是很干净的一个吻，位置刚好是心脏跳动的地方。
一直以来表现得如饥似渴、开放直接的男友突然纯情起来，给了焦钧业心灵暴击。
很陌生，但也很受用。
他只觉得自己被张宇的吻净化了，什么伤痛忧愁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胸口那软软的湿湿的触感，而后萌生出与张宇再战三百回合的原始欲望。
焦钧业的变化，张宇心知肚明——穴里那玩意膨胀了，他第一个知道。
那一吻并不是张宇故意为之的。
谁让他一睁眼，就被焦钧业那般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攻陷了呢？尽管那目光很快就变得温柔，但足以让张宇窥见焦钧业曾隐于黑暗中的另一幅样貌。
霸道，恣意，强横……还有危险。
与平常细致、体贴、沉稳、善良的焦钧业毫不相同，但却让张宇更加沉沦，甘愿献吻。
“咳咳——那你讲，我听着。”焦钧业尴尬开口。
他并不知张宇心境，只觉得自己先前还喊着一小时结束，结果自己被亲一下立马扬旗，也是打脸打得啪啪响。
还是赶紧说到正事吧！
“我……”张宇说了一个字，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停顿了片刻，才道：“我曾经受了很重的伤，对身体失去控制能力。”
“嗯。”焦钧业的手隔着被子揽住了张宇的腰。
“当时有一种先进的治疗方式，通过大脑芯片植入和脊髓芯片植入，可以帮助患者重新掌控肢体。这在国外早有成功案例。但因相关技术还涉及太多隐私问题、伦理问题，所以这一项技术在z国应用受限。”
“嗯。”
张宇所说的这一切，焦钧业亦有耳闻。
“我……当时主动接受了试验，成为试验者。”张宇道。
焦钧业一愣。
国外相关案例的视频，他在自媒体上也见到过。那些接受治疗的人虽然可以通过芯片控制躯体，但反应远远达不到张宇这般灵敏。
而且……刚刚他们还在做爱，还在射精。
芯片控制能精准到连这些生理反应信号也一起捕捉并传达了吗？
“你看上去，不像是国外治愈者那般……”焦钧业措辞一番后，问道。
“因为……我并未停留在最初等的治疗实验，还参与了后续的试验计划，这项计划叫做——‘异能＋’计划。计划中的所有实验体原本都是瘫痪患者，而今他们都叫做异能者。”
张宇平淡地说出了秘密，尽管这原本应该是他们的保密内容。
焦钧业惊呆了。
“这项计划……对你进行了改造？像那些科幻电影一样，你的身上是不是安插了其他……其他设备？”
赛博朋克的时代当真到来了吗？
焦钧业低头，仔细审视张宇每一寸肌肤，却并没有发现异常。
“你别激动。”张宇道，“试验只是在我身上安装了芯片而已，没有其他的设备。”
“那……”
“在二阶段试验中，那些芯片主要是从我体内获取电波信息，以供ai更好地分析人脑电波，展开生物分析。他们基于我的数据不断迭代模型和芯片，最终让我具有高于人类均值的反应速度。”
“世人说异能者有力量型、速度型、感知型、平衡型，倒也总结不错。这些正是‘异能＋’计划的分支研究方向。后来，随着技术的进步，几乎所有异能者都趋于融合，力量、速度、感知、平衡有了全方位突破。”
“原本，这项计划只是生物与医学领域的研究，但末世之后，大量警备、军队资源消耗，政府就想将‘异能＋’计划应用于军人。政府本意是提高军人的极限值，增强军人的自保能力，但被唐总司令拒绝。唐总司令认为这项计划有未披露的隐患，不宜大范围推广，更不该在军队推广。”
“许是这项计划的带头人说动了政府，即便计划未在军队中开展，但政府默认异能＋计划团队在疫苗期间散布异能者消息，让异能者自然而然地来到明面。一方面，这有利于提振社会信心，另一方面，所有异能者都在政府备案，参与一些非常规任务，测试极限值。”
焦钧业的心沉下来：“那你……明日的任务，也是测试极限值那样……危险吗？”
张宇没有说话，他微微蹙眉，似乎不好回答。
“这些话……原本该是你保密的义务。你却在现在这个节点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对明日的任务，也心里没底？”焦钧业再次问道。
“嗯。但我不能再透露更多了。”
“你会死吗？”
张宇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
“可是……异能者训练不易，他们不该——”
焦钧业话说一半，忽而停顿。
过往实验中，小白鼠还少吗？如今这项计划要发展，总是得投入异能者实验的。
“你不能退出吗？”
“我……”张宇的声音哑得厉害，“五年前签了s级实验的自愿申明。”
“所以……你是s级异能者，意味着，你是自愿参加s级实验的异能者？”焦钧业的声音冷下来，“五年前……你五年前做决定不会想想你的家人吗？！”
焦钧业只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他将张宇紧紧扣在怀里，却觉得怎么也挽留不了这个人。
明明他们才相识三天，明明他们才做了两天情侣，可是……他已经不想放开张宇了。
“我没有家人了，五年前就没有了。”张宇答。
焦钧业怔然。
“在充斥着癌症、辐射病和冰线虫的人世间，异能＋计划的团队有着更高的理念。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本就无所牵挂。我有幸恢复肢体的控制力，与其等着辐射病和冰线虫找上门来，又或者藏一辈子等着癌症而死的局面，不如献身这个计划，为世界做一分贡献。”
整个房间随着张宇话落，一寂。
一秒。
两秒。
三秒。
“那我呢？”焦钧业喑哑问道，“你如果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又为何，让我做你男朋友，希望我对你的感情自然而然？”
焦钧业猛地起身，将张宇压在身下。
“你——你就根本没想过我的感受？！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什么？让我心中又悲痛又气愤，好对你——”
爆草一顿吗？！
所以张宇那么饥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吗？！
焦钧业说不出这些诛心之语，只能颤抖地问：“你为何要主动告诉我这些？明明你不说，一切都可以顺你心意继续，你就算……就算不想睡觉，缠着我要，我也不可能真强迫你……”
“还是说……你就想看我失态的样子？”
张宇没有反抗。
以他异能者的力量，挣脱手腕的束缚轻而易举。可他就保持着双手背束的姿势，被焦钧业压在身下，一动不动。
张宇不明白。
在他的计划里，两人如今已经相认了，现在应该是温馨感人的画面。他们或许会互诉衷肠，再翻云覆雨一番，而后进入甜美的梦乡。
但张宇没想过，焦钧业对他主动放出的线索视而不见，从来没有往他的故友身上联系。
而后焦钧业的句句质问更是打破了张宇的计划。
张宇想说，他不一定会死，死的概率很小。只是凡事有意外，他不敢说得肯定，只能说‘不知道’。
但张宇又觉得不该先说这句话，而是应该先安慰焦钧业，告诉他，自己从没有玩弄他的感情。
矛盾中，张宇的表情有一瞬空白，最终脑海里想的全是一句话——为何焦钧业还没认出我？
张宇甚至想直接告诉焦钧业，眼前的张宇就是他的故友。可时机不巧，明面上是焦钧业先告诉张宇“故友”的故事的。
张宇害怕焦钧业因为自己的坦白而怀疑自己的动机，才精心策划今晚的“坦白”，想让焦钧业自己联系起来，从而信任自己。
可他没有想到焦钧业毫不起疑。
张宇在焦钧业家里时，曾问过焦钧业，是否看到过故友的墓碑。
焦钧业答否。
按理说，焦钧业知道故友被“捐”了，不知去向，那么，当焦钧业听了今晚更多的信息后，会合理怀疑故友还活着，可能参加了治疗试验，而后又在康复后继续参与异能＋计划，并在五年前签署s级自愿项目。
毕竟张宇的名字和故友一模一样，来处也一模一样。
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巧合呢？
可焦钧业没有。
焦钧业对故友死亡深信不疑，即便他也不知故友尸体的下落。
为什么？
“你说话啊！”焦钧业的怒吼拉回张宇的思绪。
“我没有……”张宇摇头否认。
如今局面，直接坦白自己的身份或许并不是个好决策。张宇隐隐认为，焦钧业在没有任何实证的情况下，对自己死亡的笃定有些异常。
张宇只能先安抚焦钧业的情绪：“我只是……只是不舍得……不舍得你。”
他迟钝的大脑开始运转起来：“我明天不会死的，死亡只是极小概率的事件，比出车祸的概率都低。对不起，我没有故意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焦钧业问道。
在不坦白身份的前提下，张宇说这些本该是秘密的内容，本来就很奇怪。
张宇想了片刻，终究还是扬起了嘴角，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笑意不达眼底：“对……我就是想让你……狠狠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