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贵妃没说,但是奴才瞧着,她脸色可不太好,是不是御膳房那边……”
“御膳房怎么样?”高令仪轻声呵斥,一摆手,“去请她进来,我倒想看看,她能说些什么,又能拿我如何。”
遥知知道自家主子什么脾气,半个字都不敢开口劝,领了命就往外退。
青黛横竖想来觉得不妥,稍稍一欠身,和声和气的劝道:“贞贵妃摆明了来者不善,主子倒是不如不见。”
要她说来,御膳房这回的事情,本就是翊坤宫理亏在先的。
先前立后的旨意颁下来,高太后已经命人来传过了话,这些日子,一直到册后大典之前,都叫翊坤宫安分守己,千万不要去惹是生非。
可是主子听是听了,却好似没放在心上一样,一转头,就打发人到御膳房去吩咐那样的话。
要说起来也是无可厚非的,可坏就坏在那起子奴才坏了心肠,连承乾宫有了身孕的定妃都拿捏。
这样算下来,这笔账,可不就要算到翊坤宫的头上来吗?
贞贵妃不管怎么说,如今都还是六宫之首,只要主子一日没有受正经册封,就一日越不过这位贞贵妃。
既然是这样,何必要见呢?
主子是个万事不肯低头的人,怎么可能在贞贵妃面前让步。
到时候见了面,三言两语下,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岂不是节外生枝吗?
故而青黛心下一沉:“万一节外生枝,只怕不好,到时候太后娘娘也要责怪下来的。”
高令仪一眯眼,脸色铁青:“青黛,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叫我畏手畏脚的避而不见吗?你不要再劝,不然我回了姑母,仍旧叫你会寿康宫服侍去。”
青黛呼吸一窒,又倒吸一口凉气。
她才算是正经明白了,太后为什么要把她放到翊坤宫这里来,又不愿意早些时候就明着告诉贵妃。
眼前的这个主子啊,论心计,论肚量,与太后都不是可同日而语的。
分明是亲姑侄两个,差距却这样的大……
青黛吞了口口水,便索性闭口不言了。
外头小宫女儿打了帘子,卫玉容正寒着一张脸步入殿中来。
高令仪见了,脸上也不见任何笑意,也不寒暄客套,开口就问:“贞贵妃这时候到我这里来,可真是少见难得啊。”
卫玉容见她不客气,起先脚步一顿,可是很快就又恢复如常,径直的往玫瑰椅坐过去,略一抬头,侧目看向高令仪:“说来也叫人生气,若不是为着这件事,我这会子还在承乾宫看顾定妃,也分不出身到你这里来一趟。”
高令仪做了一副吃惊状,呀了一声:“你这个话说的,是定妃不好吗?”
卫玉容眼皮掀了掀,不经意似的扫了她一眼:“孙太医才往承乾宫请了脉象,说定妃气急攻心,胎象不稳,得好好的静养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