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虚弱,听着中气不足。
宁王看了眼管家,房内的无关人等都退下。
“想清楚什么了?”
赵拓认真道:“我不该把对林师的不满表现出来。”
“是吗?”
“虽然他只是个画师,但是以后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宁王淡淡道:“你还是没想清楚,继续想。”看了看赵拓还无力垂着的双手,补充道:“不用站着了,就这么想。”
“父王……”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赵拓对着床上的帐钩,笑了笑。该过多久去见他呢?时间隔得太长,也许会被嫌弃愚钝。隔得太短,又有故作不知的嫌疑。说到底都是他的父王,太矛盾了啊。既想把他养废,又希望他能坐上那个位置。既见不得他好,又想利用他来狠狠报复当年的事。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买卖呢。
赵拓最后决定过一天去见他的父王。
但在第二天他“勉强”支撑着“病体”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就听下人禀告说,教画儿的先生来了。
第53章国手列传05
林朝隔了一天才再次走进宁王府。
一天之中,他对自己在这个世界住所的简陋不满意,对自己没有因为身份而在丹青一道上有所长进不满意,对自己的脑海里时不时冒出个小孩紧蹙的眉头和抿起的嘴角非常、非常不满意。
他其实可以不去见小孩了。
就算要去,也只用维持着普通的师生关系,十天半月见上一次也不为怪。
在送出那幅画之后,他在赵拓的人生里再次扮演重要角色,就要等到数年之后的皇宫选秀。
而那之前,宁王被贬、去世,赵拓幽居在京等等一大片色彩灰败的人生,他都不必去干涉。
林朝的心里痒痒的,像是春雨过后荒原上终于开始萌生出新芽。
直到踏进宁王府的大门,那新叶嫩绿的顶端才终于冲破土层。呼吸到第一口清新气息的,舒畅。
他想人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的。不管怎么说,那幅画是从他手上送出去的,他在东窗事发之前多来看看赵拓,也勉强算是一种补偿。
不然那小孩镇日呆在书房,和书蠹作伴,也太可怜了。
“师傅。”
远远一声喊,林朝脚下没留神,差点跌了一跤。如果他没有听错,那声音分明是赵拓的。
定神一看,赵拓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近了,躬身问好。
林朝觉得他今日的神色有些怪异,又想不出一个究竟来,便摸了摸下巴,问道:“昨日的习作完成了?”
赵拓正经回道:“完成了。”
“今日怎么不在书房里等着?”
“过了巳时师傅还不来,我怕路上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