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同志,我是警察,我同样有我的保密权!”老何以眼还眼道。
“你这是妨碍言论自由和国家民主化进程;我有权控告你!”某记不依不饶竭力抗辩道。
“你这是窥探国家机密,阻碍交警执法;我有权拘留你!”老何咬咬牙,也不关这顶帽子合不合适,便随手抄起个屎盆子就照某记脑袋上扣去。
“你是管交通的,你没权拘留我!”某记努力挣扎着,虽然愤怒,但头脑依然保持着清醒。
看着一脸不甘,恼怒,无奈被俩身强力壮的男警‘礼送’出门的某记,敦厚老实样的老何不由心底范出周星星同学招牌式的贱笑,不忘临别挖苦两句道:“没事儿,市局就在3楼,坐电梯也就分把钟的事儿,近着呐;还有,那儿可不像我们这儿这么穷酸刻薄,不管饭的哦”“好了,多听少问,咱们先到这儿,有什么新情况咱们再继续。”老何礼节性的点点头,留下一簇话筒和一群面色呆滞、心有余悸的记者,转身而去。
2号监控室侧近的吸烟室,光线昏暗,青烟缭绕,一扇不大的窗户被窗帘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影幢幢,难以想见就这不足30平米内的小居室内聚集着北京市交管局数得上号的头面领导。老何推开厚实的木门,用手擦了擦额头涔涔汗水,深呼出口气道:“呼总算暂时过关了。”
“何队!您不愧是咱中国交警的楷模,北京交警的典范,青年交警的偶像,饱经困苦考验的中流砥柱啊!”不等老何进门,身着蓝黑交警制服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去握手,奉上极尽肉麻的献媚之词。
“得了吧,小马,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好歹你也是个副队,过两年,等我这老不死的人走茶凉,我这2中队的正位还不是你的么?”老何笑道。
“老何,您说得是什么话?我马国力是忘恩负义的人吗?俗话说得好,这喝水不忘打井人。我小马能有今天,还不是多亏了您老发现栽培啊?再说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一个小小的家庭都能将一老成宝,何况乎咱这国家数一数二的大单位?咱失去了您就像小鸟失去了翅膀;咱失去了您就像绿叶失去了阳光”“哈哈咳咳”小马夸张的煽情令吸烟室内烟熏火燎的大小队局们哑然而笑,沉闷压抑的气氛变得轻松开来。
“得、得、得,我还是早退了算了,你这人拍马拍得我直起鸡皮疙瘩。”老何从兜里烟盒抽出杆烟来,对小马的恭维不怎么买账道。
一名将军肚中等身材,短袖白衣职业装的中年起身掏出了火机来,从旁给老何将烟点上,道:“我说老何啊,平日里还真没发现你在这方面是个人才,要不考虑考虑晚点退,在咱北京交警宣传部发挥发挥余热?”
“哟,叶局,您不是折煞我了?”老何弯腰,口中叼着的烟在打燃的火机上狠狠抽了俩口,两根手指将烟夹在手中置于自己右胯侧,任丝丝青烟缓缓飘散,道:“今天看来这应付记者的活儿啊,可真不是人干的,平日里还多亏了众位同僚,叶局、王局多多扶照”
“哎,你现在才知道那群老记们的利害呐,对付这群人话说轻了不成,话说重了不成,在这北京城尤为难过,动不动就有可能惊动党中央,搞不好就把咱好不容易撑起的门面给弄趴下,丢官、丢脸又丢人啊。”叶局长愁容不展道。
“那是,那是”老何应承道。
“这次可幸亏了您老何啊,刚才那是谁tm捅的篓子?一定要严肃处理!md,今儿个就够倒霉的了,这么毛糙不是想让咱们北京交警全当鱿鱼炒吗!?”叶局长转怒道。
“是的,一定严肃处理,严肃处理”老何点头,深吸上一口烟,道:“但是今天这事儿可刻不容缓呐?”
“我同意,坐今儿个咱们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唉,就刚才祝副部长都专门打电话来把咱北京市交管局上上下下叫得出名的头头脑脑统统骂了遍,这事儿难结哦。”叶局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眉头紧锁,犯难道。
“我的意见,咱还是先要用尽一切办法把那飚车的混球截下再说;现在可正是上班高峰期,搞不好中央各部各级领导干部半数堵车迟到,那可就让咱们万劫不复了”老成持重的老何马上想到了最黑暗面,令在场各位心惊胆跳。
“可是让咱们怎么截!?负责堵截的同志赶不上呐!那小子单车平均时速150km/h以上,这可是在三、四环!什么概念?咱们北京交警的家伙什,路况良好的高速路能跑150km/h不趴窝就算是对得起父老乡亲了!真要是三环内敢这么开;叶局,您直接给咱准备追悼会得了。”脾气火爆的三大队牛队长直言不讳道。
“同志们的困难我理解,可总得拿出个办法不是?我看要是咱真拿不出个有效的法子,这回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回家享受失业救济金。”叶局长不无丧气道。
“不成!咱还年轻,咱还有大笔的青春需要挥霍,家里还有妻儿等着咱挣钱买米下锅,真要是回了家不成!这绝对不成!”一旁的马国力跟个不倒翁似的猛摇着头。
“操!小马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耍宝?严肃点!现在可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牛队长咬牙切齿道。
“切!急什么?怕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是天塌了也会有高个子顶着;就算真要是嗝儿屁了,就当咱在棺材里拉拉二胡,图个乐呵也不成?”马副队长满不在乎道。
“得,得,得,这都什么跟什么?搞内讧么?闭嘴!我现在是要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是要你们斗嘴老廖,你说说?”叶局长黑着脸道。
“我说说?”一脸苦闷的一大队长老廖显然也没什么好办法,道:“叶局,现在时局不容乐观呐,照我看便是老牛的截击队伍赶了上去也是很难将那单车拦下的。”
“噢?此话怎讲?”叶局长疑问道。
“今天咱们是在进行全市非机动车大检查,上岗执勤的车辆上基本没带什么大型路障装备,遇上这速度惊人的玩意儿,塑料警戒桩和交通指示灯没用啊。”老廖痛苦道。
“不是紧急调动了后备警力吗?”叶局长道。
“可是由于上班高峰及城西这次交通堵塞,现在大部分人都还被塞在路上呐。”老廖愁眉苦脸道。
“砰!”“娘西皮!交通应急通道呢?怎么不用交通应急通道!?”叶局长显然对时局反应不及,拍着桌子怒道。
“应急通道?叶局,您不当值不知道水有多深呐从东直门到西直门,从广安门到广溪门,建国门到复兴门,上下班高峰时间三环以内及四环其间应急通道是咱们管交通的能用、敢用的吗?若是没给戍卫司令部打报告,中央警备司令部写申请,咱哥儿几个就等着上峰请咱吃牢饭吧!”老牛一提起这应急通道就气不打一处来;管交通的随便在什么地儿,放在马路上都tm是属虎的;但偏偏放在这北京城就tm的是属兔的;何解?兔儿爷枕着狗腿子睡觉——混大胆!能在街面上横绝对要选能拉大旗树虎皮的时候,能察颜观色、狐假虎威那是绝对不能少的手段;不然,悠着点儿吧,老兄,随便哪个带‘国’、‘军’、‘警’字牌儿的家伙都敢跳下车来给你赏个满天星,倘若要是哪个小子不长眼拦了本地带“v”字牌儿的车(中央要员、家属及各国使领馆用车)随时吃枪子儿吧!
“做交警难,做北京交警更难”小马同志两眼湿润地低垂着头低声哀叹道。
“难,难,难,难个屁!怕死不当兵,怕贼不从警;大不了今儿个就和这飞车党同归于尽!”老牛愤然道。
“老牛同志,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讲方法的!”一直没发言的五大队长老骆道。
“方法?咱又不是要同志们去三环路内飚车”老牛解释道。
“但这时用应急通道同样是找死的!”老廖敲着桌子沉声道。
“死就死,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就是拼个死,也得做个老二坚挺的男人!”老牛拍着胸脯粗口道。
“光头打伞——无法无天!真要这么蛮干,参加咱公审大会的中央领导绝不下一个加强团!咱就等着蹲牢子、戴镣子、吃枪子吧!”老何嘿嘿一笑道。
“那能怎么着?人活脸,树活皮,总不能等着让全世界看咱笑话吧”老牛老脸胀红道。
“所以啊,事事都是要讲方法的”老骆故做深沉道。
“方法!方法!你有什么方法!?事后军师,马后炮,你真要是有了什么方法,哪会轮到我牛载道出来耍宝?”老牛哼哼道。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老骆哈哈一笑道。
“操你娘的!原来你小子下套玩儿我”老牛恍然大悟道。
老廖笑逐颜开,在老牛颇具特色的方脑壳上敲上一计,道:“才知道如果没有某人的陪衬又怎能凸现某人智商的优越?”
叶局长双手环抱于胸前,挺着肚皮,冷哼道:“行了!少在这里打哈哈,这事儿若是没办漂亮,你我都得回家喝粥”
“叶局,我想老骆真是有什么法子了。”老廖侧目望向一脸平静淡然的老骆,与其私交甚厚的他已知其成竹在胸了。
老骆满意地享受着众人瞩目的感觉,心底美滋滋地拨弄着自个儿的八字胡,道:“是的,不过叶局一个电话的事,轻松搞定”
“轻松?给戍卫司令部打电话一点都不轻松!”叶局长似乎猜到了老骆的想法,皱眉道。
“叶局,真要是让您给戍卫司令部打电话那咱哥儿几个刚才还在这儿吵吵个啥?”老骆肃然道。
“那打什么电话?”叶局长疑问道。
“借兵!”老骆言简意赅,众人眼前一亮。
“借兵?怎么借?从哪儿借?”叶局长深思到道。
“当然是正规军!咱们这些准军事部队解决不了的问题当然要请正规军来解决了。”老骆解释道。
“是个理儿但从哪儿借?跟咱们好商量的可没几个有权限走应急通道”叶局长为难道。
“没几个又不是全部,不是?”老骆笑道。
“难道还有?”叶局长拾起茶杯,深呷上一口道。
“当然啦!昆仑纵队呀(ps:8314前称!)廖佑铭廖司令不是您老军长,廖大队长他叔么?”老骆不动声色道。
“噗!”叶局长还没下肚的一口茶险些喷个老骆满面,大小队长们更是被惊得吓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