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好,脑子里闪过他有些笨手笨脚的样子,暗自笑了一声,又绑了一头到自己的身上。
还是不笑他了,万一这一笑他就摔下去了怎么办。
看着福尔摩斯捆绳子干净利落的模样,西西莉多想他手法笨拙一点,她就好帮忙啊。
什么背后抱啊,温柔地打个蝴蝶结……或者温莎结?咳咳,温柔地打个死结,关切地给爱豆打理一下衣服(?)然后用充满爱与正义的目光对爱豆说去吧皮卡丘什么的,鼓励地拍拍爱豆的胸口什么的,想想还不是美滋滋。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福尔摩斯先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把大衣脱下随手扔在地上,里头穿着黑色的马甲白色的衬衫,也是十分英姿飒爽,不减半点翩翩君子风采。只是之后自毁美观地绑了粗糙的绳子。
也是很英俊的。
他绑好了之后又往下看了一眼。
“这可是有点儿难度啊福尔摩斯,”西西莉有些忧心忡忡,“这要是没跳过去,那就要挂到楼下给大家观瞻了。”
“三位嫌疑人中最强壮的那位,是斯威夫特,但实际上斯威夫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尚未近距离接触,也能感受到这人的身体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福尔摩斯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如果这三人中真有嫌疑人,而嫌疑人确实如此逃脱,那他能做到的,没道理我做不到。”
话是这么说,西西莉看着也悬得慌。尤其是脱去了大衣的他虽然有着肌肉撑着,却也显得单薄了些。
这种心态,大概可以类比爷爷奶奶总觉得自家孙子/孙女太瘦的心理。
福尔摩斯本来是没顾忌希尔维斯特的,只是准备跳下去之前想着要跟她嘱咐一声,跳过去的话就把绳子给拆了,到楼下再汇合,若没跳过去,也不必劳烦把绳子拉上来,绳子长度不至于到地面,算着大概还差一层楼,把绳子解开之后他自己能爬下去。可一回头看见她满目忧愁,想起自己的怀疑,又觉得有些迟疑了。
“你不需要担心我,”福尔摩斯看他,“这并不算是很危险的。”
西西莉咬了咬嘴唇:“毕竟我们是朋友,虽然我和你一样都对这样的冒险感兴趣,但我觉得不应该影响到安全,我们能有别的方法——”
尤其是我并不想让你……
“这个最快。”他宽慰地笑了一下,发觉友人担忧更甚。
“你能选择冒险,但你可不能替你朋友选择是否要担忧,”西西莉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
“好了,不耽搁了,你的朋友并不是会冲动去做毫无把握事情的人,”福尔摩斯微笑打断,隐隐有些不悦了,却又在下一句话变得舒缓,“不管待会儿跳过去没跳过去,你等我稳住之后就把绳子解了再到楼下集合。我不拖沓了,再晚点食堂开餐了,下头人就多了。”
西西莉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与福尔摩斯对比显得犹为优柔寡断,因为她还担心着他……万一真的没跳过去,这可不是蹦极的弹簧绳,还能够缓冲——这可是尼龙绳!要是掉下去让绳子给勒一下实在是够受的。
可是她不知道怎样阻止,害怕惹了他烦躁,只能默默期待他能顺利跳过去。
西西莉退开几步,看着福尔摩斯后退几步,助跑然后纵身一跃——她的心瞬间就揪起来了,感官被放大,她竟然觉得自己在风中捕捉到了福尔摩斯纵身跃下的声音,脑子里突然就显示出了那副图景——福尔摩斯先生同莫里亚蒂狭路相逢,在莱辛巴赫,两人共同坠下瀑布,又想起福尔摩斯先生亲自试毒以最快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