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p>霸道皇姐爱上我!作者:墨染萧绯

第20节

元姝虽是初次,可这几年,除了最后一步,元漓是什么都没落下,这具娇躯早已被调的不是那般生涩难动情了她甚至比元姝还了解自己的身体。那急切的力道早已勾起了一切,时而温和挑逗,又磨的她心痒难耐,时而粗暴大力,让她抵抗不住。

“姝儿现在的样子真可爱,好甜……”

两人摊在榻沿的青丝纠缠一处,分不开,缕不清,发狂的侵占,让元漓前所未有的欢畅。看着身下迷离几许的人儿,她是越发的不舍放手了,感受着她临近的紧致,毫不停息的就再加入了一指继续使力。

那极具熟捻的动作,哪是元姝能抗住的,搂着元漓肩头的手越收起,饱满的五指掐在了雪肤肩肉中,留下几道肆虐的红痕,无以言语的快感,让她绷紧了身体。什么都不想了,也想不出,只能跟着元漓去,接受那份愉悦。

“唔……啊……”

速度越来越快,两人已经缠在了一处,紧紧的拥着,感受彼此。终于,元姝再也受不住了,咬着唇弯挺起了腰肢,一泄而出。

已是午后时光,一身空乏的元姝无力的虚着眸,微舒的眉头还有未褪去的情姿,面颊飞霞,粉光若腻,结在长睫尾的一滴清泪缓缓滴落。亦是喘着长气的元漓,正欣赏着少女娇身上布满的爱痕,那都是她留下的。

轻慢退出,当着元姝的面,元漓将满是湿滑的手指放入了丹唇中,极是妖娆的舔了舔,看着元姝蓦然瞪大的眼睛,她勾唇一笑。

“姝儿的这个更甜……”

元姝忍无可忍,委实受不了元漓贪足后,还做出那样病态的动作来,尽管嗓子哑了,她仍然是红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一连好几日,元漓都没个好面色,整个禁宫一片低压。只因为这些年很少再病的元姝,又病了,昏迷榻间多日,御医却告知心病难医,气煞了元漓。

赶走了一殿宫人,元漓挽了衣袖,从盆中捏了巾帕起来,替元姝细心的擦拭渗着冷汗的额头,沉寂的面上多了几分病白。到底是脱不出元姝的心牢,这小人儿一病,她也无心任何事了,向来不易生病的体质也没抗住,喉头一阵干痒便抑不住的咳嗽起来,又怕将病传给了元姝,忙转过了头去。

其实元姝早已有了知觉,只是一直睁不开眼睛,一身滚烫难受,若非元漓听了御医的话,拿冰水给她擦拭,她也没多少感觉。这几日,她清楚知道元漓就在身边,她的气息早已浸入了她的五脏六腑,拨除不去。迷蒙睁开了重压的眼皮,却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素面朝天的元漓正侧首咳嗽着。

元姝有些恍然,她说不出话,却还不至于认不清人。可榻沿上那真是元漓?向来注重仪容的女皇,竟然成了一副堪败的模样。

元漓并不曾发现元姝的异样,握着薄毯上软而无力发烫的小手,紧紧的攥在她冰冷的手心中。缓缓说道:“真想就这么喂你一剂让人假死的药,然后告诉所有人,你死了,这样就可以将姝儿关在地宫里,永永远远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或许连元漓自己都不曾发现,病白的龙颜在说这些话时,有些扭曲的姿态,渗人的森寒阴鸷。

知道禁宫之下有地宫,那地方是历代帝王才能进入的,开国皇帝筑来藏身之地,虽在地下,却华丽奢靡,元漓曾带元姝去过。尽管夜明珠照亮了所有,可一道门便能断绝一切,那地方是元姝的心病。委实没料到,元漓会在她病重时打这样的主意。

元姝是又气又怕,在元漓手中的指头都颤了几下,大抵也是察觉到了,元漓甚是欣喜的说道:“姝儿能听见是不?乖,快些醒来吧,漓姐姐真的等不下去了。”

软了声的些许哀求,是以前元姝不敢想象的,素来姿态傲人高贵的元漓,竟然也会忍声下气,只为了求她醒来。恍然忆起多年前,那个生疏却不敢接近的冷面公主,不得不说,元漓变了太多。

“我不后悔以那样的方式得到你,这么多年,我也不信你没感觉,好好看清楚你的心,元姝。我喜欢你,便是事情漏出,我会接下所有,护你平安,早些醒来吧,等人真的好辛苦……”

元漓絮絮叨叨的说着,自打元姝病后,她就开始有些不正常了,每每看着榻上毫无声息的元姝,她便心痛难忍,无数次想过如果元姝就这么去了,她该怎么办?她不会跟着去的,只是那一颗会跳动的心,也会随着元姝而葬入土中,或许,她可以留下她的骨灰,一口一口带着自己的真爱食下……

那样,元姝一辈子就能跟她在一起了。不过这种疯狂的念头,她是不会告诉元姝的。

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元漓自己也不知道了,曾经那个心冷的公主漓是一去不回了。如今她坐拥天下,唯一的软肋便是元姝,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堂妹,乱了她的心。既然元姝怕人说,她便抗下所有,只要她肯打开心来,元漓什么都会做的。

“我爱你啊,已经发了狂。”

发了狂,入了骨,便是挫骨扬灰,也磨不掉对她的深深执念,生死不渝。

好在回了天方谷的国师万逐渊归来了,拿了一颗药给元姝喂下。方过几日,人便大好如常了,再加之珍贵的药物养着,引用万逐渊的话,就是已无大碍。

如是劫后重生般,元姝不愿再想起元漓对她做过的事情,可那刻在心上的疼,永远是忘不掉的。她这是难得好了,可前些日子天天来的元漓,却不再来了。

七月流火,宫外护国王府为她备好的生辰礼物都一一送进了偏殿,看着忙碌的宫人,燥热的午后,元姝经不住叫来了米音。

“她……她呢?”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出口,扭捏了半晌,终是小声问出,不敢看米音一眼就侧首看着池中的红尾鱼儿,面上隐约发烫。

僵着脸多日的米音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她是一心向元漓的人,总见不得元姝委屈元漓的事情。

“郡主是在问陛下吗?陛下已经病了多日起不来了。”

嘲讽不喜明显表露,惊的元姝侧眸看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她,她病了?”

☆、第103章

在元姝的记忆中,她从没见过生病的元漓,尽管她们认识不过五六年。她还以为她那样的人,是永远不会倒下的。

“陛下也是人不是神,照顾了郡主您多日,自己病了也不曾在意,如今倒好,病倒在榻多日,也无人问津。”

米音是不怕元姝的,所以话里话外都是冷嘲热讽的紧,那个所谓的无人问津,责的也自然是元姝了。不得不说,她的话还是给了元姝一些排头,让她久久不曾抬头说话。

更叫元姝想不到的是,多时不见的元颖找上了她。

一殿沉寂,靠在圈椅中,元姝认真的捻茶轻沏,散着热烟的碧水清香,夹了小块白冰放入龙盏中,葱白的手节优雅有序,鬓角碎发落下,帘下微风而过,那张倾城的娇容是动人心魄的美。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看来我今日是有口福了。”

接了元姝递来的茶杯,元颖不曾急着入口,只拿着那明黄飞龙的小盏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番,成套的玉胎龙杯,这天下只怕也就元姝敢这般拿着泡茶了。

瞧着对面与她同龄的元颖,元姝便是诸多感慨。但见她一袭大红牡丹宫装金线滚边,章之华美,梳着时下流行的美人高髻,如柳轻眉淡舒,去了一份少女青涩,多了上位者的风度,到底是元漓一手培养出来的人,举手投足间,和元漓有太多太多的相似。

“我日日都在这殿中无事,闲来学学茶艺,也不精通,你莫要趣我了,快些尝尝吧。”喝着加了冰的香茶,元姝晶眸弯翘,这也都是她打发时间的学艺罢了。

浅呷一口,入喉馨香令人回味,元颖不禁眯了眯眼眸,笑道:“这还叫不精通呢,可惜了这么好的茶,皇姐是喝不到了。”

元姝夹着冰块的手蓦然一僵,元颖那有意的话头,无疑挑明了此行目的。这些年,元漓和元姝如何,看的最清楚的便是元颖,向来为国为家的七公主,自然也少不了给元姝开通,只为了让她的皇姐能畅顺些。

见元姝不说话,元颖也叹了口气,明明两人是同年的,却偏偏都是她来以长辈身份论头。放了茶盏便曼声说道:“有些事情确然是皇姐做的不对,可到底是情字伤人,她这些年待你如何,想必你自己个也清楚的,摸着良心来说,这世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个这么愿意给你捧心的人了。”

藏了一季的冰块放入热茶中,瞬间便化的无影无踪,却遮了些许热气,捏着浸水泛凉的玉杯,元姝恍然愣神。

知道她是在听,元颖也就继续往下说去:“还记得昭化二年,那时你身子弱的很,皇姐还冒着大寒天的去猎雪狐,就为了给你弄件大氅,后来出了事,还不敢告诉你。”

昭化二年的事情,元姝自然知道,那时她惧寒镇日是藏在殿中,便是有地龙也怕冷的很,时常生病。元漓悄悄带着亲卫出宫去围猎,后来遇上大雪封山,带去的人都冻死了好几个,等她自己被元颖找回来的时候,也冻伤了双腿,却在回宫的第一时,让人瞒了元姝。

“前些年,有一次秋猎,你不过是泡了凉泉水,她就急的抱着脚往怀里放生怕你受凉。堂堂帝王,身后还那么多亲卫守着,也就她能做的出来,你莫这般看我,我也是路过不小心看见的,这事一直都忘不掉。”

元颖向来视三皇姐元漓为重,却不曾料到,人前高贵心狠的皇姐,在元姝的跟前是那般的低声下气。那日她是巧合赶着去寻御驾,看见元漓跪在地上给元姝捂脚的情形,是久久震撼,一直到现在都是忘不了那样的画面。

敛了酸涩的眸眼,元姝握着玉杯的手都有些发颤了,元颖说的事情,她都记得。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元漓做过的自然也不止这些,那样骄傲的人,却只为了一个她,变了太多。

“还有很多的事情,我也就不一一说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元姝你也能分辨个好坏来。过两日我就要带兵去西州了,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皇姐,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元颖不愿多说了,这些年她是离元漓较近的人了,天家人本就情分淡薄,可到头来本是最心冷的三皇姐,却转变速度。想想这个她敬重心畏的皇帝姐姐,有时能因为元姝的一个笑容而开心很多天,就觉着好笑的很,还当真是每个人都有天敌。

估计谁也想不到,元漓的致命天敌,便是眼前这个弱弱小小毫无威胁的元姝。

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元姝。看着杯中被眼泪激出圈圈涟漪的清茶,便咬紧了唇。没有元漓的日子,她以为自己是能忍受的,可每夜入睡,摸着身旁的空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心总是不自在。元漓的可怕,就在于她耐心用了时间,慢慢的进入了元姝的一切,侵占了她的所有,在她蓦然退开时,有些人已经不知觉的中毒了。

喝下那杯香茶,只觉苦涩难咽。

“她,可还好?”

那婉转怯怯的柔音让元颖好笑的抬了眼,她还以为到自己离开,元姝都是不会说话的呢。一直都以为是她的皇姐在唱独角戏,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嘛。

“她好不好,你自己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下,元姝有了难色,这些年什么事情都是元漓在主动,她从来都处于被动中。便是当年元漓冻伤了腿,也是没养好,就咬着牙故作轻松来找她,现下要她主动了,到底是有些下不了心。

元颖何尝不知道元姝的心态,两人缠了这几年,元姝一直都是个木头人样,也亏得她皇姐愿意用心思,不禁挑眉说道:“有些事情你总是要去面对的,皇姐的为人你该比我还清楚,她用过心后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放手的,你与其被动受伤,还不如试着去接受,少了一分彼此的折磨,说不定会很快乐呢。”

诚然,元漓那样的人,一旦惦记上了,是什么都不会在意的。若非实打实爱元姝深入骨,也不至于还能让人活到现在,早就一副棺木给埋皇陵去了,能控制极端的想法让元姝活到现在,还不就是个舍不得的原因。

元颖把话说的直白,元姝若是不想一辈子都是受伤被折磨,那就只能冲破心房去试着爱。否则,元漓迟早有一日是会忍不住下杀心的,爱而不得,只能用尸体来留住,那才是元漓的作风。

元姝不是不懂这些,多少次午夜梦回,对上元漓那偶有杀意的偏执眼神,她都是心惊胆颤的。望着珠帘外,一苑盛妍的百花,是那样的自由绽开,千姿百态的美。

“你以前不是说她拘了你的自由吗,她为何这样做,想必你也清楚。你心不在她身上,她怎么可能放你自由,你若能对她敞开了心,你看她待你如何,只怕是恨不得把你捧上天去。”

近些年,元漓总是在元姝这里碰壁,少不了叫上元颖这个唯一能说上话的妹妹一起喝酒,喝多了不免就会吐露真言,过的不是一般苦,这也是元颖为何总给元漓当说客的缘由之一。

“这世间也没规定个说法不许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便是觉着大逆不道,那也不过是脑袋迂腐罢了。皇姐说你曾对她言过,人于世间情爱难定,爱一个人大概是不在乎一切的。所以,血统身份乃至性别,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曾经元姝确实跟元漓说过那样的话,那时她还不知道元漓的心思,只知道她在听见那番话后,是异样的开心。很多事情,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总是说起来冠冕堂皇,等自己遇到了,不免世俗的坠入人言中,几多顾忌开来。

又饮了盏茶,元颖才将身旁的小锦盒推给了元姝,笑言:“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便是,人活一世,日子都是掐着来,怎么快乐怎么过,何必在意他人之言不是。”

元姝不知可否的点点头,静美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恍然,看着送来的锦盒不免有些迟疑,抬眸问道:“这是?”

“西州战事紧急,虽不曾昭告出来,却是一触即发。我这次领兵前去,估计要些时日才会回来,中旬就是你的生辰了,这便是给你备好的礼物。”

自二公主被赐死后,大公主带着阖府人去了封地,五公主六公主亦是前往各自的封邑,独留了元颖于朝中掌权协助,偌大皇室空乏冷清极了。有空之时,元颖便会找元姝说说话,不过碍于她家皇姐的独占欲,也不敢过于频繁的来。

而在元漓授意下很少接触外人的元姝,对于这个愿意来跟她说话的人儿,自然是敞开了心,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加深了堂姐妹的情谊。

“听说失了一座城池?你此番前去……”

那会儿元颖就提过要走了,可惜元姝在想事情,没放心上。这会听的真切,不免心下一乱,西州那地方人多地广很是复杂,偏偏作乱的人还是自家姐妹。

倒是元颖甚不在意的摇摇头,道:“早年便想带兵过去了,可皇姐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拖至今。失了城池事小,只是朝野内外都叫嚣着活捉元岚,你说我该怎么办?”

元岚……

☆、第104章

元颖这几年除了朝前行走,也随之握了兵权,元漓的器重,无疑成就了第二个三公主。在提及发兵西州活捉元岚时,元姝是将她那眼中满是戏谑期待的意味看的清楚。

以前元岚就看不惯元颖,常使些小绊子,如今若是知道了昔日那个看似柔弱的七妹,今朝会领兵企图活捉她的话,不知该是怎么样的表情了。

“那是你的事情,莫要问我。”元姝赶紧给她撇回了话,当年被元漓从南边接回来后,她就不敢再想元岚的事情了,她留给她的几样东西,也被深锁入了箱底。

元颖掩面轻笑,看着元姝是愈发无奈道:“我不过是问问,你急甚,以前你只同四姐玩,感情比谁都深厚,如今她走了歪道,真是世事难料。”

“世事又岂是我们能预料的。”元姝半嘲讽半感叹的说了一句,可不是,她这半生若是要形容起来,也就世事难料四个字了。

宫檐下夹着热气的夏风吹过,金玲叮叮脆响,动了两人思绪。见时候不早了,元颖也该是离开,元姝送她出去时,知道这一走就要很久才能见着,不免有些伤感。

“好了,瞧瞧你这模样,真是见谁都心软,有这个舍不得,还不如花到皇姐身上去。”受不的元姝那快要哭的架势,元颖就逗她,果不其然气的元姝就搡了她一把。

“你这人……我这是担心你!”

元颖躲闪着接住了元姝的手,那暖暖的温软,无疑是让人心悦。轻轻的摩挲几下,秀丽容颜上难得出现几分正色来,缓缓说道:“这宫里,也就她和你会担心我了,不过我似乎比她还幸运些。”

落寞孤寂,是她在仅剩的几个天家人眼中常看到的。元颖早年丧了生母,成长如今,起码有元漓护着,又得了元姝这个好友,也觉大幸。可是元漓呢,为了元姝,她将穆太后移在了行宫,多年不招见一次,那可是一心捧她上位的生身母亲;先帝那薄情人不消说,余下的几个姐妹,以元岚为榜就是背叛,论说起来,元漓除了占着元姝,还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元姝敛眉低垂了头,有些事情一旦想清楚了,这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隐隐有了个定向。元颖不是个急迫的人,随着元漓多年学的是舞弄皇权,看人的眼光早是炉火纯青,知道元姝也不是个没主见的。

“她一直在等你,去看看吧。我明日便走,希望等我凯旋归来之日,能看到你们一起来迎我,皇姐可不是随便能动的人,姝儿你得好好使唤她,给我长长脸。”

元颖笑的模样是极好看,少了人前的煞气,倒是真心实意的待元姝,替元姝顺发的手,微微颤了几下,顺带擦拭了那精致小脸上的眼泪,有几分故作轻松的说道:“你哭什么呢,我这好好的去个把月就回,赶紧别哭了,要是眼睛肿了,不定皇姐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别说了……”

元姝是哭着声囊了元颖,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知道元颖是要去西州,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临近分别更是不舍。她本就是个心软的人,但凡上了心的人和事,总是难免悲春伤秋一番。

“好,好,我不说了。你早点把你那些小心思想开咯,皇姐之前无论做了什么,那都是为了你,别总较着往事不放,人要往前看,她过得也苦,别熬她了。”

两人磨了这么多年,中间少不了个人来加些油润润,元颖担了这个担子,知道元姝是心动了,也就为她家皇姐松了口气。想想等她再回时,两人或许就能在一起了,那样的情形,真是怎么都觉得甜。

元姝暗了眼眸,元漓为她做过的事情太多,却有一件她是到现在都放不下,那便是先帝。

“可还是惦记那事?”元颖也是精明人,元姝一个沉默,她就能懂是为了什么,登时叹了口气续道:“别想了,皇姐当年若不那么做,你父王早逼着她册立骁叡为皇夫了。”

想起那事,元颖也觉得不过如此,元漓和元姝之间本就隔着千山万水,若再参个骁叡在里面,何止个乱字,元姝对骁叡是什么心思,懂些内情的人都清楚。她家皇姐能对自己父皇下狠手,就为找借口送走骁叡,便是不想断了自己跟元姝的后路。说来,她皇姐的杀伐决断,还真是一般人学不来的,顶佩服。

元颖走了,留给元姝一句——天家人不需要善良。

然后,带着三万兵士发往西州做先锋军去了。

生在天家,有太多无奈,只有无情和心狠,才能博的一席之地安身,外人都只看见他们的繁华高贵,谁也不会懂那内里风腥。元颖悄悄的告诉了元姝一个秘密,一个让她为何能随着元漓支撑这么多年的秘密,那也是消磨了她最后一丝善良的秘密。

——我知道母妃是怎么去的,所以天家人不需要善良。

元姝就站在重华十二楼上,看着元颖的轿撵一路出宫。当年缪妃被先帝拉着挡了致命一剑,死的何其惨然,博个皇贵妃的名头,埋入黄土无人记起,百日夫妻又如何,也抵不过负心人的一拉推。

元姝能得元漓以心相对,此生足矣。或许她们的情爱不容于世,可却比任何不负责任的爱来的高贵真实。

让米音去备下轿撵说是去龙殿时,元姝没错过那姑娘一脸错愕转惊喜的表情,活灵活现。

“好勒!奴婢这就去让人准备,主子你等等就好!”

看着比平日活泼太多的人儿,元姝就有些无奈,看开一些事情后,才发现身边的人竟然都是观局者清,弄得就像她一个人是迷糊。

华纯殿到龙殿本就不远,只是素日元姝从不会主动过去罢了,今日一走,才发现两个地方真不是一般的近。以至于她那抹不开面的忐忑心思还没上来,人就被抬到了龙殿前。

看着处处金龙腾飞的大殿,元姝就有些发怯,元漓那日强她的事,可还没忘呢。正举棋不定,就见余尚宫出来了,在看见不得传召,从不踏入此地半步的元姝时,余尚宫也同米音一般错愕,过后……惊喜。

“郡主殿下终于来了,陛下那等的可是望穿秋水呢。”

元姝面浅,这些人都是元漓的身边人,自然是知道她们的关系,她还是头一次这般面对她人视线,没想到却是她人的激动,和她所预料的那种异样目光,真是天差地别。

难不成真是世道变了?留下她这个迂腐之人看不开?

“余尚宫可别跟主子诉这个,快说说陛下如何了吧。”米音看出了元姝的不知在,便跟余尚宫使了个眼色去。

“瞧瞧奴婢这嘴,陛下那见好了些,国师方才送药离去,只说要多养几日,郡主快些进去看看吧,前些日子可凶险了。”

说起元漓这病,还真全是因了元姝,这大不生病的人,一旦没抗住就是病来如山倒。偏偏元漓还能坚持着不吃不喝守在元姝跟前,所以元姝一好,她人就倒了,前几日病的狠,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却又不敢放半点消息出去,好在是国师万逐渊回来了。

龙殿这地方,是历代帝王的寝宫,天子之气较为煞人。元姝来过几日后,就不愿再来了,每每被那些赤目金龙盯着,就觉得后背发凉。入了内殿,再上了玉砌,掀开明黄蟠龙纱幔,入目便是大的离谱的华丽龙榻。

由宫人伺候着用药,还依在雕栏上批阅奏折的元漓并未抬头看来。元漓是个勤政的帝王,虽不是什么爱民如子,却也看重黎民百姓,元姝见过很多时候一心批阅奏折的她,却不想她生病了,还得看这些,一时间心头有些酸涩发愣。

“陛下,快瞧瞧谁来了。”余尚宫可没元姝这么扭捏,知道自家主子一直盼着人,如今来了,也该开心了,这一宫的人总算是要解放了。

元姝被这一蓦然一声唤回了神,转来就有些面红,看着元漓迟疑抬头的动作,便是忐忑不知如何做好。可是万万不曾料到,元漓抬头看向她,才一眼就低下了头,继续批文去了。

当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元姝眉头一锁,视线落在了那拿着蟠龙御笔的发抖的手,果不其然,便听见元漓低着头在不停呢喃。

“又是做梦了,她怎么可能来这呢……”

龙颜苍白,失了往日的霸气,愁在眉间,冷艳风光早是磨尽,却舍不去最后的高傲。不敢抬头再来确认,只以为自己又是发梦了,这几日她总能梦到元姝来看她,只是今天有些或许真实了些。

一瞬间,元姝忍不住落了泪……这人真是,不知如何言说。

身边的宫人又怎不知,陛下那是等太久了,等的心灰意冷,待等来了,竟然已是分不清真假,不敢确定。

世间情爱啊,便是如此伤人磨人,纵然身为帝王,元漓为了一个爱字,付出了太多。

“郡主近些去看看吧,陛下前几日都是病的糊涂,今天好不容易才起身批折子。”余尚宫轻声在元姝旁边说到,转首便对一周宫人使了眼色。

待一殿人都散去了,元姝才蹒跚走近了些,心里早没了对元漓的畏惧,伸手取过那只快要握不住的朱砂御笔,清声唤道:“漓姐姐。”

一如当年吃醉了果酒,窝在元漓怀中,娇声婉转,堪堪挠人心扉,只是如今带了哭音,倒显得几分真实。

☆、第105章

一声清音恍若隔了千山万水,穿越时空才飘飘渺渺由远而近,元漓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瞳孔对上了元姝,不甚明亮的金殿中,站在层层纱幔前的人儿,是那般的不真实。

“姝儿……”

她还有些不确定,浮肿多时的凤眸敛了煞气,瞧着竟还有几分不知所措,激的元姝心头又是一酸,将御笔放了下,又拿了元漓手中的奏章放开。

“你,你都病成这幅模样了,作何还看这些东西,先喝药吧。”伸手端了宫人放在案几上的药碗,搅了搅,元姝便学着以前元漓给她喂药的动作,往榻沿上一坐就要给她喂去。

元漓尚呆愣着,第一口药也就由着元姝喂了进去,好半晌没一点反应,待口中药味散开,苦不堪言的回了神。看着眼前低眸细心搅着墨黑药汁的元姝,终于是知道梦醒了,在元姝又喂药来时,什么也不顾的就抱住了小人儿。

“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姝儿,你来了。”

那是元姝从未见过的懦弱,是元漓素来嗤之鄙夷的心软。这一刻,她不再是坐拥天下高高在上的帝王,她只是个久爱而不得的伤心人,搂着自己心爱的人,元漓落下了第一滴泪。

她的骄傲,她的皇权,她的嗜杀……统统都比不过元姝的一颦一笑,这个身为她堂妹的女人,已经掌控了她的人生。而元姝呢,何尝不是被她掌控了一生。

她这动作来的突然,吓的元姝打落了手中的药丸,好在是落了地,只溅在了她的裙摆上。元漓抱的委实紧,勒的元姝都有些喘不过来气,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遂试探性的推了推。

“你起来,药都撒了。”

“不!我不要放开你,我一松手,你就会不见了。”就跟她这几日的梦一样,病的糊涂时,元姝一直都在跟前萦绕,一旦清醒,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样的无数次失去,她不想再承受。

元姝从没见过这样的元漓,居然还有些撒娇的意向,吓的元姝都有些手足无措了。鼻息间都是两人相缠的熟悉香味,混合在一起是别样的温暖,暖的元姝心都有些疼了。

“我,我不会走,你起来,勒的我都喘不过气了,咳咳!”

大抵是意识到手劲过头了,元漓就松开了些,却依然是拽着元姝不肯撒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元姝,渗的她整个人都是毛骨悚然。

她总觉得元漓这样的眼神,就好似要生吃了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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