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和秀儿一唱一搭,把个二爷折腾得连连给母亲赔罪。
总是自己的儿子,大太太见儿子如此,总还听她的话,也不再掉眼泪了,几个人又聊起了二爷在南方的事情,梦溪只在一边小心地陪着。聊了一会,大太太抬头看看窗外,转头对梦溪说:
“天也不早了,二奶奶早些回吧,也一院子的事,别都在这陪着”
梦溪听了,忙起身应了,向大太太告了退,看了二爷一眼,扶着知秋转身向外走去,萧俊见了,也站起身说道:
“天也不早了,表妹第一天过来,也早些用了晚饭,歇着吧,母亲,俊儿也先回去了”
“马上就传饭了,俊儿用过饭再走吧”
“母亲不知,主管南方生意的萧璋回来了,说是南方的生意出了问题,有急务等着和儿子商议,明个儿一早走,刚刚因为母亲传,儿子才放下手里的事儿急着赶过来,今个儿不早了,儿子先回去处理急务,改日轻闲了,再来母亲这用饭。”
大太太听了这话,脸色一暗,左右一个下人,多等等又能怎样,还差一顿饭的功夫,刚想开口,却听秀儿说道:
“姨妈,表哥说是,正事要紧,姨妈就让表哥先回去吧,左右秀儿在这住的日子长,改日再过来也一样的”
原来秀儿听表哥说一听大太太传,就急着过来,想着表哥下句没说出口的话,那就是一听她过来了,就急着过来看她,连手中的正事都放下了,一时心头充满了甜蜜,暗想,因为一顿饭拖表哥的后腿,倒显小家子气了,一定要让表哥知道她是一个识大体,懂得进退的女人,这样以后表哥才会更加爱她,见姨妈不高兴,忙出口劝住姨妈。
听了秀儿的话,大太太想想也是,怎么说南方的生意都落在俊儿一个人的肩上,也不容易,当母亲的也该将就一下。
于是一边称赞秀儿识大体,一边点头应了,萧俊向母亲告了退,大步走出西耳房,远远便瞧见门口的梦溪正要上轿离去,几步撵了上去。
“要是我再晚一会儿出来,溪儿是打算让我走着回萧湘院了!”
二爷此时是真生气,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这家伙竟跑得比兔子还快,就不能等一会吗?出门连个招呼都不和他打,拿他当什么!
汗,还真忘了这个碴,听了二爷的话,梦溪身子一顿。
转头疑惑地看了二爷一眼,她出门的时候明明听见了大太太留他用饭,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见二爷正冷冷地看着她,想到确是自己理亏,忙转身向二爷轻轻一福,说道:
“婢妾出门的时候,听见大太太要留二爷用饭,想着一顿饭总得有些时辰,婢妾本想先回去,再派个小轿过来接二爷,想不到二爷竟出来的这么快,倒是婢妾大意了”
想着才怪!梦溪又在心里恶补一句。
听了梦溪的话,二爷没再说什么,只一步上前先上了轿子,坐在那冷着脸看着梦溪。
梦溪迟疑了片刻,才扶着知秋上了轿,在二爷身边坐下。见梦溪在他身边坐下,二爷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抬手示意放下轿帘,吩咐起轿。
闭着眼睛坐在轿里,闻着身边娇妻身上传来的阵阵体香,让二爷无限陶醉,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能和溪儿同乘一轿,这个时候他离她的最近,虽然溪儿在轿中从不和他答话,但闻着她若有似无的体香,听着她传来的轻浅的呼吸声,就让他感到心安,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有一点真实的感觉,他的溪儿就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他。
……
一年前老太君明明同意了她和表哥的婚事,她正等着做新嫁娘,可一觉醒来,她的新郎却走了,走前连招呼都没打,原以为只外出几日,后来才听姨妈说,表哥要走一年多,彻底地打碎了秀儿的鸳鸯梦。
表哥的不辞而别,让秀儿从大喜到大悲,有如坐了一把过山车,她大闹一通,最后把所有的罪过都归结到了表嫂身上,表哥一定是因为休不了表嫂,怕耽误了她的终身,才挥剑斩断和她的情缘,黯然离开的,听说表哥一离开萧府就病了,这更让秀儿确信了此事。
秀儿也因此对表嫂更是恨上加恨,于是便想趁表哥不在,和姨妈合力将表嫂逐出萧府。哪知自从表哥离开,老太君的态度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竟对表嫂格外的维护起来,甚至有几次姨妈训斥表嫂,都被老太君当面挡回,说是二爷不在家,二奶奶一个人也不容易,就别讲那么多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