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俊和梦溪拜完圆通殿里的菩萨,双双走了出来,想起二爷拜佛时虔诚的样子,梦溪随口问道:
“二爷拜佛时念些什么?”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溪儿刚刚不是这么念的?”
梦溪听了,想起她念的观音经,不觉脸色微热,足下加快了步伐。
见梦溪无语,萧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他发现梦溪很聪明,什么事儿一点就通,但对这些常识的认知还不如孩童,大齐崇佛,这些事儿塾里的先生早早就教过,就算没去过塾里,父母也会耳提命染。
一句话,大齐人都知道,可她竟一无所知。
但不管怎么,梦溪能这样轻轻松松地和他说话,让他高兴不已,暗自庆兴不妄他费尽心机,想出还愿的法子,明正言顺地领着她出来散心,果然有效。
再看此刻的梦溪,哪还有前几日的消沉,以前那个淡定从容的梦溪又回来了,他心里实在好奇净云大师和她说了些什么,她从内殿出来后就仿佛重生一般,待他也没有先前的那种疏离了,但此刻他是问不出口的,只要她没事就好。
出了殿门,萧俊很自然地扶着梦溪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阶下等候的知秋知春见二爷二奶奶双双走出殿门,二爷亲密地扶着二奶奶,都吃惊的睁大了双眼,眼珠差点掉下来。
知秋最先反映过来,不行,决不能让二爷靠近二奶奶三尺以内,免得被他害了。
想到这,抬脚向前走去,被知春一把拽住,知春觉得此刻二爷和二奶奶看起来非常和谐,她们做奴婢的最好闪远些,见知秋不识趣,忙一把拽住,冲她直摇头。
知秋才不管这些,“啪”的拍开知春的手,几步便迎上了二奶奶,看了二爷一眼,轻轻叫了一声:
“二爷,二奶奶安”
梦溪见知秋迎上来,自然地将手抽回,扶上了知秋的手,继续向下走去。
轻握的柔荑蓦然间抽离,让满怀柔情的二爷一阵空虚,握起空空的手掌,一时竟怅然若失。
冷冰冰地看了知秋一眼,阴沉着脸跟在二人后面,早见惯了这张冷脸,二奶奶和知秋都当没看到。
看着前面老母鸡似的知秋,让萧俊直皱眉,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充满了敌意?
一路走出山门殿,萧夏等人早已等在门外了,见他们出来,上前行了礼,忙命人牵马备车。
知秋知春看着路两边的商铺,轻轻地拽了拽二奶奶的衣袖,冲她直使眼色,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两个丫头难得出来一趟,来时看到路两边琳琅满目的挂件,早已心痒难耐,也知是来上香的,不敢乱了规矩。
香上完了,貌似二爷的心情不错,看看离晌午还早,便又动了心。
梦溪见两个丫头挤眉弄眼一副猴急的样子,便知她们的心意,她是真把她们宠上了天,何况她也心情大好,竟也起了逛一逛的念头,看着正要翻身上马的二爷,迟疑了一下,上前说道:
“二爷,那个,婢妾第一次来这,想去路两边的商铺逛逛”
听了梦溪的话,二爷沉思片刻,冰着一张脸,把缰绳递给一边的萧夏,随着她们向商铺走去,做起了护花使者。
见二爷如此,萧夏一脸惊讶,什么时候二爷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他可是最讨厌逛街的!傻愣愣地站在哪,醒过神时,二爷已经走远了,忙把缰绳递给旁边的小厮,快步追了上去。
知秋和知春两人拿着手里刚买的银钗,有说有笑地对比着,看着两个丫头,梦溪无奈对摇摇头,不过一个银钗,这也要比半天,还真是孩子,她倒忘了,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有知秋大呢!
二爷背着手远远地跟在后面,活脱脱一个大尾巴狼,偶尔也和萧夏也看看摊上的挂件,但大部份精力还是在前面的妻子身上,这闹市中,他还真怕把她们几个给丢了,又拉不下脸跟在身边。
这倒完全尊从了知秋定下的三尺以外的规矩,主仆几人在这闹市中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抬头看到前面有一个玉品店,梦溪抬脚走了进去,知秋知春也叽叽喳喳地跟了进来,但见店内的玉品做工要比摊位上的精致多了,装在精巧的盒里,摆放在柜上,三人仔细地看起来,不像黄金,梦溪对玉制品没有特别的喜好,只以一种纯欣赏的眼光,一件一件地看着。
二爷跟着进来,直接在一边的藤椅上坐了,平阳城里的买卖人很少有不认识萧二爷的,掌柜的见他进来,忙上来热情的寒暄起来,二爷摆摆手,示意他去忙他的,只要了壶茶,坐在一边喝了起来,萧夏则负手立在一边。
“二奶奶,您看这个玉镯,晶莹剔透的很配您,掌柜的,把这个拿出来我们看看”
知秋被这满店的玉器弄得眼花缭乱,兴奋异常,想起二奶奶大部分头面都当了,按说颐春堂早开始挣钱了,但当初做了死当,赎不回来了,二奶奶一直没添置,难得亲自挑选,想给二奶奶置办些,完全忘了她们是出来上香的,根本没带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