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多久的忍者姆巴佩抽筋了。在短暂的上场时间内,他为球队贡献了一张黄牌,一次空门不进,多次抢断未果,若干无效跑动,最后是两个志愿者的名额——帮他压腿的志愿者名额。
但是他真的拼了。
在加入草队之前从没正经踢过11人场却自认体力足够达标的他,也并非夜郎自大。旧世界,他也踢球,是5678人场的活跃分子,尤其五人比赛,比不过经典19的麻球王这种专业权威,在业余爱好者里面绝对算是不容轻忽的战力。他踢五人的朋友就有不少经常踢11人的,据说还是非常重要的角色球员,呆的球队在福都野球圈也算小有名气。可问题来了,这几位英雄在五人场上的运动能力比起他来说简直渣得可以。
于是,他忍不住虚心请教:“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这可不是反讽,那时候在他的内心深处,11人制足球是神圣的,是足球运动的终极奥义。用传统落后的教育观来打比方,如果说踢5678人的是小学生,撑死算中学中专职高技校,那踢11人的就是最最了不起的大学生。
可是跑不动的“大学生”朋友告诉他,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大学生”说,“大学”并不难,从某种意义上是最轻松的,是最容易偷懒的运动。不像5678人,尤其是5人,完全没有偷懒的空间,运动量反而是最剧烈的,所以5人制才是足球运动的王者,是普通教育“毕业”的圣堂,是“大学”,是真正的终极奥义。你能轻松驾驭5人,11人制自然是小菜一碟,至少体能上是这样的。
事实胜于雄辩,看着五人场不堪大用的“大学生朋友”,又亲见了他们踢的“高级”11人比赛,忍者姆巴佩信了。更何况,这个世界,他还实践了,虽然自问比不上花猪奶茶销魂蛋,甚至三杉淳辉腾小鹏,但至少体能一栏从来不是他的困扰。
今天他才意识到,能不能驾驭取决于你怎么玩,场上能坚持多久要看你付出多少。“大学”是什么样,取决于“学习”的态度,本质上在于你索取的多寡。他今天想得到更多,于是他发现,自己才是如假包换的战五渣,三杉淳,小鹏,乃至草堂厄齐尔他们是多么的了不起。
场下待命中的草堂厄齐尔扶他下场,忍者姆巴佩之前还在心里嘲笑他志大才疏——累计踢球时间半场未满就主动要求下场,这样也配踢球?
这会笑不出来了,心想:反正这是我见证下的最后一次了。不论输赢,希望你们能有好结果吧?
扒了摸顾不上对退场的忍者交待场面话,自打再度领先的机会都出现,早失了平常心,忘了等死的初衷,和朴鹫不愿错过场上的每分每秒。
进攻上自然是旧事香甜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又和一般的做法不同,讲究来而不往非礼。既然明知草队危害不大,便鼓励它还击,多多地还击。
虽然才有忍者绝杀未遂的教训,其实也没有放在心上,心想你们倒是大干一场啊。
军师窃听器照旧用着,虽然专心看比赛,耳朵还能听见,后来才逐渐成了耳旁风。
替补的人和军师听不到的场上那匹白马意见高度一致,赢球是一定的,所以比起赢球更重要的是重新激活核武器。
核武建队以来从没被限制成这样,比起让它恢复锐度,必然获得的胜利完全可以放在一边。
烙骆他们在找各种原因。
烙骆的意见是:“白马打的还是太紧了,分球的时机缺乏变化。”
但是现在给求喂的球都是姑子传的,所以烙骆看着看着只好闭嘴。
有人说:“他们边后卫虽然水,但是上那下还是多关键的。”
说的是被摧残得信心全无的辉腾。
还有人补充:“他跑的还蛮快的。”
然后,辉腾抽筋了。换草堂厄齐尔来打那个位置,又慢又懒。
现实的发展让这两人也没词了。
“这厮防守意识好,晓得看姑子的动作提前启动。”
这是最新说法,虽然理论基础还是批判传球不隐蔽,但批判对象已经从白马变成了姑子。
乍一听有理,可说服不了老队员。
“你要说防守意识好,还能好过那个以前在射韭朕的什么盐巴?”
立刻有更老的队友纠正:“不是盐巴,是严洋!”
“啊——对啊!他个业余爱好者还能比专业的意识好?”
新的学说总会遇到来自思想落后的保守派的强大阻力,好在提出学说的人够坚持,而且有理有据:“你们觉得以前中国的职业球员有个什么意识嘛?意识不靠脑子的么?没脑子是硬伤啊!职业又怎么?有几个智商在线的?”
大家一听有理,确实啊,不管那是盐巴还是严洋,以前吃足球那碗饭兴许还有人督促着不犯浑,现在出来谋生路了,可不就是靠身体欺负人吗?说到文化程度,高中了不起了,就那点素质,意识怎么写知道吗?遇上求喂智商技巧都碾压,那不是一个手到擒来?这个大个子既然是爱好者,很大可能大学毕业了吧,这就有了显著区别。
只要是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大家都很容易相信。很快都达成了共识:是了,这就是真相!大个子的防守意识很好——绝对不容小觑的那种很好,所以一定不能让他提前预判!这就让传球的要求变得很高。
烙骆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因为传球的人是白马不是姑子,而是他们两个都是渣渣。草根联赛绝对不可能是旧事香甜的终点,作为扬帆起航的.asxs.,绝不能只是单纯满足赢球,作为球队的终极武器——求喂,他的上限无可限量,未来还有很多强敌等着旧事香甜去挑战去超越,而实现超越的最大本钱不是别的,唯求喂是也!这样就被限制死了,那是决计不可能的。错的一定不是求喂,因为他最强!如果不能克服当下的难题,或者回避他的低迷,用取巧的方式战胜了这支弱旅又有什么意义呢?旧事香甜是要问鼎草根的!而问鼎草根就得靠求喂,怎么能让他困在这个浅滩里呢?
于是大家都坐不住了,开始迁徙营地,从球门后来到中线旁侧。更有人随着本方队员跃过中线,仿佛在界外策应有球队员,卖力地喊话。
“打太简单了!”
“这种脱裤子放屁的过度有意义?多拿球啊!”
“都跑起来,动起来!进攻可不光是那几个人的事!”
正提心吊胆的草队场边人顿觉得氛围变得嘈杂起来,好生奇怪:你们反击不就是那几个人的事吗?除了求喂,白马,姑子,其他的不都是幌子吗?最后一步的求喂愣是干不过我们的钱歌,你搞再复杂又能有什么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