櫜頫卛冷笑道:“我的敌人没割断我的手。”
冉违地叹道:“出手吧。你的绝招即便不能左右最后的结局,用足球解说的话说,也能惊出对手一身冷汗。”
櫜頫卛不怒反笑:“你让我出手?你把我坑成这样,最后还来指导我该怎么走?”
冉违地说:“我要走了。”
櫜頫卛微微一怔:“现在?”
冉违地点头:“再不走来不及了。也许这一走不过先死后死的区别,你就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正因为是我把你坑成这样,我才希望最后的最后,你能够不留遗憾。就当是一种自我满足,或者伪善吧。”
櫜頫卛没有做声,因为人已经不在了。他知道,此刻的冉伟地已经把自己传送到他那辆特制的x008上。
他看着自己残缺的手腕,暗叹:这其实也怪不得你,只不过是我大意失察。从一开始我的全盘计划不得不依赖你就已经埋下祸根。
本质上我和蹴帝有什么区别呢?神通可能被封禁,人才也可能变节,无非是成王败寇。
看着仅存的完好的那只手,自嘲一笑:所幸还有这样一只手。
怀中掏出一件薄薄的器物,晃了晃,变成一副键盘——只是一副键盘。
那只手笨拙地在键盘上点戳,和钢琴家般的键盘侠冉老师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是地下,冉老师是天上,仿佛才是那个正牌的天骄。
控制不住笑意的一句大连话传来:“天骄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给我们呢?”
x008上的冉老师也在等待。
困兽犹斗是悲凉的,可是如果这困兽是天骄呢?
其时不过天都时间18时正。魏公馆内的卫佳皇气得把闹钟扔地上。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叫做傻瓜炸弹。因为傻瓜才会把这玩意当炸弹。
卫佳皇整个人颤抖着,这一次的颤抖不是恐惧,而是在思索。
怎么办?上楼去吗?又去和他击掌?又去看马茹胧那不停息上演的人间惨剧?而且就算我真的能想杀就杀,是杀一人,还是杀一双?如果只有一击的机会,是杀魏廿皋还是马茹胧?如果蹴帝已经归位,杀魏廿皋还有意义吗?马茹胧怎么办?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杀魏廿皋?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再坚持下去有什么意义?冉违地呢?他为什么不联系我?讯号被蹴帝切断了吗?
渐渐地,不再颤抖,也不再胡思乱想。
想杀不能杀,杀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最特殊的那个?那就是个笑话。连自己的行动都不能左右,做人还有意义吗?到最后,至少做一件自己能支配的事情来终结这一切。
我杀不了魏廿皋,我杀卫佳皇总可以吧。
厨房里应该有刀具,这么想着就往厨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