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的士,司机问去哪。
白筑干脆利落地扔了三个字:“塞纳河!”
司机一听,脑袋僵在偏转的角度,瞬也不瞬看着白筑,嘴里塞得下鸭蛋。这俩货要说个什么迪吧,他都不会有这么大动静。
被的士司机这么一盯,做贼心虚的白筑气势上就矮了半截,贼兮兮退了出来,关了车门,闪到半开的后车门前去推卫佳皇屁股:“快点!翘那么高这是想让我学今天的袁茵还是你啊?”
两人后排坐好,司机也恢复正常,大小是笔送上门的生意,自己又不是热血教育工作者,管他们是哪来的神童,确定车门闭合,挂挡起步。
打定主意当后面两个雏儿是空气,一路无话。眼见要平安到达,卫佳皇突然鼓起勇气来了句:“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怕不够。”
雷得司机垫了脚急刹,差点熄火。
白筑又来了句:“打了这租儿,我都有点悬,早晓得我们走过去。”
司机离合险些踩飞。
卫佳皇打退堂鼓了:“那算了?”
“怕个球啊!这几爷子肯定都是拿了奖金出来的,喊他们先垫到!”
司机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跑过:太猖狂了,敢情这些小王八蛋还是组团来着?
实在是不能忍了,当下把收音机的声音扭到很大,耳不听为静,正好彼时交通台正在放歌。
不想听他们说话,更多心思来听歌,听着听着,司机觉得这歌不对味。
到现在卫佳皇还记得那一夜,的士上,歌云:
你那张略带着
一点点颓废的脸孔
轻薄的嘴唇
含着一千个谎言
风一吹看见你
瘦啊瘦长的脚乌仔
高高的高跟鞋
踩着颠簸的脚步
浓妆艳抹要去哪里
你那苍白的眼眸
不经意回头
却茫然的竟是熟悉的霓虹灯
在呜咽的巷道
寻也寻不回你初次的泪水
就把灵魂装入空虚的口袋
走向另一个陌生
等觉出味来,已经太迟,前后都觉得尴尬无比。
前排的觉得这下把窗户纸捅破开着车仿佛芒刺在背,再去扭台的话,反而更露了形迹;后排的以为司机大叔是听到自己对话,旁敲侧击来规劝自己的,还整这么一出寓教于乐——音乐的乐,看不出粗俗的外表下还藏着雅量高致的内在,更映衬出自己的粗鄙可耻。
末了,司机收了车钱,逃命似地开走。
闹了半天,白筑他们是最后到的。看见他真的把天竺鼠带来,所有人傻眼了。
卫佳皇发现贾府袁茵两朵白莲花都在,也有那么些吃惊。
他却不知道最让人吃惊的是他自己。
在大家看来卫佳皇才是真白莲花,在这里出现就好像看到福都动物园关了头活恐龙。
所有人给白筑竖起大拇指。
要下车之前,卫佳皇顶着被歌曲嘲讽后的尴尬,问过白筑,为什么大家突然想着来这么一出。
白筑说:“他们又不傻。洪宇岚事后都不浮面,大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相见不如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