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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发现钓过并抛弃的初恋是男主(1 / 1)

01

贺明昭是个顶级圈子里的二代,有一张特别好看的脸,特别能哄骗外人。

然而,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草包。

能力废,人贪玩,不务正业,风流人间,情债无数,身边人嫌弃他的人品,手段,嫉妒羡慕他的家世,恨不得以身代之。

然而其人是这辈的三代独苗,长辈们个个都宠他,加上小时候体弱多病,习惯了由着他,所以贺明昭长大了身体好了也没法管,反倒是更由着人胡闹。

所以贺明昭的跟班们只能各种巴结他,讨好他,希望博得他的青眼。

这样,可能会被贺明昭的长辈们看中,从而走进另一个圈子里,贺明昭的好几个玩伴都是这样套路,渐渐从贫寒阶层混成了不错的人才和人物。

某种意义上说,贺明昭也是个眼光不错的人,嗜好大众意义上的扶贫[外人眼底的傻/逼,专爱扶贫。]

可是,旁人不知道的是贺明昭只是有某种人物收集癖,无论是颜值爆表,还是某种才能禀赋远超常人的天才,当然这种人自然按照概率来说,贫寒出生的几率比较大。

养成期间,吵吵闹闹有,以势逼人有,狗血一夜情有,互相混着玩闹有……最后看中的人也都被他放走了。

贺明昭是个特别散漫,心大的人。

只图自己玩的爽。

并且自认为没有亏欠任何人。

然而,终于有天他开始第一次翻车了。

02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贺明昭这天起床时,突然觉得心口很疼,疼的脸色浮汗,身边的贴身保镖顿时发现了,然后直接给他急救,吃了点药。

贺明昭自小心脏就有点问题。算是老毛病了,但是随着长大,做了手术后还算比较健康。休息了下,好了许多。

贺明昭还是决定出门。

本来好好的,可出门约的最近一个新贴上来的朋友介绍的网红小模特时,又开始心口疼了,这会更可怕的是贺明昭本来是打算和小模特来个法式热吻,结果直接疼的后面昏迷了。

这可就吓人了。

小模特贴上他这事情说实话是蛮多同行羡慕的,介绍人还特意嘱咐了许多东西,小模特也知道这位来头大,这下子贺明昭居然和自己约会时发病一样,要昏迷了。小模特当场就哭了出来,她为自己的未来和前途哭。

贺明昭昏迷前,只告知三字:去医院

贴身保镖是他家里人专门找来保护他的,非常专业,特种兵出生,还是知名医学大学硕士,也研修过,属于全方位人才。

当场,把人抱起,一边走特殊通道去了最近医院急救,同时联系家人。至于小模特,则被遗忘在原地。

贺明昭进医院这事可谓引起轩然大波。

先是送去最近医院急救,后转入军区医院,直接各路专家开研讨会,给人治疗。然而。贺明昭的病就是不明所以。

唯一庆幸的是,贺明昭醒来了。

他的小叔贺瑜洲可谓是匆忙赶来,担忧至极,可是医院专家多方会诊都未有结果,只说要多加观察,不由得气极了。

贺瑜洲身居要职,气势非凡。

虽然生气,脸上表情依旧沉稳,看到病床上的单薄身影,不免有些沉闷,自然而然同行秘书,安保,医院医生,都不由得心里颤颤,生怕出问题。

贺明昭醒来时,眼睛还有些朦胧,一眼就看到有人在,不由得叫了声小叔。

贺瑜洲微微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你这孩子,就是让人不省心。”

“小叔疼我嘛。”

贺明昭习惯性撒了个娇。这位大佬,只吃软不吃硬,他是真的怕人一生气以后自己被丢进军队。

看到贺明昭气色不错,身边的下属心头也都都松了口气。

贺明昭的小叔基本是把他当做自己孩子疼的,毕竟大哥早年间意外去世,二哥唯一的孩子,也就是贺明昭自小多病,让人放不下心来。他是看着贺明昭长大的,看过这个孩子以前躺在病床上的时光,又怎能不疼他。

贺瑜洲问了不少近来发生的事。

贺明昭一边老实回答,一边心里则默默嘀咕这都什么屁事。原来,昏迷期间自他出生后只出现了一次的系统重新上线,告知他主线剧情要开始了。

很快,男主要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来治他的相思病。是的,没有听错,贺明昭由于过分花心,某个前任直接给他下了某种盅,只要和别人在一起就会犯心病。

对此,贺明昭唯一纳闷的是到底是哪个前任做的?明明他的前任都是好聚好散,各有一方。甚至偶尔见面,依旧是朋友。

他特别不理解这破剧情。

03

贺明昭出生时,就被个破系统绑定了,告知他未来是本点家都市男主文里的炮灰。

随后,系统再无消息。

贺明昭这世出生可谓是顶级配置,除了父母病逝外,其他的都挺满意的,就算是小时候体弱,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成长时期,怎么说呢有求必应,过的快活似神仙,他是完全没想过要发光发热,或者逆袭打脸的,只图享受这段白捡来的人生。

再说,他也尝试过,可能是世界意识所致,他但凡想上进点,总要出点问题,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么是赔钱赔车。

高中时期有段时间贺明昭是真的对某个项目有点兴趣,认真了一段时间,可是呢他越认真,项目遇到的问题越多,索性他直接弃了,后面这个项目直接飞升成行业顶端。

贺明昭:……无话可说

再加上,不管贺明昭再怎样努力,其实他本身已经得到的就超出许多人。

奋斗不成功,也没啥意思。

所以,渐渐的贺明昭就习惯了做个美貌废物。没钱,找家长要。

长辈们也给他资产股份,职业经理人替他打点投资,贺明昭只要玩就好了,这的确是非常舒服的事。

但人一无聊,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贺明昭就给自己找了个小爱好:收小弟。

这也是他尝试无数次后,发现的唯一没有坑他的爱好。

小弟好,小弟妙。

不仅能专业陪玩,还能够兼职情人。

贺明昭玩的不亦乐乎。

04

怎么说呢,像贺明昭这种层次的,身边向来不缺各类各样的美男美女。

他就算不想要,也有一堆人贴过来。次数多了,他也挑剔起来。

非某种属性绝佳的人不收。

是的,贺明昭能看到每个人的人物属性,属于那种想看就能看到,不想看就不看。

比如,贺明昭小时候就看到了小叔那满分100,足足有90的领导天赋,小字更有特别称号:治国之才。好吧,贺明昭看着看着就决定要努力抱好小叔的大腿。

直到现在,贺明昭都觉得自己这个选择十分明智,当然偶尔被训训也是没办法的事。

有得必有失嘛,贺明昭看的很开。

因为有这个开局赠送的金手指,贺明昭的二十几年人生可谓多姿多彩,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才,充分满足了自己的收集癖。当然,偶尔小弟兼会情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目前,贺明昭有点忧愁的是他这么好的人到底得罪了谁?反正他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气色越来越差,病入膏肓,有点像是要死的时候,偏偏医生束手无策,家里人绷不住了。

贺明昭心大,还在和病房里的贴身保镖开玩笑,说自己应该留份遗书。

说着好玩,他让保镖拿来纸笔,保镖送过来的时候,微低着头,看着他勉强一笔一画写着,突然问了句:“少爷会记住我吗?”

贺明昭一时有些吃惊,却没回应。

这个保镖,算是他身边呆的最久的,家里人看中的是他的忠诚和专业,他看到的是其人高达90的野心属性。

贺明昭本来真心不想要的。

野心意味着背叛,叛逆。

别看100分,只有90,但是贺明昭多年观察,普通人有点天赋基本只有20-30之间,天才属于50-60,上了80分的基本百万里挑一。

可见,保镖绝对是个反骨仔。问题吧,他做的是真的不错,家里人欣赏,贺明昭也舒服,也就这样不咸不淡下来了。

正当他想说点什么时,系统出现了,告知男主要来了。

贺明昭心想。

可算来了,这破病是真的难熬,看个美男美女有点心动都难受。

可是,当家里人各种野方法都打算尝试,终于请来了男主时,贺明昭看到系统所谓的男主的脸时,却不由得沉默了。

我日,这不是他某个早就拜拜的前任嘛?他记得还挺清楚的,毕竟是当年小叔外放时,他跟着去顺带疗养时第一次谈恋爱的恋爱对象。

他纵然是个花心人,可人生中的第一次总是记得的。

贺明昭问了句系统,以前怎么不提醒他?

系统干巴巴的回了句,不是必要剧情不需要提醒,请宿主走好主要剧情。

好吧,贺明昭很绝望。

这不知哪里来的破系统还真的很废物。

05

说了这么久,现在说说这本书的男主吧,贺明昭的记忆里男主是个学霸,偏远地区的全校第一,学杂费是全免,县里中学抢着要的好苗子,高中时期成绩也不负众望。

当年,贺明昭的小叔在当地担任要职,属于下基层历练,把他也顺便带去住了一段时间。

贺明昭在当地悠闲玩时,正好碰到了帮助家里亲戚看小吃店的男主。

先不说那远远超出常人的优秀属性,光是颜值都可以惊艳一下了。

当然,贺明昭当时看上男主纯粹是图他长得好看。男主属于那种非常清爽,五官精致,气质淡泊,不卑不亢的大帅哥。

虽然人很稳重,却有股青涩的感觉,贺明昭就有种想要恋爱的冲动了。

贺明昭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当时追人的时候也特别有心机,装作小学弟从好朋友做起,然后突然告白。装可怜和柔弱,利用性向博取男主同情,让男主不好意思过来安慰他,接着又花招齐出,成功钓到了恋爱经验为0的男主,当然贺明昭根本不知道他是男主。

这段感情虽然开局不太美妙,中间偷偷摸摸谈恋爱谈的却有滋有味,贺明昭觉得双方都很有感触,非常的刺激。

至于后期分手各项事,自然不必叙说了,贺明昭很快被家里人召回,回了京,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后面,贺明昭更是没见过男主一次,只有当年唯一知道他偷偷瞒着小叔谈恋爱的警卫官晓得,这人后面还同他说过男主也考到京城,学校非常的好。

但是大学那几年,也是真的毫无联系,如今时隔多年,再次见面。

贺明昭只觉恍如隔世,如在梦中。

男主自然褪去了往年的青涩,相貌一如既往的好,气质更加出色,有种缥缈不定,闲云野鹤的隐士风范。

这是本点家都市升级流,世界观比较玄学,有阴阳八卦,有风水宝地,有现代修真,也有轻微的异能势力。

男主呢,自然是个全才,从小有阴阳眼,被隐姓埋名的风水大师收养,命格顶尖,骨骼惊奇,属于天生修道的好苗子。

想到这点。贺明昭对这些年完全没有男主的消息,释然了。

估计是外出游历加斗法加辟谷修真。

问题是,他这个病不会是对方害的吧。应该不会,贺明昭心理嘀咕。

不过据系统提供剧情来看,男主的手段向来光明磊落,行事大气。他两那以前的事情,指不定都忘哪里去了。

贺明昭勉强扬起一个笑容,直接当做不认识男主。同一起进来的小叔撒了个娇,抱怨医院里伙食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虽说他表演很自然,心里却是真的思绪万千。

应该没有问题吧。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是男主,他肯定跑的有多远滚多远。

贺明昭很无奈,他一向是个低调的二代啊。

小叔的随身秘书倒是介绍了一下男主,正准备浅浅介绍贺明昭时,男主直接道了声:“我同贺少也算是认识的朋友,他的病我已经有数了。”

贺明昭看着男主头顶名字显示的红名,非常不想说话。这可是红名耶。

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敌对方。

看来,男主很恨他。贺明昭躺在床上,难得陷入沉默。他这么招人厌吗?

06

贺明昭处于怀疑人生之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男主却开口断言道:“他中的是西南苗疆世家里很隐秘的一种蛊,叫桃花泪。”

众人闻言,面色都露出隐隐的古怪之感,虽说本身因为这病来的蹊跷,无计可施之下才找了个业界玄门大师,但玄门大师自己倒是没来,反而推荐了面前这位年纪轻轻,颇有几分隐士风范的同行。

不管怎说,大众总是觉得年龄大的专业些,小年轻总认为不经事。

贺明昭倒是反常的没吭声,他是信任男主的专业能力的。其实,当年他还不知道对方是男主,和对方谈恋爱时,也是遇到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这也是他选择速度分手的原因之一。

不过想到这里,贺明昭突然有些头秃,他恍惚记起自己脖颈上还挂着一根红绳穿着的玉质平安扣。

那可是当年对方送的,说是能镇压部分阴气。

他真的不是难忘旧情。

他就是……怎么说,想压压自己的命格。

他一直对自己的长相不太满意,说的好听是俊美,说得难听是阴柔。当年某位学霸郑重其事说他是桃花命格,最好惹是生非。

贺明昭不想信。

奈何,他实在是不断的被打脸,心都碎成玻璃片了。

贺明昭本来是个倔强的唯物主义者。

尽管他经历的转世,穿书,自带外挂加破烂系统,他也坚定地信任唯物主义,不觉得有什么鬼神的存在。

可是他真的很容易招惹一些是非。

比如当年随着小叔去地方小城市生活一段时间,那还不是因为上学期间某几个人因为他闹出了事情。

贺明昭敢保证压根和他无关,人他都不认识。

特么人家喜欢他,差点跳楼了,和他本人有个屁关系。

可次数太多,贺家很在意。

贺明昭:“……”有苦难言。

好在是自从得到了那块送的平安扣后,贺明昭确实发现那些奇葩闹心事少了很多,就算有恩怨的也都好聚好散。

这才正常嘛。

这一发散思维,在外人看来就是走神,完全不把给自己看病的医生放在眼底。

“昭昭,听话。”

贺瑜洲微微有些严肃,其实他不算很相信这些。但国家也成立了部分机密机构,网罗了不少人才。正巧有个电话来了,遂嘱咐了句出了病房。

贺明昭闷哼了一声。

心口微微一疼。

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不知道多少年前拜拜的男友也能微微心扎了一下。

“不要多想。”

一只手握住他摆在床边的手,耳边传来沉静,悦耳的声音时,贺明昭微抬头,看到这人时有些怔住,手间不知哪里微微传来了热度,心口蔓延的疼痛渐渐消失了。

男主,或者叫他本名徐道冲,这名字一听就是道士会取的。

他垂眉看了眼病床上的人,神色恢复如常,便不露声色地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淡定道:“这种蛊,最早是苗疆里的女子给自己情郎准备的。我师傅曾经就接待过一位这样的病人。”

“那这个……好解开吗?”秘书倒是及时反应过来,接口问道。他知道,上司不太喜欢这种,但贺少病的没办法。

“不难,就是有些废时间。”

“那就好。”

贺明昭却是有些呆了下,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是蛊?”

徐道冲没说话。

秘书无奈,示意了一下一旁待命的保镖,其实这位保镖也有个还算显眼的名字,叫做诸子诚,其实这名字还是贺家的贺老爷子取得,原因呢保镖先生本就是贺老爷子年轻时候的战友的遗孤,自小老爷子看着长大的,按理来说本来就要去军队一直干下去的。

但是,前几年贺明昭这个唯一的独苗实在是惹出不少的事情,又不服管教。贺老爷子看不过去,又不忍心管,最后就想着找个人看着。

最后,倒是保镖主动请缨而来。

保镖微微倾身,挡住了其他的视线,耐心轻声安抚说:“少爷,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一个小虫子,把它弄出来就好了。”

贺明昭一听,差点没吐血。

他怕死虫子了。

但想要发作又没啥力气,最后也只能无力地骂了句:“诸子诚,你……你这个混蛋。”

07

由于这位保镖本身就是老爷子战友遗孤,那位战友成家较晚,虽说两人年龄差不多,可严格来说贺明昭还是低了个辈分。

毋庸置疑,贺明昭面对某些人是有些嚣张的。

尽管他不觉得,可家世加成长环境导致如此。但对于这个保镖,贺明昭也不知怎的,是真的奈何不了,倒是弄得没个上下正行。

至于那个“少爷”称谓,贺明昭也一直觉得太扯淡。

有些时候,身边的狐朋狗友不爽他身边这个管的稍微有些多点的保镖时,他都尽力维护保镖,因此也有不少朋友说他没人性。

可贺明昭只想说:哥们,你也不看看人家的武力值!

他是真的为朋友着想,就保镖这种野心值武力值双高的人员,万一一个不小心,对方受了刺激……伤害力贼大的好不好!

徐道冲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最后微微垂着头不说话。

“昭昭,你还病着,最重要的就是得把病治好,其他的都是其次。”

贺瑜洲从病房外走了进来,他坐到床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沉思了会说道:“什么办法都可以,只要结果是好的。”

“方法不难,把虫子从口中逼出来就行。”徐道冲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淡淡道。

贺明昭一听,脸色顿时苍白,结结巴巴喊了句:“小叔……”

“这么大了还撒娇。”贺瑜洲说。

对于这位领导说的这句话,秘书面色如常,心里却是一时之间梗住了。偶尔,他是会帮助领导照应对方,解决事情的。

人是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徐道冲听到这话时,却是眼眸微闪。

这人的确很会撒娇。

贺明昭苦恼着说:“我没有,你知道的,我就是……能不能有别的方法……”

贺瑜洲一听,就知道他脑子里想着啥,先是轻轻叹了口气,后补了句:“老爷子也担心的很,还指望着你回去给他庆祝80大寿。昭昭,听话。”

贺明昭知道肯定是没办法了。

盖上被子,一声不吭。

贺瑜洲对此早有预料,招呼其他人都出去,让徐道冲陪同去一旁的会客室,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08

“你是说重点从他身边的男性朋友着手?”贺瑜洲问道,却没有多大的意外感。

“现在这种蛊非常难养,非得一阴一阳属性之人,配一母一子蛊。一般来说,女子属阴,多用母蛊在自身,将培育的子盅放在属阳的男子身上。”

“但是,贺少是少有的天阴命格。”说道这里,徐道冲微微停了一下子。

秘书却是吃了一惊,提身旁若有所思的领导问了句:“你的意思是贺少身上的是母蛊,那按照你之前说的,子蛊才受母蛊支配,下蛊的人压根奈何不了贺少,反而倒是受限母蛊。那……贺少怎么会病成这样。”

“母蛊一般是女性下蛊人用于自身。”

“阴属好阳,此乃天地至理。母蛊得不到阳属之气,就会与载体产生不适应。”徐道冲说的有几分隐晦,但在场众人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保镖听着,咬了咬牙,不知道说啥好。

贺瑜洲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一会,就由小徐你单独和昭昭说吧。他是个娇惯性子,脾气可能有些不太好,心却是好的。你要多多担待一下,算是我这个长辈的嘱托。”

徐道冲淡淡应了句好。

秘书听着,心里嘀咕,倒是,看不太出来此人竟是个果断,好说话的人。请人来之前,那位年纪大的大师也说过这位年轻的同行可不是个脾气好的。

病房内,贺明昭闷着生气了许久,甚至有些睡熟了。

等醒来时,掀开被子,一睁眼就看到某个人站在窗前不知多久,不由得低声喃喃道:“徐道冲,你纯属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你……你这些年……”

还好吗?贺明昭说到一半,闭上了嘴。男主的人生,那肯定比他精彩的多,他问个屁。

徐道冲默然不语。

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许撒娇。”

贺明昭:???

09

“谁撒娇了……”

贺明昭呸了句,倒是不自觉低下声,语气多少没那么决绝。

想当初,想当初……他是为了泡帅哥,故意做作了些。

才不是别的原因。

徐道冲从窗口转身回望,眼睛里似乎有不少情绪。

“好了,说正经事,有没有别的方法把那个东西搞出来。”

“不会被我看见的那种。”

贺明昭心态摆正了,认真问。

不就是以前不小心泡了男主角嘛!这都不是事!谁没几个前任!

徐道冲显然很了解他,道:“一是我以气劲将蛊虫逼出来;二是找到下蛊的人,以子蛊反制母蛊,再杀死母蛊。前者简单直接,后者费时费力。”

“第二种方式……我看不到吧!”

贺明昭犹疑问。

他的关注点自然不会在意后者费的精力,他的家境、阶层让他习惯于只要他自己愿意,他都要做到,而不在意得失。

“蛊虫必须活着取出来。”

徐道冲淡淡道。

贺明昭:“……”

“你耍我呢!”??

贺明昭瞪了他一眼,随即以一种不经意的语气问,“你不会还记仇吧,当年我都说过了,异地恋没有好结果的。”

这话纯属放屁。

贺明昭心知肚明,不过他就还得这么说,给彼此下个台阶。

血红红的红名……他看着心底有点小怕。

想他,不干正事,交友广布,这些年也没见过一个红名的。

顶多羡慕嫉妒恨他。

绿色变得稍微黑了点,意味着对他观感复杂。

贺明昭自认为想讨好人,做人朋友,兄弟,咳咳咳……金大腿,还是很给力的,绝对不招人厌,有钱给钱,有力出力。

朋友圈谁不夸一句散财童子。

10

贺明昭越想,越觉得憋屈,这都什么事,他招惹了谁。

给他下这么个破蛊。

徐道冲依旧维持沉默。

贺明昭有些挂不住脸,憋屈的很,可形势所迫,他又不敢发火。

他又不是蠢货,只得转移了话题,“知道你烦我,往事不提也罢,可这么多年没见,看到你现在过得不错我也……安心了。”

安心个鬼。

惊吓才对。

想起之前自己破廉耻,泡男主的事,贺明昭不由得心虚了。

他要是知道是男主,他绝对不会干的。

狗比系统。

废物!

越想越气,尤其想到自己以前不太满意的地方,贺明昭忽地闷声一哼,心口重疼,整个人向前倾倒,脸色浮汗。

徐道冲快速走近,扶稳他,指尖扣住他手腕,度过气息压制蛊虫,皱眉:“别脑子里想东想西,这蛊虫贪吃,受不得一点诱惑。可无子蛊在附近,就很难满足。”

“我想什么,我随便想个人它就咬我。”

“简直疯了一样!”

贺明昭咬着牙,语气虚弱,桃花眼闪烁出几分泪光,看着有几分可怜。

他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只恨不得把那个罪魁祸首抓起来,狠狠的报复回去,他真想当面问人他干了什么事,至于吗?不就想会儿男人吗?

“桃花泪的母蛊好吸食阳属之气,极易满足,且有美容养颜功效,对女子来说是难得的珍奇。”

徐道冲一边渡过气息,一边不偏不倚道。

贺明昭靠在床边,气息渐平,只哼哼了句,“照你这么说,人给我下这东西,还对我有益喽。”

“不对,什么叫做阳属之气?”

贺明昭皱眉问。

徐道冲微顿,缓缓道:“人之精气,阳多为男,阴多为女。”

贺明昭咳了声,心里暗暗骂了句。

黄暴死了。

他问个锤子,和前前前……任谈这种东西很危险的。

贺明昭很心虚。

他怕人记仇,当初人对自己的确是挺好的,也不像后面他那些奔着钱和关系,各取所需的交易,所以谈真感情……烦就一个字。

徐道冲神情平静,只伸手轻轻点了几下他肩头,低语:“不要多想。”

“想你呢。”

贺明昭微垂眼,有些怔忡回道。

徐道冲忽地直视他。

贺明昭烦心着呢,也有点自暴自弃,哼了句,“怎么,不能想几下你,好歹也是多年前就认识了,也不能当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我就回忆一下过去不行?这破蛊和拿了探照灯一样,灵的很。”

“对了,以前……你说我阴气重的事情,真的?”

贺明昭挺怨念的。

明明都是贺家人,差不多模子生出来的,凭什么他就长得和个小白脸一样。

不好泡妹子,真的,太小白脸没安全感。

“桃花命格,好生事端。”

“当年我就同你说过的,当戒骄戒躁,修身养性。”

徐道冲平静如水,淡淡道。

这不就是骂他少花点心。

贺明昭气的推开他的手,直冲着人冷笑了声:“行行行,就你这个假道士最会修身养性,不沾半点红尘事!”

这话无疑是几分讥讽语气。

装的比谁好,还要教育他,也不瞧瞧自己当年什么模样。

不得不说,当初分手原因是有几分丢脸,不想说的缘故的。

别看男主是个清心寡欲的道士,可是……是个体力特别强的道士。

贺明昭觉得有点招架不住。

自那以后,他也决定除非万不得已,他……他绝不当零!

会累死人的。

“道士不忌讳嫁娶。”

徐道冲平静道。

贺明昭冷哼了句,“是啊,可是你师父不是说你要得道升仙,沾染什么红尘。”

曾经私底下,贺明昭是喊那个师父死老头的,神神叨叨的,加上破嘴巴,可得人嫌了,第一次见面,居然各种叹气,说他是居人之下。

关键这死老头按照系统刚刚给他的剧情,貌似在道教里辈分还挺高,听说目前道门南派之首掌门按辈分是他某个师侄的弟子,连带着男主辈分一高再高,被直接当祖宗了。

“……”

“呵,没话说了吧。”

徐道冲心口微顿,终是把本来还说出的那句话收了回去。

当年,他其实听话只听了一半。

他师父其实后面补了句,“小凛,有时候得道与否,倒不如俗世荒唐一生。”

徐道冲,应该说他原本姓徐,单一个字凛,道冲是他的字,也是他行走江湖时用的名,用多了倒也习惯了。

曾经,读书时他多用徐凛,可当时贺明昭却习惯于喊他的字。

徐凛曾问过原因,只得到过一句戏谑的回语,“很有意思。”

11

门微微敲了下,随即被推开了。

诸子诚端着果盘走进来,仿佛不经意地走近,隔开了两人距离。

他戴着副金丝边眼镜,身材高大健朗,站着就挺拔,简直一副都市精英模样,

若不是贺明昭深知人底细,哪里看的出来这人出自军队,是个能打十几个人的散打高手,听说机密任务也出过不少,背后留了不少伤疤。

他来自己身边,也有借机修养缘故。

这都是长辈默许的。

诸子诚干脆坐到床边,慢条斯理给人剥起了葡萄。

贺明昭正巧有些饿,享受着这待遇,别说是真的甜。

诸子诚就这点好。

只是瞄了下他鼻梁上架着的镜片,贺明昭还是忍不住吐了句,“真是稀奇事,53的视力也需要戴眼镜。”

他才不会直说自己羡慕嫉妒人打靶百发百中,堪称神枪手。

气死人了。

破系统怎么不赐给他顶尖身体素质。

诸子诚笑了笑,只道:“少爷还有力气抱怨,看来这回医生是找对了。”

这话倒是把两人关系定义到医生和患者,甚至不是曾认识的朋友。

他应该不知道吧,不……知道吧。

贺明昭觉得希望不大。

诸子诚的能力他是清楚的,他一直觉得这种八百个心眼的人应该混政坛,军队简直都屈了他的才,偏生他还披着个可靠稳妥的皮,长辈们都喜欢,都欣赏。

贺明昭不愿意深想,遂道:“你帮我琢磨一下,这狗事谁干的。”

“钟齐。”

诸子诚开口说,转头又问,“徐先生晚点要不要同这位见个面,看下能不能对驱除蛊虫有所帮助,人已经带来了,在隔壁病房里。”

徐道冲微微沉思。

“谁?”

贺明昭想半天没记起来。

诸子诚目光聚焦了点,有些无奈的说:“半年前你捧的那个男模特,和张梓宇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那个。”

“……那个娘炮?”

贺明昭闭眼难言。

额,怎么说,能让他直接开骂的人挺少的。

他当时是和朋友玩的时候,碰到了这人,一时兴起给了些资源,马上跑路,特么……此人极品过度了。

娘的雷到他了。

“徐先生,不如我们先去见见人,问下情况。”

诸子诚开口道。

徐道冲点头。

贺明昭急忙说:“我也去,我就不懂了,这狗比发什么神经要害我。”

徐道冲抬手,制止了他,“母子蛊许久不见,一见面功效会很明显。”

贺明昭:“……说人话。”

所以说,他很烦道士,神神叨叨的。

徐道冲平静道:“会发情。”

贺明昭:“……”

what?

发你他妈的情。

该死,他就不该问,这是能问的吗。

12

门内,哭啼啼的声音响起,有些扭捏的男声,极其的矫揉做作。

“我喜欢他啦。”

“明哥哥对我可好了,他一点都不嫌弃我,我给他下蛊是为他好,他长得那么漂亮,自然要用最好的东西。我家里的姐姐都想要这蛊,还要不到,这只还是我从家里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贺明昭在门外,听的差点吐血。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有那么好过,什么叫做不嫌弃,他明明是第二眼就没眼看,直接跑路了,也就困于修养,体面下场。

谁能想象一个帅气的男孩子是个娘不拉几,动不动掉眼泪,还死爱穿女装的真娘炮,哦,对了,当天他正开了门,见见其人时,就被人坐在床边穿黑丝给雷到,利落跑路了。

虽说他在酒吧里撒点资源,纯属是灯光昏黄,有点眼瞎,看着人长得有点像最近有点火的男星张梓宇,他当时就馋人颜值,正牌他不好搞,代替品玩玩消磨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谁知道,就特么这样一个糟心玩意,吓得他好几个月都没找过看的顺眼的男的,都和女模特勾勾搭搭去了。

事先声明,贺明昭觉得自己还是很挑剔的,对于和人上床事情特别挑剔,但谈恋爱玩玩这事情他是玩的很开心,很放纵。

消磨时间,找找乐子。

他也就这点儿出息,别和他提事业,他能当场表演跳楼。

门内,询问还在继续。

其实到这一步前,基本的问询都已经做了,也是确定了钟齐本人的确没有什么想害死人的坏心思,他纯粹就是………脑子有病。

“我怎么可能会害明哥哥,我那么喜欢他。”

“我就想着他在外面快乐的时候,偶尔能想起我,他要是能来见见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的处子之身还为他留着呢。”

贺明昭:“……”

谁要了,谁要了,老天,收走这个神经病!

“子蛊在哪里?”

徐道冲语气异常平静。

钟齐面色微变,有点扭捏地说:“死了。”随即马上自暴自弃,叫了句,“我也没办法的,我养不活,养死了有什么办法。”

贺明昭:“???”

问话前徐道冲很直接说了,他以气劲逼出母蛊简单直接,却也有一个缺点,过程有点痛。反倒是用子蛊引诱出母蛊不会很难受。

徐道冲显然早有预料,并不惊讶这一点。

诸子诚皱眉,“能找到其他匹配的子蛊吗?”

这话问的还算有良心。

贺明昭心想,不亏他平时对人还算不错,也会体谅自己了。

“一母一子,本就是练蛊时的结果。哪里会有其他的子蛊,就算有也不会认的。”

徐道冲摇了摇头。

诸子诚面色略有几分沉重。

门外,贺明昭心如死灰,他的不痛苦解蛊方法破灭了。

钟齐见状,有些弱弱出声:“其实子蛊死了也没多大关系啊,我家里过去也有人用过的,子蛊死了就死了,让母蛊吸食阳属,偶尔吃饱就行了,还能养颜美容。”

贺明昭气的差点没踢门。

这是美容的事儿吗?他差点没死在心绞痛上。

“我家里古籍里记载的用过母蛊的长辈,个个都活了好久,这蛊可宝贝了,下一任族长才能用呢。我不小心搞没了,这会儿都不敢回家。”

钟齐说到这里,倒是吐了些真话,心情也有点丧。

“徐先生,您看?”诸子诚问。

“按照之前的方法,用真气驱蛊。”

徐道冲平静道。

钟齐听了,震惊的看了眼他,“道长,您要给贺少驱蛊?我都没听长辈说过能驱的,再说驱蛊太耗真元了,其实……真不用驱的,你让明哥哥正常……找个男人就行了。”

“……”

贺明昭气的踢了几下门,黑脸喷了句,“那是男人的事嘛?你那么喜欢男人,怎么不给自己下,找个七八个,自己回家好好享受?”

“明哥哥!”

钟齐声调有些激动。

“别叫我,我没弟。”

贺明昭阴郁说。

钟齐呆了下,略有些结巴说,“贺少,真的,我也不是真想下蛊的。就是个意外,可也没人信,我只能说自己下的。当时我带蛊出来,就是习惯待着,可当时是母蛊自己跑到您身上去的,我也是回家后才发现的。”

“前面担心死我了,后来您来找我,我也是很想把母蛊引回来的,但是您跑的太快,我追不上。我联系您,您也不搭理我,我只能先努力养子蛊,看有没有机会见您,把母蛊引回来。可……一直找不到机会,子蛊还被我养死了。不过,后面我看您没事,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贺明昭:“……”感情还是我的问题。

“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贺明昭丢下这句话,直接回了自己病房。

他觉得自己……要再听这人说一句话,准能被气死。

14

贺明昭年少时长得像个姑娘,娇娇小小的,皮肤白白的,加上小时候天生心脏病,体弱多病,家里人多是溺爱,宠着,也就唯一的小叔会管他,可这管教也多是有一没二,狠不太下心来。

他这个人向来吃不了苦。

他这会儿坐在床上,略有些低头,瓜子小脸摆着,安安静静的,倒是没有几分平日里的嚣张得意,反而有几分愁苦。

“不会很痛吧。”

贺明昭低语。

诸子诚用扎带将他的手捆住,坐在他身边,语气温温和和,“要是痛,你就……”他话还没说完,贺明昭哼了句“咬你。”。

诸子诚微叹气。

那边,徐道冲整理好一切,准备就绪,也坐在了他的对面。

贺明昭闭着眼。

虽说以前长得像姑娘,可做了手术,恢复正常后,随着成长他倒越发不像了,他生的阴柔俊美,美过于俊,桃花眼多情,不笑时冷脸不怒自威,笑时显得浪荡风流。

对外人,他足够成熟。

对熟交,家人,反倒稚气,任性些。

“开始了。”

徐道冲开口,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细白柔软的肌肤,微微下陷少许,留下几丝红痕。眼前的人不自觉的微微有些发颤,许是不着寸缕的凉意有些席卷而来,不过很快热意就散发出来了。

贺明昭渐渐觉得有些发烫,可他也不敢睁开眼睛。

“有点热。”

他小声开口。

徐道冲没说话,眼睛盯着他胸口处。

热意越发的汹涌而来,从上到下,似乎从骨子里翻了出来,若隐若现浮出某种痒到骨子里的骚动,令人焦躁不安。

贺明昭双腿微颤,面色潮红,忍不住问了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是说痛吗?

他怎么觉得……和中了春药一样。

徐道冲无暇顾及,他望着对方胸口处微微鼓起的黑色阴影,只简短回了句,“忍住。”

贺明昭有些要疯掉。

他是个享乐主义者,对贞洁不太在意,唯独在乎健康。

小时候过惯了生病的日子,对自己的小命看的死死的。

情愿谈恋爱,玩感情游戏。

唯独上床,左挑右选,前思后想,从人背景,家庭,过往,再到身体各项检查都合格后,才肯到达这一步。

再加上,有件不太好直白,或者说对于男性有些丢人的事情。

他有点性冷淡,很难硬起来。

“可是我忍不住!”

贺明昭就差没掉眼泪了,是真的煎熬,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痒,腿根部颤的厉害,话语都软和了许多,显得有些呜咽。

无疑,对他来说,这种体验很少见,甚至超出他身体的兴奋过度。

身后顶着他的背的人,那双修长有力的手牢牢的禁锢着他,不让他有任何的偏离,只能半依靠着背后的宽阔身躯。

焦躁的欲/望让贺明昭脑子里越发浑噩,背脊绷地紧紧的,汗水浸透了额角,打湿了碎发,眼睛死死的闭着,只听得到他在混乱之间小声的,断断续续的骂声,“骗人,骗子。”

诸子诚摇了摇头。

他明白,如果提前说清楚“真相”,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能力不行,向来是他的不可说,逆鳞。

可诱出情蛊,自然以情/欲激发作为起始最佳。

诸子诚微笑看向唯一正儿八经逼母蛊出来的道长,有些略带挑衅笑了下,俊朗的眉眼里莫名有些深沉。

他忽地伸出手,握住了身前人微微弹起的性/器,那东西修长秀气,把玩在手上倒是正好合适,宽大略有粗茧的指腹拂过,引发对方的轻颤和一声极为惊吓的问询。

“你在做什么?”

贺明昭是真的懵。

诸子诚轻笑了一声,“少爷,你难受,在下只能帮您缓解一下了。”

贺明昭噎住,差点气出半条命。

他和这个人没有一点想有任何关系的想法,完全不行。

再说还有其他人,他不要脸,自己要脸的。

诸子诚做的很认真,像是某项工作。

他很有耐心,一点儿不顾及另一个人,用指腹去抚摸,去挑弄,那东西渐渐的胀了起来,贺明昭咬着牙,很艰难的吐了句,“拿开。”他难得的清醒是被气出来的。

“……不舒服吗?”

“你疯了。”

贺明昭略有些喃喃自语。

他知道,这个人在自己身边不过是过渡,时间到了自有去处。

“继续。”

徐道冲神色如常,陡然发出的声音有些冷。

诸子诚靠近了些人,从上方往下看,胸口处的黑色痕迹越发清晰。

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扣住对方腰部,另一只手则不轻不重地抚摸,又有些莫名的珍重。

作为贴身人,他又怎么不知道那个近乎微小,却不容忽视的缺陷。

“快要到了。”

徐道冲冷静开口。

从那句话后,无处安放的痒意焦躁,换成了彻底的剧烈疼痛,贺明昭半接近结巴,断断续续说,“很……痛,徐凛,你……能不能……轻一点。”

徐道冲垂眼,嘴唇微动。

贺明昭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他,眼光里全是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即便未曾开口,也清楚他的想法。

徐道冲不为所动。

“我不治了。”

“我说……徐凛,我不治了,反正……也死不了。”

贺明昭咬牙切齿,眉间挤成了一条直线,额角青筋暴起,大叫了几声。

痛苦让人麻木,更让人狰狞起来。

诸子诚用的力气越发重了,才没能让他挣脱出去,他紧紧靠着,在他耳边略柔软的说:“快好了,再忍一会会,很快的。”

“骗子。”

“真的快好了。”

贺明昭痛的近乎失声,忽地一只手塞在了他口中,他无暇顾及咬住的是谁的手,只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失去了知觉。

不知什么时候,徐道冲终于喊了句“结束。”

贺明昭已经痛的气竭,直接晕过去了。

他就闭着眼,卷翘的睫毛密密严严覆盖着,像只濒死的蝶,妖艳动人。

诸子诚微微贴着人,不经意地隔着发,嘴唇微触碰脸颊。

那是一个轻柔的,无声的吻。

“徐先生,多谢了。”

诸子诚抬头,眉骨里透着锋利,可压下来时却是一片儒雅。

徐道冲起身,看向窗外,“应尽之责,不必言谢。”

他顺势将露着深重齿痕的手,不经意收回了袖衫间。

15

贺明昭醒来的时候是深夜,床边放了个落地的小灯,微黄的光静静打在地面。

他依旧觉得身体酸软,那些痛仿佛留下了痕迹,微微睁开眼,略扫了下,却有点呆住了。

病床旁的座椅上有人挺直着背,略有些低头似是正看着一本书。

他穿着件素净的道袍,规整宽大,木簪挽住发,额角落下几缕,似有些不往凡尘而来,同病房格格不入。

“你没走?”

贺明昭咬了下手指。

徐道冲顿首,拿书的手摁住书页一角,平静道:“作为医生,总要看到病人无恙。”

贺明昭一听,想起来之前受的罪,气呼呼说,“哪有医生串通人骗病人的,你明明说的是有点痛的。”

“结果……差点,我都要痛死了,你也变成了一个坏东西。”

贺明昭说到后面,竟有些孩子气。

“提前说了,你会答应吗?”

徐道冲抬头,直视他。

贺明昭明明自知,还不服气回怼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徐道冲:“不要忌讳就医。”

贺明昭差点跳了起来,“你知道了?”

他不用等人回应,只看他神情就明白了,他肯定是知道了。

贺明昭略有些退缩了些,有声无气地说,“你就笑吧,反正我这辈子的脸,在你面前不早就丢尽了。”

徐道冲难得呆了下。

贺明昭见他那副好像同他有什么关系的样子,顿时气的不知从哪里来,前任成为前任都是有原因的,果然再出现都是来膈应人的。

“有多久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性冷淡吗?医院去过几次,心理医生也找过,渐渐也习惯了。”

贺明昭略有些摆烂说。

徐道冲略思索,又问了句,“心理原因?”

贺明昭嘟囔了句:“都有吧。”

其实,打最早的时候,他还没觉得自己有这个毛病。

他顶多是发育的稍微晚点,可是营养什么也是跟着上的,小时候做了心脏手术后也慢慢恢复了。

他同眼前这个人谈时,很难不说是短暂的荷尔蒙上头,青春期性欲作祟。

随着年龄上涨,身体反应能力不行,倒是越发没有兴趣。

当然嘴上说不在意,他还是有些烦躁的,这事情也是没几个人知道的,他就……纯粹觉得有点丢人。

徐道冲保持着沉默。

贺明昭抬眼,看向他说,“你又是什么原因来了上京?不是读了医科大学,原本都预备接着深造吗?”

他其实没怎么关注。

还是,当初小叔的警卫员提过一句。贺明昭后来才知道他上的是首都最好的医科大学,最热门专业临床医学。

分数简直恨天高。

贺明昭学校也不错,不过他自知逼数,他也就仗着出生地好,属于简单模式,便利落选了个轻松的专业,混了个文凭。

若要问他期间学到了什么,贺明昭只能说,谈恋爱能力蹭蹭上涨,成功进化成了个他人眼底的花心大萝卜。

徐道冲缓缓说,“我只是发现,光学医,我救不了那么多的人。”

贺明昭一听,乐了,比了个中指,“别那么圣母,发大善心了,哥。”

他最看不惯这人就这点了。

当然,微妙的是他喜欢人时也有这么一点点原因。

贺明昭觉得自己挺贱的。

可能……人吧,就是想求着自己没有的东西。

徐道冲不语。

贺明昭嘟囔了句,“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天底下不缺你这么一个医生,再说你现在不混的挺好的,连我小叔都要请你了。”

狗屎的系统,剧情不早发,把他直接丢进地图自生自灭。

等他都渣了人,鬼混了二十多年了,突然一股丢下剧情,给他扫了眼,告知他该走剧情了。

然后……没了!没了!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下,系统就玩消失了。

贺明昭:“……”

好歹也让他看看套路,应对下。

他还挺怕男主武力值的,地图上的红名有些吓人,真的。

“徐凛,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贺明昭突然说。

徐道冲略怔住,摇了摇头,略靠近他,伸出手扣住他腕间,细细把了脉,道:“蛊虫已经清除了,只是这段时间也许会有些反应,要过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贺明昭目光盯着他,有些淡淡的不解。

他不会骗人的。

可为什么……就他成了唯一的红名,太他妈的让人纠结了。

贺明昭微扯了下嘴角,“不想说算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这张嘴巴就是拿来闭上的。

哄人是一点不会,花样和心意是半点没有,也就一张脸好看。

徐道冲沉默良久,才抬眼直视他。

“我只是偶尔会想,当初明明不够喜欢我,还要来招惹我。”

这句话像个窗口,彻底的拉向那些不需要提起,被遗忘的过去。

有些年头的面馆里,张扬的少年来了好几次,每次来时都大大方方的看着自己,同样的白t恤,偏他穿起来有些阳光明媚感,每次喊“不要葱花”时的语调有点甜。

第三次来的时候,他甚至叫了声“学长”,问他的班级。

徐凛一向是个寡言少语的人。

他很小时候和师傅学中医,辨药材,上过山,打过猎,道家正统经文读着,江湖杂学也跟着学了不少,加上那双天生的阴阳眼,擅长观气看相,于命理颇有体会。

有些缘分是天生的。

有些则是强求而来的,好比那一日徐凛看见他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再怎么会观人看相永远都看不见自己的,更破不了我执。

贺明昭略怔住。

不够喜欢,艹,他妈的要是不够喜欢,他会让人上他吗?

“再见!”

“呵,是再也不见!”

贺明昭拉了被子,直接往里面一躲,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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