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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于野的承诺需要时间来证明,眼下他在皇上眼里还是个随时可以颠覆皇权的隐患。不过闻于野也不在乎这个,他命人带走了哀嚎不已的尚书令,而后道:“奸贼已除,臣以为,皇上可以放心打开城门了。”
于是一道圣旨送出,京城恢复往日的繁华。
燕寒云带来的兵马替代禁军,接管了京城的城防,张世镜则直接“奉旨”把禁军带去了陇西,分散交给陇西的将军们。自此,皇上还是皇上,摄政王还是摄政王,但任谁都知道,往后的朝堂上真正做主的究竟是谁。
毕竟是这么大的动作,为了稳定局势,闻于野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将在京官员一整个大换血,提拔亲信,把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接到贺兰山的书信后,闻于野一刻也等不了,他迅速把京中事务收尾,马上就准备动身赶往陇西。
临行前,他和章高旻见了一面。章高旻刚从鲜卑回来,那边已经退军了,并送来言和的礼物。
章高旻进了王府,在闻于野面前跪下,道:“王爷,卑职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会自作主张了。”
闻于野道:“这是最后一次。”
章高旻连连点头,道:“最后一次!”
闻于野上下打量他片刻,道:“行了,看你瘦了一圈。收拾一下,随我去陇西,向郡公当面道歉,他要是原谅你也就罢了,要是不原谅……那就再说吧。”
章高旻忙狗腿似的道:“郡公最大度,他不会和我计较的!”
不过,等他们到了陇西,章高旻就会知道贺兰山连闻于野都不会放过。
“杀才!你再晚点回来,我就让韫辉管别人叫爹了!!”贺兰山把一个靠枕砸在闻于野身上,怒骂道,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肚子疼了两个时辰!!”
章高旻走到门口又默默退了出去。
闻于野半跪在贺兰山床边,笑眯眯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在京城耽搁这么久。我一收到你的信,马上就赶回来了。”
对于生产的害怕,身体的不适和对早产后韫辉能否存活的担忧让贺兰山这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脾气也差,他咬牙切齿地翻旧账,把两人认识以来闻于野所有对不起他的事情一一列举出来,把闻于野骂得狗血淋头。
骂累了,贺兰山又开始唰唰流眼泪,哭着道:“天呐!这才八个月!韫辉这时候出生,他还能活下来吗!!”
闻于野握着他的手,柔声道:“能,你要相信咱们的孩子又勇敢又健康,他难得投个这么好的胎,哪舍得离开我们呢?”
“可是,可是刚怀上他的时候我一度不想要他,他万一知道了,会不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