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楚舟伸出手,“抱抱,回家家。”
楚舟先是微愣,随即露出一个笑,朝连夏走过来:“好,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我在二环金融城边有套房子,我们住那里,好吗?”
“好的咯。”
连夏对于新欢从来都有求必应,他不安分的用嫩白的脚趾去勾楚舟的小腿,然后坏兮兮的评价,“硬邦邦。”
“马上要和q大打比赛,在增肌。”
楚舟低头,像是肖想过无数次那般的熟练,在连夏额头上吻了吻,“回去给你摸,想摸多久摸多久。”
“好耶。”
连夏眼睛明亮,欣然同意。
副院长:“……”他应该在车底。
鼓起最后一丝勇气的副院长显得坚定而执着:“连先生,既然你决定和楚,额,瞿总的弟弟回去,那要不您看……瞿总和小宋总那边……”
“应该的,应该的。”
连夏又握了握副院长的手,转身冷漠而决然的对站在门口被淘汰的两条鱼挥了挥手,“小宋总,白白。瞿总,拜拜。”
两人谁都没动,像是固执的坚守。
宋勘脸上的伤像是因为病房内的暖温又崩开了些,一道刺目的血痕沿着下颌线滑下来,弄脏了连夏曾经很喜欢的那张脸。
“回去吧,宋勘哥哥,我们彻底玩完了。”
连夏富有朝气和激情的情绪往往并不能持续太久,他久病的身体也不允许他永远兴致高昂。
因为,在热情退却之后。
连夏的寡淡和无情就愈加显得明显又刻薄。
“我们的开始本来就很随意,互相都对对方没有约束,没有要求,这种放肆没有道德底线,本来就不该提倡。”
正是清晨。
窗外暖雾色的光斑斑点点的映在连夏脸上,让那张有如造物者开恩的脸愈发显得娇媚又明丽。
顺着光纤,少年扬起脸,眼底纯然又无辜。
话语却刺人又致命。
“而且,宋勘哥哥,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
连夏道,“我是坏孩子。”
因为是坏孩子,所以只享受,不承担责任。
是坏孩子,所以掏空一颗心给他,换不来真心,只换来厌弃。
病床上的少年那么瑰丽,那么单薄,那么苍白。
那么恶毒。
宋勘突然落下泪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眶,觉得丢人,可泪水决堤,无法止歇。
宋勘问:“哪怕我再挽留,也没有任何可能了,是吗?”
“是哦。”
连夏很乖很乖的点点头,“宋勘哥哥,我爱你,祝你幸福。”
爱这个字,在面前的人眼里,就像空气那样稀松平常。
宋勘狠狠闭了闭眼。
他擦去眼泪,突然笑了一下。
“连夏,如果时间倒流,在去看日出的盘山路上,我一定把车开出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