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生走到主座边用手示意了对面的莫君承坐下,这时便有下人过来挨个斟茶。
这头张槿玉听着兴致缺缺,正准备挨着凳子坐下去,就听着张耀生中气十足道:“你他娘的还有脸坐着,还不给我找堵墙自己琢磨琢磨去!”
张槿玉历来性子强的不得了,当场就顶上了:“我才不去呢,您这是体罚!咱都是自由民主的公民!”
张耀生气得连拍桌子:“你妈了个巴子!整了个什么教书匠,给教成了这个德性,还自由民主,你他娘的哪个用的不是老子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中的道道,赶紧儿给我断了,还跑军营找人家,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丢不丢人?”
家中的教书先生一直都很受张槿玉敬重,听到张耀生这么讲立马就不服气了:“您这是老古板,您说说当初剪辫子的时候,咋不没把您脑子里的堵着的东西给换换?”
张耀生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张槿玉吓得脸都白了,还强着,一张小脸崩得紧紧地,一语不发。
“混帐东西,老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挑刺儿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为了一个刺头,整到军营里,跟一堆男子挤一堆,你让你老子的面儿往哪搁儿?”
还不等张槿玉说话一旁坐着的莫君承倒是开了口:“张伯父您这真是误会了张丫头了,她到军营是想学习枪法,我把她从军营揪出来后,她还央求了我许久让我教她,还真是执着。”
张槿玉听闻立刻附和:“我老早不是让您教我么,可您就是不同意!”
张耀生:“你还有理了是不?你一个丫头片子学啥枪法?小心把自个给崩了。”
莫君承一派镇定,还喝起了茶来,等那头张槿玉急得都百爪挠心的时候才悠悠开口:“张伯父其实你家丫头学点枪法没啥不好的,在这乱世里谁敢保全?学点可以防身的也不为过。”
张槿玉小声附和:“就是、就是。”
临走的时候,张耀生因有挚友逝世而先行了一步,反倒是由张槿玉来送他。
莫君承正要打开车门便听到张槿玉的声音,回头就看到她提着裙边匆匆忙忙地跑来。
张槿玉今日穿着倒也有个女娃娃的样子,上衣下裙,水蓝色的绸缎边用几根金线勾出了许些好看的绣纹,没有过多复杂的图样,却衬得欲发的娇俏。
她翻便了裙子袋口,最终才摸出了一支钢笔递给他:“送你的,之前谢谢你了。”
看他一时间没接过的意识,索性她便踮起脚把钢笔放入他的西装口袋里:“你是个大人物,这玩意虽说你不会稀罕吧,但也是我的好心,你可千万别嫌弃。”
莫君承喉咙发紧,心里头似有褶皱被抚平,等他反应过来,张槿玉早已跑开,那涟漪的水蓝裙摆,仿若一只翩跹的蝴蝶。
他下意识地摸摸钢笔的位置,很快便弯腰钻进了车子。
☆、第五章
某日的嘉禾城内天微微透露出一丝鱼肚白,大街小巷就被一声声敲锣打鼓的声音给包围了,本来还在被窝里睡眠的人们都给闹腾的翻来覆去,最后索性都醒了纷纷站到了街道上一趟究竟。
这一看都纷纷惊呆了,一条大路上被堵的水泄不通,十里的红妆,喇叭声爆竹声绵延不绝。
人群中有人一问这才晓得是张家千金和洪家的公子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