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萌萌含笑挂了手机,返身走回了喧闹的饭厅。
她的宝贝。
正挥舞着手臂,等着她的眷顾和保护。
半夜,顾萌萌昏昏沉沉醒来,发现仍旧是她独自躺在大床上。身边的位置空空的,连带着她的心里也跟着失落了起来。
她挣扎着起身,披上衣服去隔壁的房间,去看康健。
走廊只亮着一盏壁灯,光线不甚明亮。她听了听动静,又推开虚掩的房门朝里面看了看,单人床和婴儿床上,安分的儿子和新来的中年保姆都在熟睡。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摸了摸康健pp下的尿不湿,感觉干干的,很轻飘。于是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经过外间的大卫生间时,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声响。
“哗啦啦。”
她头皮一紧,扶着身后的墙壁,喊了声:“谁!”
身后的壁灯照的她面色发青,一半恐惧,一半紧张的攥着手边用来挑衣服的竿子,盯着卫生间的玻璃门。
“吱呀。”一声,门竟从里面开了。
顾萌萌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张口欲喊,没想到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比她更快,不仅用手一挥夺去了她铺头盖脸砸过去的棒子,还有空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唇。
“是我。傻姑娘。”
她喘着粗气瞪着他,隔着他温热的大掌咬他的手掌心。
手刚一松开,她就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触手湿黏,她愤怒的表情瞬时僵住。
他嘘了一声。把她和家里浴室的小药箱一起抱到了卧室,关上门,点亮床头的台灯,她才看到她刚才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他的肩受伤了。而她的一拳,正好砸在了他刚处理过的伤口上。
血又涌了出来,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冲她笑笑,疲惫的脸上布满了征战归来的尘霜。
他背过身去,遮挡着伤口,有些艰难地脱着身上的野战背心。
她不说话,默默地靠过去,帮他扯起了后摆向上撸。
衣服脱了下来。
她拿起闻了闻。
有呛鼻的硝烟味。
她把他的身体扳过来,仔细的检查着他的伤口,不是很严重的枪伤,倒像是被尖利的匕首划伤的。她的心略微放下来,把他按在身后的靠枕上,从药箱里取出了消毒的酒精。
这些活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她曾经跟随着汶川地震救援队亲手给不计其数的伤员做过包扎,虽然很久没有接触,可是她仍是按照步骤利索的帮他处理好了伤口。
“萌萌,辛苦你了。”他从侧边摸了摸她微汗的俏脸,真心的感谢她。
她整理着药箱,转头表情平静的对他说:“我给你倒水,把消炎的药吃了。”
康威点头,又指了指肚子,小声的哀肯道:“能不能找点吃的来,老公好饿啊。”
她说好。
转身把一条薄毯子扯过来,盖在他的身上,才出去给他准备加餐的食物。
呆在干净的厨房里,她眼里的泪才不由自主的落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