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铮铮铁骨,立下无数赫赫战功的特战少校,居然跟她说害怕。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背后隐藏的刻骨爱恋,让她这个外人都跟着动容。
恩雅的劝说根本不起作用。
顾萌萌仅用一句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就堵住了她的口,顾萌萌说:“我的主意已定,你不用再劝我了。”
两人后来默默相对,在走珠各自捧着饮料坐了很久,才离开。
顾萌萌没有再像上次一样离家,她搬进了书房,每天在外边吃完饭逛到很晚才回家。回家后不肯和他多说话,用一种无言的方式抗议他的“不配合”。
康威一反常态。
没有再逼迫她回心转意,但他坚持每天清早起来做早饭,并且送她到车站。顾萌萌硬起心肠,不肯让自己去关注他迅速瘦削下去的脸,也不肯去看他眼底盈满的痛苦和无奈。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半月。
终于,在一个大风的早晨,她又被他送到公交车站,立在等候的人群当中,她望着前方说:“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当时正好有冷风吹过,撩起了他额上的碎发,他的目光深沉的像翻涌的海浪,盯着她的身影,半响说不出话来。
公车已经进站,她头一次没有让出她的位子给身后的人,一个箭步跨出去,却在上车的瞬间,向后望了他一眼。
“我今天都有空。”她说。
车门吱嘎关紧。
轰隆隆的载着满满的乘客还有他的希望走了。
他痛苦的蹙起眉心,仰头看着无力的朝阳,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盈满了心间。
如她所料。
大半天的时间里,他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更勿论是人亲自过来了。
看着时针一秒不停的朝着下班时间走去,她却不知何故忽然的呼出了口气。很矛盾的心理,想要离开他,但是又极其害怕他真的来践约。
她啊。
似乎在拖得愈来愈久的无声战役里,渐渐失去了撑下去的力量。
见到苏长青亲自开车来接她,并且在报社的门外,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这个情形多少让她感觉意外。想起了好久未见的爸爸,她的心瞬时慌了起来。
“苏叔叔,有什么事吗?我爸爸。”
苏长青示意她上车说话,他的车牌太过扎眼,来来往往的尽是报社的同事,已经有人在关注他们了。
急匆匆的上车,驶离报社后,汽车沿着大路拐上了去往大院娘家的小路。
苏长青问她:“你和康威的事情,我和首长都知道了。首长要见你,特意抽出了今晚的时间,要好好和你谈谈。”
顾萌萌哑然。
她原本想瞒着父亲的。想等到事情解决后,再跟他说明情况。没想到,他竟这么快的就知道了。
她凄惨的笑了笑,问苏长青:“是康威让爸爸来劝我的吗?”莫非是他今天在自己下了最后通牒之后无奈之下通知了顾群堂同志?
苏长青说:“不是康威,你别误会他。告诉首长事情原委的人是康夫人。她看到你们这么久还未和好,心急如焚,着急之下才给我联系的。”
顾萌萌恍然,唔了一声。她不再说话,头倚在车窗的边上,眼神忧伤的望着车窗外的景物飞速的流逝。
苏长青的眼梢闪过忧虑的光芒,他拍了拍从小看着长大的懂事的姑娘,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到了家里。
她拿出钥匙开门,没想到门却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顾群堂同志的笑脸从门里探出来,神情不带一丝惊讶的看着她,乐呵呵的说:“快进来,爸爸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鱼,赶紧进屋,帮爸爸盛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