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意点头,斜坐在椅子上始终安静。
“你在等——”,程零羽把玩手上锁链,漫不经心道,“等到我沉浸到人生享乐里。”
“死亡对身处痛苦的人是解脱”,展意眼里深不见底,“只有健康安逸了才能起到威胁效果。”
“你觉得我怕死?”
“像你这样的人,有太多理由眷恋生命。”
展意突然站起来,单手粗暴抓住程零羽肩膀,将他拖出这个充满阳光味道的房间。
时刻警惕展意逃逸的丁朗见状惊疑不定,只能选择紧随其后。在最初程零羽被轮流淫辱的阴湿房间,展意将他反绑在铁制的拷问椅上。
“你打算用什么?电击?剥甲还是嵌肉勾?”丁朗问道。
“费时麻烦,还没有用处”,展意冷冷说道,将医药针头扎进程零羽绑在身后的手腕血管里,“说,或者死,考虑的时间不需要太多。”
针头软管垂下,红色液体蜿蜒而下,由慢到快拉成一道鲜红细线集落在地。
展意踢过铁桶接在下方,液体滴落的声响砸在金属上催的人神经发颤。
程零羽头发凌乱盖在脸侧,轮廓清晰的嘴唇抿出个漂亮弧度,一种无奈的赞叹。
“万一他真死了……”丁朗怔然问道。
展意漠然倦怠背靠在墙上,歪头审视着被放血的男人:“既然死也不说,留他活着也没用了。”
“你真他妈——”,丁朗声音拖了几拍,像是不甘也服气,“够狠。”
“怨爷交代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像台机器,只是执行命令根本无关感情。
他是真的忘记了程零羽这个人,他只有展意这个名字,却没有属于展意的过去。
程零羽脸缓缓垂落,似乎也不得不在残酷事实面前低头。他听见血液自身体里悉悉簌簌流出,带走力量意识和生命力,将死亡一步一步拉近,像无边黑夜笼罩下来。
死亡,程零羽并不陌生,甚至像是经常热吻熟悉了他嘴里血腥的味道。
[十一年前,展意二十五岁,程零羽十四岁]
亚马逊流域植物种类纷繁,树木高耸密集,遮天蔽日,隐匿无数珍宝异兽,伴随难以预计的步步危机。
展意那套风尘漫布的行者斗篷装束六年不换,掩盖其下的身躯越发挺拔坚实,肌肉里能在瞬间爆发出的力量更骇人,筋骨关节活动伸张里也更敏捷。
他蹲在高树主干分叉处,悠闲搓着野生大麻自制烟卷,对面是个紧张警惕四周动静的土著人,用六罐面粉换来的“当地导游”,正手脚并用比画栖息此处的怪物有多恐怖。
展意眯眼不甚在意的听,回头去看坐在身后晃荡两条长腿的少年,干净秀气的眉目,嘴唇酥软像个小姑娘。
“大概汽油桶粗细,身长不定,攻击速度估计在1/10秒,缠绕压力1200磅以上,黄昏进食,当地人有用尸体供养至少四年了。”
少年微点头,像是风中蒲公英柔弱不堪,轻勾嘴角笑里带几分羞涩:“说穿了也就是条蟒蛇。”
这次的目标是巨型蟒蛇,更确切说是它坚甲硬鳞中包裹的蛇胆。
土著人小心翼翼盯着展意,非常不确定的,用族语唧唧咕咕询问:“你决定猎杀吗?靠什么办法?”
“我?”展意舒服靠向树干,跷起二郎腿摇头,“不是我,是他。”
反手拇指笔过去的同时,像只幼猫样安静的少年腰身一挺,脚跟灵巧踩踏着树结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