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定思痛,次日,聂枣重新易了容。
她换了一身头面,垫了肩膀,束了胸围,还特地穿了一双能垫高身高的靴子,花了足有三个时辰修容,几乎将脸部轮廓重新休整,保证比魏离更唇红齿白,俊俏不凡——而且还看不出是个女人。
最后穿上一身风流青衫,头戴玉冠,腰佩环饰,怀中再抱上一把琴。
齐活。
值得一提的是公子晏恰好回来,看见聂枣的背影,顿了顿道:“阁下是……”
聂枣面无表情转头:“是我。”
公子晏僵硬片刻:“……你要跟我抢活吗?”
聂枣看着面前秀雅温润,眼若秋水,面如冠玉的美男子,心头一动,很认真地问他:“要不我们真换换?”
☆、第三六章
第三十六章
听罢聂枣的叙述,公子晏的面色霎时就不那么好看。
“你才跟了他几天?这就断定?再看看再说,而且……”公子晏冷冷道,“别指望,我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聂枣重新坐进酒馆,才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想太多。
因为任平生第二天并没有来,魏离继续在酒馆里苦哈哈的买醉,引得一众女子同情心大发,顺嘴说一句,他还因为聂枣分走少许姑娘的视线,而偷偷瞪了她一眼。
坐以待毙未免太消极,几日后,聂枣直接上了任平生的家门。
赵王赐的宅子,自然不小,聂枣进去之后,就见厅堂里面坐满了人——都是来求教的,任府的管事也十分为难的笑着:“老爷他此时还在睡着,见不了客人……”
有少部分不满的嘟囔着离开,但更多人还是赔笑道:“无妨,在下就在这里等着任先生。”
聂枣打听过,任平生的确没有姬妾,也没有父母。
二十岁孤身一人来到赵都,一首《长亭晚赋》惊艳四座,引得赵都人人抄颂,一时纸价都涨了不少,而最最惊艳的是赵王,他礼贤下士,竟亲自来见任平生,对任平生赞颂不已,并引为门客。
这样一个桀骜不驯天赋英才、又没什么深厚背景的人,偏偏在赵王众多的门客中,脱颖而出,受到赵王的宠幸厚爱,遭人嫉恨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而这次,似乎是聂枣赶得巧了,碰上了一桩事。
一个国字脸的华服男子带着一众下人气势汹汹冲进任府里,怒道:“任平生!你给本侯出来!马上出来!”
管事忙迎上去道:“老爷还在睡……”
“睡睡睡,都什么时候了还睡!人呢!给我进去搜!”男子扫了一眼四周,道:“其余不相干的人请先离开,否则休怪……”
原本还满满当当的大厅立刻人走楼空。
聂枣留了个心眼,在出去时趁人不注意溜上了房梁。
任平生最后是被人半拽着出来的,进来时他还打着哈欠扯了扯松垮的襟口,口气淡淡道:“不知侯爷有何指教。”
男子更加怒不可遏:“说!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我不记得我做过……”
“裳儿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定然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不要仗着王上宠幸就无法无天!你若是不说清楚,我今日就在这里替我裳儿……”
任平生倒也不急,只无奈道:“那侯爷为何不去问赵裳小姐?我同她并无干系。”
“你欺辱了裳儿,竟还不承认!”男子瞬间拔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