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和着急的从宁老太太怀里拱出来,扯着小嗓子嗷呜:“就跟,就跟大哥哥笑话我一样,我去找伯娘告状,伯娘肯定会帮我的!”
真是个小孩子,这个能和找大人告状有关系吗?!宁老太太失笑,岂知武宁侯却是眼睛猛地一亮,一拍大腿:“对,端姐儿说的好,就这么办!明儿个下了朝我就去找圣上!”
对上母亲与妻子疑惑的眼神,武宁侯笑眯眯的道:“他们福王府不是要暗地里偷摸摸的做吗?!我偏生要抢他们一步闹到圣上面前,看他们怎么收场。”
武宁侯与方氏走的时候俨然已是深夜,端和已经困的不成样子了,一直在宁老太太的怀里打瞌睡。宁老太太凝视着小孙女灯火之下粉雕玉琢的小肥脸,想到今日回来她趴在她怀里细声细气的和她说富春伯府发生的一切,心里多了几分喟叹。小小年纪,霁月光风,比之那些藏着掖着暗地里打小算盘的,还是她的端姐儿更懂事,更惹人心疼!
萧府,上房
萧太太端坐在上首的罗汉床上,沉默不语。萧写晴立在她的一侧,不敢开口,面上带着几多委屈。
良久,萧太太睁开眼睛,沉声开口:“郡王被绊住了手脚,未能及时到达。写晴这边也出了岔子,如此看来,这武宁侯府怕是早有准备!”
则诚郡王阴沉着脸,眉宇间俱是阴翳:“便如舅母所说,必是早有准备,哼,倒是小瞧了她们!”
“尽人事听天命,计谋毕竟是计谋,出岔子也再正常不过,郡王不必懊恼!”
“那,那就这么放过她们?!”萧写晴不愤道,今日她受了这么大的屈辱,现在只恨不得将宁兰和拆卸入腹才好。
萧太太淡淡的看她一眼,唇边勾起一丝笑容:“那也不至于,明日,便去武宁侯府走上一遭!写晴,把宁兰和的荷包带着,这么一份好礼,也得还回去不是?!”
萧写晴与则诚郡王对视一眼,俱是微微一笑:“是!”
夜里起了北风,呼号了半夜,第二日醒来,天边云翳堆积,随着呼号的北风迅速的划过天际。偶尔有日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缝隙洒下金辉,也是惨淡的厉害。
端和举着小胖手仰着头看了半天云,笑眯眯的冲着她身后的碧涛道:“碧涛姐姐,等下了雪,咱们去打雪仗吧!”
碧涛面上平静无波,只嘴角抽了抽:“姑娘,这话,你得去对老太太说。”
端和也僵,敢和祖母说打雪仗,估计祖母会把她禁足!无奈,转身进屋,外面的广阔天地,还是留给檐角的麻雀吧。
堪堪进了屋,一身的凉气。宁老太太不赞同的看着她,递给她一个铜质錾刻人物纹镂空式手炉,哄着她过去把身上的衣服烤热。隔着手上的纱布,清晰的感受到手炉的温暖。只是这个手炉不是宁老太太平日里用惯的,往日里用的是一个掐丝珐琅缠枝菊纹的,昨日因着田氏扫到了底下,摔坏了,随后就换了这一个。
这边还未烤热乎,外头小丫头打起了帘子,说是萧太太来了!
端和与宁老太太对视一眼,果然来了!
萧太太今日一身好不富贵,绿色缂丝水墨菊花纹的对襟褙子,下身是墨绿色织金马面裙,发髻正中的桃心累丝镶宝分心熠熠生辉,端的是珠光宝气的厉害。萧写晴也是做了精心的打扮,杏黄折枝玉兰刺绣缎面出风毛圆领袍,米黄折枝花卉刺绣马面裙,淡扫蛾眉,顾盼生辉,哪里有昨天半分的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