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
除了换了红色的灯笼,连“囍”字都没贴一个。
府里的丫鬟挑着一盏茜纱宫灯,鲜红的微光照不出多大的一块地方,树影在深沉的夜色里窸窣轻晃。
穆参商心里却一片明亮,他很熟悉这里,这条小道通往他自己书房的院子,也通向茅小飞住的地方,他的背影坚定,再也不会走岔了路。
到了月洞门前,穆参商伸手朝丫鬟道:“给我。”
丫鬟一福身:“少爷大喜。”
穆参商罕见地勾唇一笑,大步走向他的新房。
☆、一三四
感到有人踏进这间房间,茅小飞缩着的身子动了动,薄薄一层布盖在他的脸上,他可以憋足劲吹一口气,就能扫除阻挡视线的东西,但问他也很想知道,这群姑娘给他准备了什么。
不过,等待的过程不止心里难熬,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他的半边身体都麻了,翻个身跟青蛙跳一样别扭。
而穆参商点燃火绒之后,眼前看见的一切,让他有一瞬间呼吸停滞。
床上扭动着想起来的男人,穿着庆细人成亲时最常见的黑红相间的喜袍,但不同于别的新郎官的是,他的头上和新娘一般,顶着红盖头。
而且,他被人绑了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对眼前的人为所欲为?
穆参商喉头焦躁地鼓动了一下,他挨到床边,把人扶起来,而茅小飞根本就坐不稳,一直往他身上靠。
“你们也玩够了吧,怎么才来,什么时辰了。我饿了,青棠,你们不会没给我准备饭菜吧?我可是早就饿坏了!”茅小飞声音不小地不住嘀咕着。
隔着薄而光滑的红盖头,这也不能算盖头,它只是一方红绸。心上人像个娇俏的小媳妇坐在他的面前,穆参商瞳孔紧缩,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了,紧接着如同猛兽般扑了过去,他迫不及待地含住茅小飞喋喋不休的嘴,柔软湿滑的舌顶着绸布往茅小飞嘴里钻,朦胧而暧昧的湿痕晕开在盖头上。
意识到来的不是丫鬟,而是穆参商,巨大的震惊没能在茅小飞的脑子里停留太久,因为穆参商已经扯下了帐幔,跨到他身上四处点火。
茅小飞被亲得晕晕乎乎,勉强保持着一丝神志,低哑暧昧的嗓音像是磨砂纸缓缓摩擦在玻璃上,“轻……轻轻轻……轻点,别弄坏伤口。”
穆参商一只手已扯开他的腰带,习武之人手劲不小,细微的疼痛却更撩拨起直冲脊椎的快感。
“小飞哥,小飞哥……”
茅小飞边哼哼算答应他,边抬起一只脚敲打穆参商的臀,催促他加快节奏。
一个是大病初愈,一个身上还带着伤,却没有任何外力能妨碍到他们纵情享受这一刻的交融。穆参商床上床下截然相反,啃遍了茅小飞身上每一寸肌肤,几度失神中,茅小飞怀疑穆参商是要杀了他,再吃肉喝血。
一晚上茅小飞身上的热汗都没有干过,穆参商深邃的眼眸蛰伏在昏暗的夜晚里,就像等待猎物的虎豹,一次一次窥准时机突然袭击。
刚开始茅小飞还能本着“新娘”要娇羞矜持的原则把声音憋在嗓子眼里,后来随着穆参商越来越狂烈失控的占有,这根本不是个正常男人能憋得住的事儿。
“小飞哥,你现在终于是我的了。”
半夜茅小飞醒来,听见穆参商在他耳边念叨,这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听得茅小飞耳朵都起了茧子。穆参商脑袋钻过茅小飞的手臂,靠在他的胸口,茅小飞和傅冬一起睡都很少能把人抱着睡,遑论这么大一条汉子!
穆参商像一条圈地的公狗,在茅小飞身上用力嗅闻。
茅小飞不耐烦一把扒开他的脑袋:“都是汗,好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