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伯山玺把嘴巴一捂。
他小子鬼灵精的,茅小飞踹了他一脚:“说,有什么可婆婆妈妈的,你是大姑娘啊?说话还带脸红的?”
伯山玺嘿嘿笑了两声,拖长着音调问:“你不觉着,穆参商把你搁这儿,有点金屋藏娇的意思?”
茅小飞愣住了。
旋即更用力的一脚,把伯山玺踹得嗷嗷直叫,脸色都白了。
伯山玺抬起脚,抱住小腿,直瞪茅小飞:“大哥你怎么踹人呢?他不是养着你的意思,留这么大一堆人伺候你啊?”
这也不是没有的事儿,有钱人在家外头养个小情儿再正常不过。茅小飞略略蹙眉,紧接着断然摇头:“你能不能别瞎说了?”
“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伯山玺委屈得直瘪嘴。
路上再没人说话。
茅小飞时不时捞开帘子朝外看一眼,街面上也没有他想象的冷清,就是这段路比他想的长多了,足足小半个时辰都还没走到。他耐着性子,对面伯山玺已经抱着臂睡着了,脑袋歪着,嘴角挂着口水。
轿子总算停了,茅小飞一把拍醒伯山玺,下了轿,眼前巍峨的府衙让茅小飞微张开嘴。
后面陈管家来到跟前,朝茅小飞做了个手势:“我去叫人通传。”
陈管家走上去,跟门口的人说了句什么,显然守门的卫兵认识他,把人放了进去。
门口巨大的匾额上大大的两个字--穆府。
按说这穆家世代忠良,该写将军府才对,倒是够低调,门上也看得出年久的痕迹,朱漆有些褪色。
个个守门的腰腿笔直,目不斜视,让茅小飞不由自主想起在庆细当兵的那段日子,虽然没怎么参加拉练,但天不亮就起床,口号绕山响的时光,还是在他脑子里留下了很深的刻痕。也许不仅因为他当过兵,更因为穆参商十二岁以后,每天都处于那样的环境里,只要看到军人,他第一个就会想起穆参商。
穆家门庭气派,门口也是俩白玉狮子,只是每头狮子壮硕的脖颈上都扎着红绸。
“哎,”茅小飞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伯山玺,“这狮子身上绑绸子是什么讲究?”这时,茅小飞注意到,屋檐底下的灯笼也是一对儿大红,门上还贴着一对儿红字,这红上加红,看上去颜色不显,茅小飞眯起了眼,细细地看。
“好像是东主有喜事吧?哎,茅大哥,你看那门上贴的,是不是一对儿双喜?”
“好像是。”茅小飞嗓音僵硬了起来,一股凉意从脚底蹿上来,茅小飞心头一沉,就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的大门,陈管家才从那里进去,门里门外,俨然是两个世界。
不到一会儿,大门又开,出来个人,陈管家站在门上朝茅小飞招手,茅小飞这才松了口气。
伯山玺东张西望地跟在他后面。
走在穆家长长的、僻静的走廊上,茅小飞大气也不敢多出,来之前的凌云壮志都被十数米高的巍峨院墙镇住了。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无论外面多热闹,就算当街有人送亲,这里头也是半点响儿也听不见。
廊庑下面有仆役在扫雪,即使有人从廊上经过,也没有一个人抬头来看。整座府邸肃穆寂静,只有扫雪的沙沙声,仆人们各司其责,互相并不说话。
陈管家把茅小飞带到一间花厅,站在门口不进去,下巴向花厅的方向点了点,道:“少爷已经在里面等你,进去吧。”转而又对伯山玺说:“小兄弟,我带你去吃点茶,那边备了些小点,随意用些。”
伯山玺看了一眼茅小飞。
“你去吧,等会我过来找你。”说完茅小飞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了花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