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赵清絃早就插足在内,还在短短几天就把恒阳教蛰伏许久的暗线拔去大半。
“也不好一下就全数除掉,剩下的先留着,待我们回来再作打算。”
沐蝶飞惊道:“难怪昨夜只有两个人来追杀。”
“前辈,这茶楼是恒阳教的其中一个据点,主责只是传递消息,你今天是为了与他们作交易才把我骗来。”沐蝶飞点头称是,最后拍手道:“妙啊,跟他们走的话就能坐马车了!”
赵清絃笑了笑,他确有此意。
***
一名作跑堂打扮的灰衣男子驾着马车出客栈,载着两人往城西赶。
沐蝶飞正疑心为何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才刚要开口,赵清絃就睁眼看她,食指同时按在唇上,示意噤声。
她看了看车夫的方向,如坐针毡,憋了一会儿,还是探出头瞧着正赶车的人,低声问:“你当真能让我和那位说上话?”
灰衣男子一改方才在店里的态度,全然不像个为糊口而工作的店小二,淡声道:“那也要先验货。”
“混蛋!”
沐蝶飞低斥一句,又觉得声音太大,连忙捂口,再度压低声线:“你怎么验?我告诉你,这小子精得很,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骗来,若你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弄丢了我的筹码,我可不饶你!”
灰衣男子冷冷地瞧了她一眼,轻哼了声,继续赶车。
沐蝶飞气得不轻,却又无计可施,只得作罢。
几人很快就出了城门,便见山上有座通体全白的高塔,又被称作浮石塔。
赵清絃放下车帘,恭敬地揖礼道:“若不是我家护卫没规没矩,岂敢劳烦前辈。”
沐蝶飞摆手应道:“江湖人最讲道义,就捎你一程,不是大事。”
“前辈是不知这道上险阻更甚,遇到歹人赵某全无还手之力,只怕也不能活着上山了。”赵清絃听她言词谦逊,更是感激:“而且前辈既是沐姑娘的师叔,必不会骗我。”
“举手之劳而已。”沐蝶飞顿了顿,问:“倒是我有个疑问。”
“前辈请讲。”
“他身为护卫却丢下了你,这不是失职么?要不是我看到他往山上去,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原先只是遣他去打探消息,没想到他回话遇见两个孩子,忧心是被拐的稚童想出手相助。赵某不欲多生事端一口拒绝,他气怒之下竟就此走了,如今却是不知去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赶车的那位灰衣男子听得认真,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因东风道观与浮石塔离得近,不少信众慕名而来,山路早被修得平坦,信徒大多都在早上前去道观,是以此时路人不多,马车走得又快又稳,日暮未至,马车就已驶至山上。
赵清絃随沐蝶飞下车,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白塔,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