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
仙长呼吸一窒。宗裕骐囫囵咬住了他的薄唇,含在口中不住吮吻,很快就把中间那层白布濡湿了一小片。
仙长还欲挣脱,宗裕骐与他耳鬓厮磨,喃喃道:“不要走好不好?”
仙长往后退了一步,忽觉有一物挡住了去路,回头一看,水亭中蓦地幻出了一张床榻,也不知是因何人心意而现。
宗裕骐轻轻一跃,把双腿都盘在了仙长腰上,仙长站立不住,只得坐在床沿上。
宗裕骐就势把他扑倒,高高骑在他腰上,又伸手去拉仙长的风帽。
仙长立即抓住了他的右手,宗裕骐央道:“可我想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
仙长说道:“我此来无色山是暗中行事,不愿众人知道我的身份,顶多只能对班昊一人说明。”
宗裕骐说道:“不打紧,我不是仙界中人,就给我看了你的相貌,我也认不出你是谁。”
仙长固执道:“你是无色派掌门的女婿,从此就是我辈同道了。”
宗裕骐笑道:“是吗?我怎么记得与我拜堂成亲者另有他人?”
他这时候爱火蒸腾,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左手促急促忙单手解开了衣带,胸口大片白皙肌肤就光裸出来。他右手扯过仙长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问道:“我身上是不是很烫?”
仙长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这是命数使然……你闭上眼睛。”
宗裕骐说道:“你不许我看你?可我一高兴说不定就要睁开眼睛,我可不敢保证。”
仙长便捡起宗裕骐解下来的衣带,坐起身来,结结实实蒙住了宗裕骐的眼睛,用衣带在他头上绕了几圈,才在脑后紧紧打了个结儿。
宗裕骐失去了视野,登时茫然无措,伸手往前试探,忽然摸到了一只冰凉的头冠,原来仙长已摘掉了风帽。
宗裕骐还没摸清头冠的形状花纹,仙长就把他的手拿了下来。
宗裕骐又向下捧住了他的面孔,觉他肌肤微微发热,下颌光滑无须,大约不是很老。
仙长似乎不喜被人抚摸,把脸低了一低,流露拒绝之意。
但宗裕骐对他的相貌太过好奇,仍是不舍得放手。两只拇指顺着他的长眉摸了过去,在心中辨别他的样貌,眉骨高耸,眼窝深邃,似乎有些眉压眼的面相……
仙长忍无可忍,蓦地把宗裕骐压在了床上。
宗裕骐啊的叫了一声,仙长将他双手分开,压在他的脑袋两侧,沉声道:“你不要动手动脚了,从现在起,一切都听我的。”
宗裕骐双手动弹不得,只得道:“好好好,谨遵仙长法旨。”
仙长不语,将手伸进了他的里衣,宗裕骐浑身一颤,仙长就无声无息剥去了他的衣裤,叫他一丝不挂横陈在床。
宗裕骐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任其施为。他感到自己赤身露体,躺在仙长的目光之下,而仙长一声不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不由得有些扭捏,但身上更觉炽热难耐。
仙长见这少年体态矫夭,一身雪白肌肤透出动情的粉色。宗裕骐喉咙滚动,咽了一下口水。仙长就伸手摸了摸他锁骨中间的小小凹陷,又顺着那里摸了下来。他指尖划过之处,一路点起了爱欲火焰,熊熊燃烧。
宗裕骐忍不住向他伸出双臂,仙长俯身相就,温香软玉抱满胸怀。
宗裕骐找到他嘴唇的位置又吻了下去,这一回不再隔着布料,两人鲜明感到彼此唇舌的销魂滋味儿,甜唾溶心,亲密无间,让人无比沉醉其中……
两人身体挨挨蹭噌,都感到对方下身的热度。
仙长拿起一只枕头,塞到了宗裕骐的腰下。宗裕骐被垫高了腰肢,臀部自然而然悬空。仙长就分开了他的双腿。
宗裕骐心内期待又不安,抬起双手,撑住了仙长的胸口。仙长就身于他的双腿之间。宗裕骐忽然唤道:“仙长。”
仙长不语,用手抚摸他的下身。宗裕骐身上一阵颤栗,忍不住缩起了双腿,似有一事难启齿,吞吞吐吐道:“仙长,我……”
仙长停手问道:“嗯?”
宗裕骐虽蒙着眼睛,但也能看出他神色羞赧,通红双腮,支支吾吾道:“我还……还不识云雨,你对我能不能……”
仙长低低道:“别怕。”
宗裕骐忙道:“我不是害怕……”他觉脸上热烘烘的,实在是臊得不行,掩面道:“哎呀,随你去了。”
水亭四周纱帘飘荡,薰风袭人,池塘里多了几只毛绒绒的小鸳鸯,跟随在那一对大鸳鸯身后游水。幻境之中鸟语花香,春光和悦。
仙长也抵御不住这翻涌情潮。他将宗裕骐搂在怀中,用手揉开了宗裕骐那处入口,便即缓缓挺身而入。
宗裕骐先是浑身紧绷,似乎在竭力忍耐痛楚。仙长就停了下来,觉他体内湿热紧致。
半晌,宗裕骐手脚放松了些。仙长才继续入内,待得尽根没入。两人气息圆融,通体舒泰。
宗裕骐双臂搂住了仙长肩膀,把脸凑过去与他磨蹭亲热。仙长抬手揽住了宗裕骐的后脑,下身缓缓挺动起来,一下又一下,总是顶弄在酥麻关窍,使宗裕骐全身发软,在他怀中柔颤呻吟。
两人方才忍耐情欲,何其辛苦,此刻恰如久旱逢甘露,香艳流溢,神魂飘荡……
过了一会儿,仙长搂住宗裕骐坐起身来,两人面对面相抱,宗裕骐摇摇晃晃骑在他腰间,觉他那物坚定有力撑在自己体内。
他想到自己终究跟一个不知相貌身份的男子,共效于飞之乐,忽然倍觉羞耻。他把头搁在仙长的肩头,咬着嘴唇轻轻哼唧着。
仙长抬手抚摸他拱起的脊背,低声道:“怎么哑巴了?”
宗裕骐不语。
仙长下身动作不停,一边向上顶弄着宗裕骐,一边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言语了?”把宗裕骐问得急了,抬头答道:“我这人不爱说话!”
仙长低低笑了一声。
宗裕骐一惊,明知蒙着眼睛看不见他,还是转头看向他的方向,说道:“你也会笑啊……我很好笑吗?”
仙长不答,悄默无声对上了宗裕骐的嘴。宗裕骐只觉从口唇一直酥麻到了全身,也就不去理会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散雨收。幻境之中也到了夜晚。银河横空,繁星满天,满池星光璀璨摇曳。那一家子鸳鸯都栖在池塘清波之上。
宗裕骐已然入睡,侧身倚在仙长的怀中,把脸枕在他的胸口。
仙长将他的藕色绸衫给他披在身上,又见他还蒙着眼睛,就替他摘去了衣带。
宗裕骐的脸上已勒出了几道红痕,几根长长的眼睫毛也被压弯了,黑漆漆折在一起,恐怕许久才能复直。
仙长默然,向宗裕骐的面孔看了一看。
宗裕骐似觉不适,翻了个身子,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仙长随即盘腿打坐,真气游走了一个小周天,但觉宗裕骐的气息,又一丝一缕缠绕了上来,让他心神不宁。
他知道,这幻境为爱侣所创,由欲生情,由情生欲,循环孳生,痴缠无尽。这七天七夜的功夫,可怎么挨过去?
等到离开幻境之时,只怕他们也不是当初的那两个人了……
那边,宗裕骐才识得云雨滋味,心满意足睡了过去,但睡了一会儿,又觉身体温热,体内不知何处蠢蠢欲动。
他苏醒过来,脑袋微微一痛,觉得有什么东西扯着自己头发,回头一看,仙长又拉起了风帽,密不透风挡住面孔,而自己的一缕长发被他袍角压住。
宗裕骐就道:“你压住我头发了。”
仙长微微抬起膝盖,宗裕骐扯回了头发,披衣起身,把一头青丝拢到身前,掌心中幻出一把梳子,窸窸窣窣梳通了长发,又回头道:“你在用功吗?你帮我梳个发髻好不好?”
仙长简短道:“我不会。”
宗裕骐笑道:“你不想就直接说不想呗。”
他赤足走到水亭边上,倚着阑干坐下,在星光下对着水面,自己别着双手,摸索着盘起发髻。仙长听见他有腔无调哼着歌儿。
过了一会儿,宗裕骐梳了个凌乱潦草的发髻,自觉还过得去,扭头问道:“这幻境里有没有东西吃啊?我肚子饿了。”
仙长淡淡道:“幻境一切都是虚无。你觉得过了一天,真正外面只过了一会儿功夫。凡人就几个时辰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的。”
宗裕骐闭上眼睛想了想,手掌心幻出一块桂花糕,送到仙长身前道:“那这是什么?”
仙长只道:“万相皆是虚假,聊以自慰罢了。”
宗裕骐说道:“不对吧。我吃了好吃的,心情就舒畅适意,这可不是假的呀。”
他走到阶下去吃桂花糕。小鸳鸯三三两两游到水亭边。宗裕骐就掰碎了糕点,抛在水面喂鸟。
仙长闭上眼睛准备入定,忽然宗裕骐指着天空说道:“那也是假的吗?”
仙长睁眼一看,不由得站起身来。
只见星空东南角出现了一道极大的裂痕,跟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整个天空无声无息支离破碎,裂缝之后却是无垠黑暗。
仙长心中一沉,说道:“宝镜碎了!”
宗裕骐大吃一惊,说道:“你不说这是王母所赐的法宝,谁敢无缘无故打碎它?该不会是外面出什么事了?”心思飞转,展颜笑道:“莫非你假扮班遥仙子,终究被无色派发现了?”
仙长心想,若只是他的身份泄露,那算什么?怕只怕,无色山那场空前浩劫并未化解……
宗裕骐拍手笑道:“你赚走了班昊仙师的女婿,我看你出去以后怎么跟他交待。”
仙长一把抓住他的后心,说道:“别笑了。出去一看便知。”
宗裕骐手中的桂花糕扑通一声落入池水。两人腾空而起,径直飞向破裂苍穹……
却说桃花林彩棚之中,班昊把新人收入了红金鸳鸯宝镜,就用红绸包住了宝镜,仔细收入怀中。
卫将军大惊,奔入彩棚问道:“我们二殿下上哪儿去了?”
班昊说道:“卫老将军且宽心。我亡妻蓉辛公主乃王母之女。昔年我夫妇成婚,王母就赐了这法宝与我夫妇。”接着将宝镜的妙处说给了卫将军听。卫将军这才放下心来,恭维道:“还是掌门老仙师想得周到。”
童儿奉上瓜果点心。众人聚在彩棚中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金长老问道:“掌门还有许多话要嘱咐新人,是不是该放他们出来了?”
班昊微笑道:“再等一等。时间一到,宝镜自然会放他们出来。”
水长老笑道:“只盼遥儿能真心喜欢裕骐二太子,日后大事也就更顺利了。”
班昊笑而不语,手捋胡须,神情欣慰。
众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忽然一个无色派蓝衣弟子如大鹏般飞了上来,进入桃林一路狂奔,径直闯入彩棚。
金长老大怒,起身道:“小子,我记得你是今日主峰值东南岗的传信使,怎么如此无礼?掌门仙驾在此,你进来也不知通报一声?”
那弟子慌慌张张跪地道:“启禀掌门仙师,启禀三位长老,启禀诸位师祖师叔师伯,请恕弟子无礼,实在是山下岗哨十万火急来报,言道班遥仙子身受重伤,梅花鹿将她驮了回来。岗哨弟子难辨她身份真伪,不知该不该放她上山。还求诸位首脑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