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揉揉太阳穴,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阿嚏!”
糟了,感冒了……
这次应该是受了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感冒的薛书榕状态低迷,她讨厌打针输液,干脆等着慢慢好转。尽管贴心的管家及时送药,并向她叮嘱一些补救措施,薛书榕还是病怏怏的,浑身没有力气。
周末,她躺在床上装死时,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
“该死……”
薛书榕不愿动弹,无奈铃声一遍遍地重复,她闭着眼,在床头摸了半天,总算把手机拿了下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瞬间惊醒了。
“你好!”
“你好,请问是汤姆的家长吗?”
“我、我是。”
薛书榕从被窝翻出来,靠着床头坐好。听对方的口气似乎不太对,她有些忐忑,就像自己要挨骂了似的。
“汤姆最近在学校表现的还好吗?”
“他的学习努力,又招人喜欢,是个好孩子。”
薛书榕知道这种话一般都是批评的开始,果然——
“请恕我冒昧,吉娜女士。汤姆同学的基础比较差,有很多东西都需要他学习,我了解他的背景,知道吉娜女士不容易,但还是请你在生活方面多关注一下。”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下个月有一项发明展览活动,希望你能过来看看他的成绩。”
“我会去的!”
电话那端的老师笑着说:“汤姆同学非常招同学喜欢,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很好的开始。我不得不说,他很有领导的气质。”
薛书榕有些诧异于对方竟然会给这么高的评价,和印象中孤僻的汤姆无法重合在一起。她跟着再寒暄了几句后,终于挂断电话。
“咳咳……”
她咳嗽几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甜得发苦的糖浆,发痒的喉咙才舒服了一些。
等感冒好一些,抽时间给两个小孩辅导功课吧。
……
再次上课的时候,薛书榕碰到上次给她告白的麦克,四目相对,她有点儿尴尬,不料对方像对待平时的同学一样冲她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即面色如常地离开了。
奇怪!
薛书榕的脑袋还昏沉得厉害,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或许是人家看开,不愿多纠缠而已。这儿可要开放得多,有些人交往就和开玩笑似的,就算床伴分手,很多人见面还是态度依旧。
应该说是她想多了才对。
今天早晨恰好是理论课,薛书榕听得快要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后背突然猛地被戳了一下。
她瞬间惊醒,双手拍桌站起来。
“这位同学,你对我的话有异议吗?”教授站在讲台上,皱眉盯着她。
“不,不……”她的脸涨得通红,“我只是想赞同您的意见。”
教授不依不饶:“说说你的看法?”
“呃……”
完蛋,这节课的论文可是要当面讨论的,被记住长相,平时成绩要挂!
薛书榕整个人都不好了。
后面传来一道不疾不徐的带着英式口音的好听男声:“个人特质的重要性,以及,你也不支持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
她来不及思考这几句话的准确性,大致按照提示向教授讲述一遍。教授扶起眼镜,严肃地点点头:“你的观点非常好,还有,下次感冒可以请假,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了。”
“谢谢。”
薛书榕总算松了口气,她刚坐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刚才用笔戳我干什么,吓死我了!”她向后靠,小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