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人能听到。
他应下这送信的差事,就有点坏了规矩。
“不,正好相反。我是想说,这国破了,江湖武林也不再存在了。”徐忆之说得非常平静。
云初叹了口气。是呀,纵然武林高手林立,这大秦一亡,新的王朝能给武林人这种自由和便利吗?再说凤阴山距离西北也非常近,战乱一起又如何不受影响?
再说,这一路简单的萧肃景象,也让他心中不忍。
秦子穆倒了,神武大军而被灭,大夏突破长城,沿途的空城又没有任何防御,长驱直入直接就能杀进王都。那将是怎样的惨状?
云初自问是个冷漠的人,明知能阻止这些悲剧发生却不行动,这样冷血的事情却是做不到的。
不过送一份信而已,就算坏了规矩,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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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就听闻秦子穆冒犯君威,暂时解除兵权,被令闭门思过的消息。
路过的百姓无不摇头,对当今失望至极。
西北逃难的百姓传播着危机和恐慌,边关惨状被无限的夸大渲染,每个城市都陷入恐慌,染上了阴霾,歌舞升平的繁华都城也不例外。
云初连夜赶路,在咸阳城关闭城门的时候之前进了王都。这几日王都盘查严密,江湖人士不得进入咸阳。这时候,云初就万分感谢徐瑾言平凡的长相。徐瑾言这普通到扔进人堆就毫不起眼的模样起了关键作用,他换上书生的打扮,抱着一架七弦琴混进了咸阳城。忘归就藏在琴里面。
咸阳城夜间宵禁,巡逻非常的严密。云初轻功不算好,胜在精神图景能清楚地查看到所有的巡逻兵,兜兜转转,也总算有惊无险进了秦子穆的王府。
虽然王府之外监视非常严密,这内部却非常冷清,几乎无人问津。
虽被尊为将军王,可他的府邸却极为简陋。这地方倒是够宽够大,却没几个伺候的人。府邸多处年久失修,积灰颇重,就算是深夜视线不清,也能看出这落败。
他从角门进的王府,弯弯绕绕几许,变来到秦子穆的主宅。
远远就能看到傍边书房的烛光,远远看过去,云初差点认不出那人。
他英伟雄健的身躯是唯一熟悉的标志,他身上一身素色文雅的长袍套在他庞大的身躯上略显滑稽。那张脸,抛去了胡乱贴着的烙腮胡,露出样本的容颜,非常稚嫩的一张娃娃脸,大眼小圆脸,皮肤白皙红润,只有一双细长的剑眉还能显出一丝英气。也难怪他要贴胡子了。
“噗呲!”云初轻笑出声。
“谁?!”秦子穆立刻警觉起来,原本稚嫩的脸上染上了杀气,倒是冲淡了几分违和,有了几分将军的气魄。
“徐瑾言见过将军!”云初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卑不亢向他行礼。
“原来是徐庄主!”秦子穆眼中充满了欣喜,“可是有定秦剑的下落?!”
云初摇了摇头,却也点了点头。
“你看我这粗人,这都忘了礼数了。”
秦子穆匆忙将云初请进了书房,亲自搬了一根紫檀木椅,还热情地倒了一杯热茶。
他沏茶的动作一点都不讲究,但茶叶不错,倒是茶香气四溢,满鼻清香,就是有些烫。
云初打量了这书房,倒是很多书籍,都非常新,看来才买回来不久。他又留意了书桌上那本被翻开的书,是孔圣人的《论语》。
“圣上说我粗人一个不知礼仪,让我回家反省多度圣贤书。”秦子穆一脸讽刺摇了摇头。
云初没有接话,饮下了一口热茶。
这茶的味道倒是有几分熟悉。这份熟悉感让云初愣了愣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