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补凉!南境才有的甜品~”h了了舀起一勺喂到祝沥沥嘴边,“冰糖莲子汤的底,配上酸甜口的菠萝、香甜的蜜瓜,不够正宗就是了。这要是在南境当地吃,还能有更丰富的配料!”
祝沥沥含了一口细细咂0,果然如她所言,那甜味生出万千层次来,冰糖的纯甜、果香的清甜、酸味下若有似无的一丝甜,配合糯糯的银耳,那甜味附着在口腔,让他久久不舍得咽下。
更别提她眉眼弯弯的笑容了,甜丝丝的,让他根本挪不开眼睛。
“你受了寒,不能吃冰,所以只拿清凉的井水洇过,取其凉意。等你大好了,再跟我一样,加两勺碎冰!”她说着,往自己碗里又添了一勺碎冰。
细密的碎冰堆起一座小山,有琥珀se渐渐顺着缝隙爬上来,h了了舀了一勺填进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痴痴望着大快朵颐的她,喜欢她话里那有意无意提及的未来。
h了了低头,专门从他碗里挑出一块菠萝:“喏,这h灿灿的就是菠萝,只生长在南境,北境难得一见的。”
他用牙齿叼了去,小心地咬下,舌头上顿时有些刺刺麻麻的,他迟疑了一下,继续嚼了。
菠萝纤维较粗,他咀嚼了一会儿才咽下。h了了马不停蹄又喂来一块蜜瓜:“脆口的!试试!”
一碗清补凉下肚,祝沥沥只觉满口生津,暑热一扫而空。他往后轻轻一仰,靠在了柔软的靠枕上,微垂了眼皮,唇边清清淡淡一点笑意:“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陛下可以直说了。”
“进来吧。”h了了拍了拍手,便有小h门捧着宝册进来,跪在祝沥沥床边,两手高高举起。
他撩起眼皮略侧了头,轻笑一声:“看来兹事t大,连名分也不得不给了。”
h了了很坦然:“是你应得的,我必不得亏待你。”
他摆摆手让小h门将宝册置于案几上:“陛下不如先说说,到底所求何事。”
表面上他一副云淡风轻,藏在锦被下的手,却紧紧攥住衣摆,指节发白。
h了了盘算日久,便直言不讳:“两件事,第一件好说,你代替我出巡北境;第二件有些难度,但也只有你能办成。”
“等等,陛下不去北境了?”祝沥沥直起背,手指攥得更紧了。
“我有更重要的事。”
她简洁短促的回答,分明是不愿分享那件“更重要的事”是什么。
祝沥沥的视线落在了案几上的宝册上,装着贵妃宝印的木椟上,绘着描金的凤纹,一派气象宏雅。
那木椟覆着红se的漆层,漆面极其细腻,金se凤鸟尾羽呈扇形展开,光耀灿烂,明晃晃刺人眼睛,照出他一片灰败脸se。
怔了好一会儿,他哑声道:“知道了。”
h了了皱了皱眉,总觉得他这声“知道”隐隐含着另一层意思。她挥手示意小h门退下,凑近祝沥沥的眼睛,笑问:“你知道什么呀?”
他扭过头,不肯看她。
好端端怎么就不高兴了?h了了很困惑,她挤shang,轻轻拍他的背:“第二件事我还没说呢。”
祝沥沥的眼眸闪过一瞬凉寒,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好处给够之前,我不要听。”
他撕开她的裙摆,伸手从案几上抓起几个冰块,塞进了她的下t。
既然她给的好,都是交换的手段,那么就g脆明码标价好了。
祝沥沥的手,还带着冰凉的余温,盖在了h了了的yhu上:“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姑且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只有我能办成。”
温凉的手心和t内的冰块激得h了了xia0x一阵紧缩,她眉心微皱,甚至感觉得到一些细碎的冰块正在融化,而自己的下t,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滴滴答答、连绵不断地有yet涌出。
——她居然兴奋了。
是因为祝沥沥突如其来的强势,还是因为他不断摩挲的微凉的手,抑或是他眼里那陌生的凉寒之意?
h了了只知道自己莫名地渴望他,不自觉地打开了双腿。
她微小的动作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从善如流地探了一根手指进去,然后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h了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嘴唇离开手指,一种奇怪的快感在四肢百骸窜流,让她不禁挺了挺腰。
“你也渴望我的,不是么?”祝沥沥喃喃地俯下身,清补凉味道的吻落了下来。
那残存的甜味盖过了被冰块稀释过的甜腥味道,她回吻得那样急切,让祝沥沥愉悦至极。
他低笑一声,顺着衣襟0到了她x前的圆润,大力握住又轻轻放开,指尖逗弄着顶端圆珠。
果然,h了了发出了两声sheny1n,朱唇轻颤,随即夹紧了双腿。
祝沥沥有心让她久候,尽管下身早就粗长挺立,他兀自忍耐着,将她的双腿高高推起,立即有yet自ixue汩汩流出。展露的x口淋漓yi,在身下的织金红牡丹上洇开一片深se。
他还没有动作,h了了的手已经伸过来,按在了他y挺的x肌上。即使病中疏于锻炼,那x肌仍旧块垒分明,即使隔着衣料,也能看出起伏的g0u壑。
这动作求欢的意味明显,祝沥沥却偏不顺从,他捻住她两根手指,含入了口中。
指尖被舌尖百般挑逗,q1ngyu的火烧上了脸,h了了从耳根到脖颈都是醉人的红,双目更是水se迷离,唯独x中渐渐融化的冰块,堪堪拉住她的意识。
“怎样才能叫‘把你伺候好了’?”那声音中的娇媚,水淋淋的。
“直到我愿意c你为止。”祝沥沥冷冷地挑起一块冰,按在了她的r珠上。
h了了仰起头,难以克制地y叫出声,神魂都要被yu火燃烧殆尽。
她侧过身,xr紧紧贴在他粗壮的手臂上,头靠在他的x前,青丝缭乱,软软地披散肩头,她抬首想引得他的垂怜。然而祝沥沥不为所动,只将手往下探去,眼眸带着清明:“就这?”
两根手指,顺着sh润的x口捣了进去。
冰水混合iye,从他的指缝间淌了开去,他一番搅弄纠缠,水声叽咛不断,让h了了红了眼睛。
她如同一个快要溺毙的人,茫然中想要抓住什么。视线落在了他小腹前明显的鼓起上,于是她大着胆子伸出手,握住了他身前的火热。
他没有拒绝。
“陛下真是好算计。”
祝沥沥将h了了一截乌发绕在食指上,一圈又一圈,语气却是冷然:“既然是人牲,哪有那么容易瞒天过海的?”
h了了给他戴高帽子:“我的亲亲贵妃呀,这等事对别人来说自然难办,对你来说那就是举手之劳。”
“不然,你也不会姓祝呀。”她在他怀里仰起头,笑得天真无邪,“巫祝的祝,对吧?”
祝沥沥身t一僵,移开了视线。
没错,燕趾国的二王子,是王后与巫祝偷情所生。
燕趾国主生怕自己的血脉和继承人资格受到怀疑,没有声张此事,只悄悄将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送入了人牲的队伍。
在燕趾人的观念里,喜怒无常的诸神主宰人间,为了获得诸神的恩宠或者不降祸,国主便要拿活人和牲畜祭祀。这种祭祀对生人的需求量巨大,因此燕趾国从边境掠来许多大佑人充当人牲,使得两国常年兵戈不断,直至近十几年,情况才略微好转。
尽管祭祀是燕趾王室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燕趾国主却并不和诸神直接g0u通,凡事仰赖巫祝利用占卜来传达诸神“旨意”。
这便给巫祝留下了c作的空间。
当年国主以母后生病为由,将其幽禁深g0ng,又以母后“病重”为名义频繁献祭,将可能的知情者全部送往了祭台。作为混淆王室血脉的罪证,二王子自然也在其列,对外只宣称二王子伺奉母疾,不见外臣。
当巫祝从祭祀坑里挖出手脚被缚的祝沥沥时,他只剩下一口气了。
短暂恢复了t力,他马不停蹄踏上了逃亡之路。
如果没有北境草原上见义勇为之举,他也许就能得偿所愿,以一个马夫的身份,平静地过完一生。
“陛下就不怕我从此消失,再也不回来?”祝沥沥良久才淡漠开口,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生身父亲就是巫祝。
“郎心自有一双脚,隔山隔海会归来。”h了了成竹在x,指尖在他0露的x口轻轻划了一个圈,“你的心在我这里,哪里舍得走太远。”
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皮囊,这一个她却对他有着致命的x1引力,让他在凄风苦雨中执着想要求一个答案。
在生si线上挣扎的时候,也是她,让他贪恋生的无限可能。
“那区区贵妃之位,未免太不够看了。”祝沥沥松了口,“我要我归来的时候,陛下以王夫之礼,迎我入城,当着百官与百姓之面,行册封大典。”
h了了犹豫了一瞬,仅仅是一瞬,便郑重地握住了他的手:“成交。”
一个王夫之位,反复成为谈判中具有决定x的筹码,h了了无法理解,名分对这些男人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直至南巡归来,她才不得不承认,这个位分包含的意味远远超过尊荣本身——熟悉、安全、稳定,最大限度减少她做决定的难度,这在她分秒必争的日常生活中,的确是最值得珍视的品质。
至于对兰羽时的承诺,且拖着吧。
他会原谅我的。
h了了一行行扫过奉常呈上的秀男名单,每一个名字后都注明了年龄、家世、特长,她专挑“特长”一栏看,总算在名单近末尾处看到了“手工”二字。
只是这个“手工”是不是自己期待的手工,还得再细细询问。
“这个秀男的作品有么?”她指着那人的名字问奉常。
奉常顿时两gu战战,这名单上的顺序,那是jg细排布过的:有人愿意把名字往前挪一挪,自然就有人想要把名字放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至于那些前不搭村后不着店的,都是让人想不起来的人物。
现在皇帝手指的那个人,就是他毫无印象的。
他冷汗涔涔嘴唇嗫嚅,支吾着想说些什么,便将责任往桂鸾飞身上推:“老臣反复问过桂公子了,要不要附上画像,桂公子却说画像是白忙,坚称不用,如今可苦了老臣了”
“此事怨不得你,也怨不得他。无妨,先留用吧。”h了了不ai听这等推诿之词,拿出朱笔在那名字旁画了小小一个ai心。
余下有jg通药理的、有通口技的、有会讲不同方言的,通通圈了ai心示意留用。
“有没有已经将简化字学成了的?”丢下朱笔,h了了突然发问。
“这”奉常额头上的汗珠更密集了。
h了了笑着摆摆手:“无妨,一并叫来考试便是。”
她哪里不知道奉常张口结舌后面的懈怠,甚至猜到了这张薄薄的纸上,凝聚了多少迎来送往和人情关系,但是她目前无心深究——她依赖一层层官员上报的信息才能做决策,即使知道其中有猫腻,暂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等等,等朝中多一些自己的人手,等国库的账目仔细盘过,等百姓的生活再富裕一点,再同这些尸位素餐的禄蠹蛀虫好好清算。
有小h门高声来报:“熹贵妃求见——”
“准备一场简化字的考试,取前二十名,届时一同入殿觐见吧。这些留用的若不在二十名之内,便先领去学习,待学会了再宣入g0ng。”h了了合上名单,道声辛苦,送走了奉常。
经过复位的熹贵妃身边时,奉常堆起了一张笑脸,躬身致意。
祝沥沥冷哼一声,目不斜视——这等前倨后恭、趋炎附势的小人,仗着资历老,脸皮一个赛一个厚。
他急走几步,将奉常甩在了身后。
“陛下,有关人牲的事,臣有几点不解。”祝沥沥刚弯下膝盖,便被叫了免礼,h了了招招手,让他坐到了手边。
“所以朕给你配了帮手,你此去路过象山时,在山脚驿站同桂鹤鸣桂公子会合,他会随你们一同前往北境。”
祝沥沥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心道“桂”莫非是京城大姓,嘴上便问出了口。
“的确是鸾飞的兄长,只是他已经同桂家脱离了g系,你莫要再提。”h了了笑yy的,“鹤鸣多智,此行必能祝你一臂之力。”
祝沥沥在心里“啧”了一声,不以为然:“陛下倒是挺信任他。”
h了了在书信中一阵翻拣,找出一封做了印记的递给了他:“你且看看,相信你的大部分疑问,此信中都有解答。”
“一个都没留用?”长公主气得将书案上的砚台笔洗通通拂了下去。
墨汁四溅,笔洗更是碎了一地瓷片,染有墨se的水缓缓地爬到了脚边,驸马不动声se地往旁稍微挪了挪,终究还是不可避免,低垂的袍角上沾了一星墨se。
坏消息岂止这一个,他斟酌半晌,偷眼瞧了瞧书案上——镇纸沉重,笔架上剩余的几支笔尚在瑟瑟发抖,就算殃及池鱼,也没有砚台笔洗来得声势浩大。
“陛下她”
“那小贱人不配称‘陛下’!”她脸se冷厉,高声斥道。
驸马的腰深深呵了下去,从善如流:“那小贱人派熹贵妃代为北巡,声称要微服私访南境。”
“她如此坏了规矩不遵旧例,就没有朝臣出来反对么?”
“自然是有的,只是那小贱人一句‘朕就是规矩’,全给打发了去。”
长公主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出森森的白,她冷笑一声:“孤一点算计,倒是被她全躲了开去。”
驸马小心翼翼抬头:“那埋伏在北巡路上的,需要调往南境吗?”
长公主的手覆在x口,慢慢帮自己顺气,等到平静下来后,她才猛然抬起头:“她微服出巡,那京中谁来监国?”
“三公加上治栗内史和廷尉共五人,组成决策机构,称为‘中枢院’,每月再向皇帝述职。”
“丞相司行政,太尉司军事,御史大夫司监察,治栗内史司财政,廷尉司律法审判”长公主尖尖的红甲在书案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敲得驸马大气也不敢出,“把治栗内史和廷尉提到三公平级的位置,五个人各司其职又相互牵制,谁也绕不开谁去”
“她倒是个伶俐的。”长公主长长吁出一口气,不情不愿给出了一个正面评价,话锋一转,回到了jg挑细选的三花身上,“为何没有留用,可是身份来历出了差错?”
“这”驸马yu言又止,抬眼悄悄觑了长公主脸se,“说不定还有机会。”
“喔?”长公主的两道眉毛又立了起来,“孤就是这么教你回话的?!”
驸马苦了脸:“小贱人推行简化字,说让待选名单上的秀男考试,取前二十名,咱们的人虽然目前不在留用名单上,但若是能挤进前二十名”
“待选名单上有几人?”长公主冷冷打断他。
“仅一人而已,便是那陈晏安。”驸马捏一把冷汗,突然想起来似的补充道,“小贱人因为这个,另外还成立了考试院,说秀男考试完三个月后对官员统一考试,若不通过,直接就撸了官服撤了官身。殿下,您说,她,她是在g什么呀!”
这陈晏安的事情还没细说,又扯到了什么简化字考试,长公主扶了扶额头,yan丽的红甲金光粼粼。
驸马自顾自说完,抬头便被她冷锐的视线慑住,腿脚一软,不顾地上横流的w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陈晏安资质不佳,恐难以留用呀!是以臣,臣才说此次遴选”
“孤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这陈晏安,必须出现在留用的最终名单上!”长公主的语气斩钉截铁,她甚至走过去扶了驸马起身,“如果做不到,你们就一同去地府做伴儿吧。”
她仪态万方地趟过那滩w水,丝毫不在意绣鞋上染了斑驳墨se:“传令百花,全部潜入南境,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