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沅虽然战力堪忧,气势却足,对着别人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相,也不搭理他,半拖半抱着叶迟就要走。
经过殷玄弋身边,他淡淡看过去一眼,终是道:“放心,你不死他就不会死,可别死了。”
他带着叶迟一个活人没办法瞬移,只能吃力的慢慢走,可面上非要表现得云淡风轻,吃力全吃在心里,牙都快咬碎了。
叶迟在听到撞铃之时是还有意识的,只是意识散碎,像回光返照一样见到了自己的生平。那些久远的记忆他已经想不起来了,这时候看到只觉无比陌生。他看着自己笑,看着自己哭,起初还知道自己这是做梦,看着看着却放松了警惕,觉得稀奇起来。
他像个不见来处的空气一样跟在那个小屁孩身后,但却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看不清脸,他们脸上像有层揭不开的禁锢,不让他察觉。
渐渐的小屁孩长大了,长成了少年模样,他看到他跟周围人嬉笑打闹,有着说不尽的话,开不完的玩笑,他一直在笑,高兴了笑,不高兴也笑,他看着看着,忽然觉得那笑刺眼起来。
为什么要笑。
他念头刚起,却见那少年忽然转头,直直向他看过来,眼珠像落红的花瓣,飘在一汪春|水之上,弯弯的薄唇不点而红,有着一段天然的风流艳色,他微启唇角,用口型道:“因为啊,它能蛊惑人心。”
叶迟猛然惊醒,听一个声音不紧不慢道:“醒了?”
他仿佛做了个噩梦,心如擂鼓半天歇不下来,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一时辨别不出谁在说话,直到被人扶起,冰凉的瓷器碰到嘴唇,他才彻底回过神来。
良沅把杯中茶一股脑灌进他想开口询问的口中:“你歇歇吧,麻烦下次作死之前多念几口经,也好帮自己超生。”
叶迟被呛得咳了两声,根本不听他废话,开口就问:“殷初呢?”
良沅放茶杯的手一顿,面色突然一寒,声音沉了下去:“叶迟,你失心疯了吧,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叶迟一皱眉,还是道:“他人呢?”
良沅放下茶杯,轻笑一声:“他师弟请他做客,你还想去凑热闹?”
叶迟揭了身上薄被就要起来,被良沅一把拉住,良沅第一次对他厉声喝道:“叶迟!”他喝过一声却又放平了语调,“你想玩想怎样都可以,只要别当真。”
叶迟呼吸几度起伏,推开他的手躺回床上,闭上眼冷漠道:“与你何干。”
良沅哽了一下,突然挥手摔了茶杯,碎瓷片乒呤哐啷四散而溅,甚至有一片弹到了他脸上,割出一条血线来。
他也不管伤口,豁然起身,摔门而去。
叶迟被他摔门的声音震了一震,知道他是提醒他,却不知道他为何发那么大火,毕竟以前他再对他胡来也没见良沅真生过气,他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