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父不嫌子丑,老神在在的戳在一截被他砍掉头的石柱子上,跟身边的殷玄弋大言不惭道:“我师父当年打了九天的怪,还不是被我家玄牝一招解决。”
殷玄弋看着场中强弩之末的钩蛇,沉声道:“只怕它力量强过了。”
叶迟浑不在意:“有我压着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殷玄弋转眼看他:“若有朝一日你也控不住它……”
叶迟不爱听这些,打断道:“你好烦,难不成被慧法那秃驴附体了,总在我家小可爱的事上唧唧歪歪唧唧歪歪。”说完别过脑袋,拍了拍不语剑身,“出来。”
岑息立刻现身,抱剑而立:“主人。”
叶迟道:“闷了你这么久,也该出来散散心了。”
岑息应声:“谢主人挂心。”接着他真就转身,先是漠然看了圈周遭群魔乱舞的厉鬼,再是看向越来越苗条的钩蛇以及稳坐蛇身之上比厉鬼更可怕的鬼娃娃。
叶迟问他:“你资历老,说说我家玄牝怎么个厉害法?”
岑息回道:“主人,奴不知玄牝之力几何,但知金乌全盛之时,杀此负伤巨虫只需一息。”
叶迟:“……”这耿直孩子怎么还带拆台的。
他清咳一声:“你几时跟的我师父?”
岑息道:“先主虚十二那年,于骊山之心解救了奴,自那时起,奴便一直追随先主直至先主身殁。”
叶迟眼睛一亮:“这么说,你知道当年丰都一役上另个少年是谁?快说快说。”
岑息垂首道:“先主唤他‘阿离’,是……鬼域的主人。”
叶迟握拳击掌:“果然。”他哈哈一笑,对殷玄弋道,“我师父果真是欠了情债,若不然这小小一座鬼城,安能被他放在眼里,还立了个不准干涉的规矩,摆明了有愧于人。岑息你再说说,我师父当年怎么负那个‘阿离’了,是单单人情呢还是欺负了人家……”
殷玄弋听他越问越离谱,轻声提醒道:“叶迟。”
叶迟才不管他扫兴,揪了岑息压低脑袋凑到一处:“不用怕他,你继续说。”
岑息顿了顿,只好继续道:“是不和。先主当年本欲彻底除了这巨虫,阿离公子却不同意,认为它种种行为不过是天性使然,或能教化得智,也无需伤它性命。先主却道此害伤人无数,不除不能平众怒,两人因此生了争执,僵持不下最后各退一步,重伤此物后将之封入了丰都深渊之下。此战后阿离公子突然出走,先主踏遍山河遍寻不着,途中见邪灵恶煞为害人间,遂于无界山巅创立宗派,广收门徒,惟愿世人不受此苦。同年,鬼族忽然起于丰都,发号要容一切不容于世之人,世间恶徒趋之若鹜。先主震怒,携金乌前往丰都,金乌当时正是盛时,赤焰可焚千里,几不可挡。”
其时,鬼域之主踏焰而来,耳畔铃声阵阵,死亡之花开遍山野,亡灵从地狱深处归来,眼中无情唯独猩红嗜血之色,漠然伫立在初代鬼王身后。
无极老祖喜色未收,悲色泯然,只喃喃念了一句:“阿离。”
鬼域之主傲然淡笑:“许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