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嗓音压低,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密闭的空间里,神秘氤氲在空气里,充斥在活人的一呼一吸间,深深钻入肺里。
扎塔娜声调起伏微弱不可查,吐字却极为清晰,配合着对方的吟咏,远山冬枳最先丢出自己贴身佩戴近两年的水晶挂坠,硬度不低的水晶落在法阵中央、远山冬枳的脚下,与繁琐线条接触的瞬间突然融化为殷红色的粘稠液体,顺着提前绘制的复杂纹路一点点填充流动。
黑色的法阵自中心向外,开始被光芒耀眼的红色填充。
如果不能精细的打通关节,那便要靠量取胜,直接灌进去。
凭借蝙蝠侠的意志,布鲁斯应该能扛得住。
眼见红色亮起的速度愈来愈慢,远山冬枳索性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挑起脑后束好的长发,黑红光芒一闪而过。原本快要到长至腰后的黑发被齐齐斩断,再次变成堪堪搭在肩上的长度。
和刚才丢下吊坠的流程一样,远山冬枳松开攥在手里的断发任由其从手中滑落,融化在越来越亮的法阵中央。
停滞的进度再次动起来,但已没有之前的势头。远山冬枳看向扎塔娜,后者隐晦的摇摇头。
还不够。
最外围的那个大圈还是没有被填满。
关起袖子,远山冬枳熟练的在胳膊上选出放血位置划上几刀,照着没有亮光的边缘淋了一圈,然后调动心脏中嵌入的碎片从大地汲取力量,转化魔力净化提纯,调整为合适输出的频度。
好比高压电流经过变压器,转化成更适合家庭使用的电压。
成了,远山冬枳笑起来,唇色惨淡,有点渗人。
某种意义上,此时红光大胜的法阵内,无形的魔力量堪比一个小号圣杯。
是时候许愿了。扎塔娜停下自己的吟咏,飘渺的咒语声消失在沉寂的空间里,远山冬枳缓缓对着布鲁斯的方向伸出双手,念起心底早已练习过数次的愿望。
用德语。很好,这次没咬到舌头。
法阵的红光开始暗淡,一股股的魔力被抽走,最后再次沦为黑色的法阵慢慢渗入地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辛苦了。”远山冬枳挥挥手,胳膊上的刀痕已经愈合,但他脸色并不好,透着过劳后的疲惫感。扎塔娜的情况也类似,但眼底的兴奋遮掩不住。
没有任何一个有天赋的魔法师能对它熟视无睹。
“迪克他们快要回来了。”
不想在这里和扎塔娜讨论关于两者能量转化的相关问题,远山冬枳带着扎塔娜一前一后走出布鲁斯的卧室:
“晚安,还是说早安更好,女士。”
“晚安。”扎塔娜在远山冬枳的目送下消失在走廊尽头,回到韦恩庄园留外人过夜的客房里。
明天就起检验成果的时刻。
扶在栏杆上揉揉自己的胃部,远山冬枳说不出来自己现在的感觉,好像精神百倍,又好像从骨子里透出来诡异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