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
魔术师不是人类,他们的共同理想是抵达根源。神秘衰退使得魔术师从利用大源变成利用小源,魔力“紧紧巴巴”。致使他们为了维持所剩不多的神秘而与世人更加疏远。
所以,触及里侧的远山冬枳会被魔术师们追杀,拖着残破诡异的身体东躲西藏,如同街市被驱逐的野狗般蜷缩在茍延残喘,舔舐伤口。
那段时间是难熬的,却不黑暗。
……总比作为远山七进入远山家后的日子要好上许多。
贫瘠落后、灵脉微弱的非洲某些地方,入不了那些自诩高贵超常人的魔术师们眼,却是远山冬枳保命的地方。
太阳的炙烤扭曲了空气,让远处破败低矮的瓦房更加残破,它们匍匐在一望无际的辽阔荒原上,辽阔的一无所有。
没有硬化路面的乡间黄土路上,偶尔进过辆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皮卡,都算是惹得村落里的居民挤在一起,共同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今天路过的皮卡一辆都没有,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
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远山冬枳坐在土路边临时搭起来破破烂烂的摊位上,摘掉面上的遮挡物,拎着一块刚买来的硬邦邦、黑乎乎的饼,一点点掰碎塞到嘴里。
有点干,还有点卡嗓子,不过能吃就行。
远山冬枳现在落脚的摊位是这里仅有的一家出售食物的摊位。
他随身携带的补给堪堪只够用来应急,要想到更热闹的城镇上买东西,他还需要徒步走上两三天。
所以能在真么贫瘠的地方用钱买来吃的,已经不错了。
有人在看着自己。坐在摊位破旧的遮阳布投下的珍贵阴凉下,他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不停。
应该不是那群“苍蝇”。偷窥的眼神过于明显,远山冬枳排除对方是魔术师的可能。
动了!远山冬枳下意识撒开手里的食物,按在侧腰挂着的匕首上,却没有再拔出来。
一个裹着脏兮兮麻布的身影从他身后冲出来,“歘”的一下捞起掉在地上的饼子就往嘴里塞。咀嚼速度之快,让没动作的远山冬枳都看得有点牙疼。
原因无他,那块饼子真的很硬。
应该是个……人吧。看个头还是个小孩儿。
对方从头到脚包的严实,单纯外面看,远山冬枳连性别都辨别不出来,倒是小摊的老板最先反应过来,高大的男性迅速走过来,拎着生火的柴火就朝突然传出来的孩子身上抽去,嘴里骂骂咧咧全是远山冬枳听不懂的方言。
看来这种事情发生很多次了。
那个灰扑扑的“人形麻袋”上蹿下跳躲开男人的抽打,却还是挨了几下,发出幼兽受伤时的呜咽声。
“算了,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