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逍遥派不缺钱,却不代表逍遥派能操办好一桩婚事,要是嫁给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嫁妆简薄些也就算了,但是巫行云要嫁的可是包拯,简在帝心的龙图阁大学士,等到处理完襄阳王十有八九还能往上升一级,嫁妆要是太难看丢的可是包拯的脸。
白锦堂觉得逍遥子说不准真能干出给巫行云陪嫁上十几箱子孤本秘籍外加厚厚一沓银票这种事情来,其余的什么家具首饰,衣衫布料的,就都得让他来准备了。
别人家都是姑娘一生下来就开始攒嫁妆,他们这倒好,临到成亲了才开始着急忙慌地准备,要不是金风细雨楼有钱有势各方势力都给几分面子,白锦堂还真不敢说能把这事办得漂亮。
白锦堂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家具要用金丝楠木的还是紫檀的,在感情一事上还比较单纯的白玉堂还在不依不饶地缠着展昭包拯好好地怎么就千年老树开花了,明明上午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跟巫行云搞什么非礼勿视,吃个饭中间恨不得隔上一条河,莫不是到了晚上就开窍了?
感情单纯但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单纯的白玉堂兴致勃勃地在脑内编排了一出又一出,故事的离奇精彩程度放在街巷里绝对是能红火上一季的桥段,毕竟白五爷可是十二三岁就敢上花楼喝酒的人,痴男怨女的对他来说早就不新鲜了。
对他的思维模式了如指掌的展昭叹气,咳了几声提醒白玉堂别脑补得太开心把包大人还在这件事给忘了,前些日子被抓住扫了一个月茅厕的经历有生之年他实在是不想再来一遍。
展昭咳嗽的动静不小,把包拯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拉了回来,眨眨眼左右看了看到场的人,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于无崖子和李秋水的缺席。
逍遥派出身的人大多有那么点微妙而又让人难以理解的傲慢,就像在无崖子和李秋水眼中,冲霄楼那么点暗器阵法的没有任何挑战性,巫行云处理起来可以说是驾轻就熟,既然早就十拿九稳第二天一大早肯定能看到的玩意,他们实在是没有兴趣像傻子一样坐在书房里等着。
要是连个冲霄楼都过不去,师傅一定第一个从山上跑下来打她。
听起来有点冷情,却是逍遥派的共性了,就连包拯自己都承认自己身上多少沾染了些奇奇怪怪的因素,甚至可以说包拯自己都有那么几分冷漠,除了被他承认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多是冠上了普通朋友甚至陌生人的名号,不树敌,但也少了些亲近。
包拯这边正念叨着巫行云要是失败估摸着会被师傅从山上冲下来打,不多久就看见巫行云从门外飘然落下,宛如九天仙子降入凡尘。
“师兄。”巫行云踟蹰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站在了包拯身边,小声道,“师傅和大师兄来了。”
“什么?”包拯站起身,惊异道,“在哪里?”
“后院。”巫行云说道,取出那个仲彦秋原本拿着的盒子放在桌上,“大师兄说他们一路舟车劳顿,就先去休息了,让我把这个给你,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镶金嵌玉的盒子用极为精细的九转玲珑锁锁住,若是没有对应的钥匙打开莽撞撬锁,就会引动里头的机关,把盒子里装着的东西彻底销毁。
白锦堂仔细看了好久这把锁,表示金风细雨楼的能工巧匠能够复制出一把钥匙来,但是得让他把盒子带走做以参详。
作为白玉堂的哥哥,白锦堂在包拯这边的信誉一直很不错,况且这次金风细雨楼也是接了皇帝的密旨来帮忙的,因此包拯也就很放心地让白锦堂把盒子带走了,白锦堂走前还顺便拎走了这几年在外头玩得乐不思蜀浑身江湖习气莽莽撞撞的弟弟,白玉堂盘算了一下自己这段日子在外头到底惹出了多少事端,当机立断扯上了展昭。
即便他的那些事端可以称得上是行侠仗义,在江湖上他锦毛鼠白玉堂丝毫不堕哥哥白锦堂的名声,但是在哥哥眼里弟弟永远都是那个上房揭瓦记吃不记打看着庙会上的糖葫芦移不开眼最后连人家插糖葫芦的草桩都一并抗走的熊孩子,除了交朋友的眼神不错之外,无时无刻除了闹心还是闹心。
展昭被白玉堂拽着衣角往外拖,他一边努力稳住身形一边扭头往屋子里看,公孙策悠悠然地拿了本书准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