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有些失神地盯着这具焦尸。
火光渐渐湮灭了。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黯淡的火光被风打散,变成了飘扬的火星,散落成萤火虫,又好似翩然的火蝴蝶,明明是如此残酷的风景,却美得如此动人。
漫天飞舞的火蝴蝶中,绿衣裳的罗姑娘轻轻抬起了右手,似乎要习惯性地扶一扶自己的发髻,可惜她早就在激烈的生死决战之中钗横鬓乱了。
她轻轻啧了一声,伸手解下了发髻,三千青丝如瀑般倾泄而下,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月光自她的长发上滚落,滚出一道漆亮的流光。
罗敷回头,正对上了杀手那双碧绿如狼的眼睛,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早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野性与勃勃生机。
血珠自他额头上滚落,在此人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亮的红。
他张了张嘴,嘶哑道:我
罗敷:嗯?
一点红想了半天,都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只干涩道:我没想骂你,抱歉。
罗敷嗤的一声笑了,道:我早说了,你骂人的词汇简直贫瘠的像个未过门的大姑娘。
一点红:
一点红冷笑:你过门了么?
罗敷:啊?
然后她就反应过来了。
未过门的大姑娘,那不就是她自己么好家伙,揶揄人把自己揶揄进去是个什么意思呢?
而且一点红你这小子,看着不声不响,闷骚冷淡,居然还会吐槽!
难得在言语上吃瘪的罗敷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对视着,罗敷忽然笑了起来。
她是个明媚又愉快的女孩子,经常笑个不停,一点红却是个冷酷强硬的男人,这世上瞧见过他笑容的人,恐怕不超过两个。黑衣的杀手曲着一条腿,靠坐在树下,那双黯淡的绿眸凝注了罗敷,碧绿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忽然也流露出了一丝如微风拂过般的笑意,转瞬消失了。
然后他就哇得吐了一大口血。
罗敷:啊
这家伙重伤在身呢!
于是赶紧给对方喂了颗「产后修复丸」,顺便自己也吃了一颗。
一点红该听话的时候相当听话,默默无言地一口吞掉那枚褐色小药丸之后,才顺口问:这是什么药?
罗敷也顺口回答:能让男人怀孕的药。
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