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徒手去握自己满是倒刺的钢鞭,倒刺扎入手中,自然会流血。
但罗敷的神色却很愉快。
她缓缓回身,盯住了薛笑人。
薛笑人的肩头被开了个洞,黑衣破开,鲜血涌出!
他没说话,但藏在面具下的脸色显然不会太好。
方才那一回合,罗敷长鞭挥空,薛笑人欺身而入,按照长鞭正常的法门来说,要收回长鞭重新挥出,起码也得几l个弹指,有这时间,薛笑人非得把她戳成个血葫芦不可。
然而,罗敷握住钢鞭中段向下回扯,其实就相当于强行改变了鞭梢的运动轨迹使其回刺。
她的兵器是一尾长达九尺的玄铁长鞭,机括精密,鞭梢寒光森森,与其说是尾针,倒不如说是个缩小版的红缨枪枪头。
在泰安时,罗敷曾见过一场押镖镖师对上山匪的打斗,那镖师赤手空拳,却忽然自袖中击拂出一点暗器似的东西,那暗器后拖着绳子,系在镖师手腕上。
这种武器名为镖绳,使用法门很像一杆软质红缨枪,以长打短,以快打慢,通过控制连接的长绳,镖头可回转方向,极其灵活。
方才,罗敷正是福至心灵,想起了那镖师舞动镖绳的法门,将她的长鞭也化作一杆软质红缨枪,使出了一招险之又险的回马枪。
她的力气就算是在跑江湖的人中,也算是了不得的大,这一击出去,尾针当即穿透薛笑人肩头,连带着一段鞭身也像针线缝衣衲被一般穿入肩头。罗敷当即用力扯回长鞭,鞭身倒刺狠狠咬住薛笑人的血肉,撕扯而出,鲜血四溅!
罗敷盯着薛笑人,嘴角缓缓上翘。
她得意地哈哈大笑,张狂道:你不是要活剐了我么?怎么自己身上先被开了个窟窿放血呢!
薛笑人冷冰冰地盯凝着她。
他阴森森道:这法子你能用几l次?
罗敷双眼明亮如星辰,笑道:你是想说,这只是一次的急智,下一次就不顶用了,是不是?
薛笑人阴恻恻道:你是个好苗子,可惜你不该三番五次的惹怒我。
随着这话的落地,薛笑人周身的气质突然又已改变,无形的杀气似已凝结成了实实在在的森寒之气,使得他面上所覆的那栩栩如生的面具上也好似染上了一层鬼魅可怖的气息。
他原本都没用正眼去瞧这娇媚高挑的美人。
在他看来,这样的大小姐通常都只是学过些花拳绣腿,在自家后花园里搞过家家玩,就跟他大哥的宝贝女儿薛红红一样,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于是出了门,也以为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就可傲视群雄,实在可笑之至!
但现在,他的看法无疑已经改变!他已不打算再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