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邱莫言正在自己的房间内洗澡,她也是一个女人,却要在这江湖上行走奔忙,还要与一堆男人混在一起,每每想到这里,她心中总是升起难掩的疲累。
然而想到当初与周淮安相遇,年轻的将军,明州禁军教头,前途无量,本该是最看不起她这等漂泊的江湖人,可周淮安温文尔雅,说话亦是慢条斯理,从容自信的他对待邱莫言也从未表现出任何的高傲。
他们在一起经历过许多磨难,感情亦是渐渐深厚。
这一次是他们经历的最大难关,可邱莫言相信他们一定会如同往日那样历尽劫波,安全的离开明州。
蓦的,邱莫言黛眉微微一皱,挥手间已是将地下一盆水全部向着屋顶飞射而去。
盆中水如剑横空,扫向趴伏在屋顶上的人。
咯咯的娇笑声传来,屋顶上,金镶玉身形一转,纵身飞入房间,同时右手一甩,一手柳叶镖真如秋风扫过,柳叶飞落而下,洋洋洒洒,封住邱莫言所有闪转腾挪的方向。
邱莫言轻笑,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浓浓的自信。
她双手一拂,拿起衣服一卷,柳叶镖尽数被卷入衣服中。
此时金镶玉已经落地,跟着,柔软的腰肢一弹,伸手拽向衣架上邱莫言的里衣。
邱莫言横移而至,只听嘭嘭嘭,二人双手交击,抹、击、拽、拨一连串对攻后,邱莫言竟已将里衣穿在身上。
跟着她如趟泥一般闪到金镶玉身后,扯落金镶玉的外衣罩在自己身上。
再接着,双手迅速闪动,金镶玉的里衣也被她解开,整个人竟已没了一件衣服。
“你看了我的,我看了你的,才算公平。”
邱莫言虽是女子,此时负手卓立,竟显露出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
金镶玉虽然在交手中落了下风,可却浑不在意。
“老娘早已点了不知多少蜡烛,还在乎被你看光。但看你的样子,怕是连蜡烛都没点过,不会还是个雏吧?”
“哈哈哈~~~”
笑声中,金镶玉已经顺着来时的路,飞上屋顶,在夜色下唱起了淫词艳曲。
邱莫言摇头失笑:“骚女人,去点你的蜡烛吧。”
温晴空听着耳畔传来的歌声,声音空灵,曲调悠扬,明明是淫词艳曲,竟被唱出一种黄沙大漠的豪迈与粗犷。
唐远楼道:“这开黑店的掌柜倒是一个厉害女人。”
温晴空眺望黑夜之中的大漠,待到日出,无垠沙漠金灿灿,让人震撼。
只可惜在这金灿灿的黄沙中,掩埋着不知多少枯骨。
这龙门客栈从明日开始又不知会有几人活着见到以后的太阳。
一夜无言,次日,驼铃声打破了晨曦中大漠的宁静。
温晴空推开窗户,远远的,两匹骆驼,一个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缓缓行来。
待到此人走近,掀开斗笠,露出那张俊秀风雅的面容,温晴空便已认出他。
周淮安。
兵部尚书杨宇轩的心腹,明州军中冉冉升起的将星,明州禁军教头,可惜随着杨宇轩的倒台,他的官途亦是戛然而止。
“唐兄,我们要接应的人到了。”
唐远楼快步来到窗边,看着下了骆驼的周淮安正在与金镶玉说话。
“掌柜的一双眼睛都快陷进去了。”
“看来也许不需要我们帮助,他就能避开东厂的追兵。”
唐远楼看着金镶玉凝视周淮安的眼神,心底暗暗叹息,老唐也是玉树临风,英武不凡,怎么还比不上一个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