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非要与人吵个天翻地覆呢?”
“引以为戒,引以为戒啊!”
“起码这张大人,不还是给我们留了五成吗?”
“对不对?”
房叔语重心长,缝尸匠都点了点头。
温晴空没说话,他对房叔的这种做法并不赞同,却也不会多嘴多舌。
人跟人的生活环境不一样,造就的性格也不一样。
房叔一辈子谨小慎微,造就了他这种不惹事、吃点亏就当福气的性格。
温晴空上辈子就是一个军人,这辈子又有金手指在身,虽然说是打算苟在缝尸房,但也不是吃了亏还得咽下去的性格。
“小温啊,别怪房叔说话难听,你年纪小,正是性烈的时候,所以房叔必须提醒你,可不能跟老蔡一样。”
“不要惹祸上身啊。”
房叔殷殷叮嘱,温晴空体会得到房叔的好意,笑着点点头。
“房叔,蔡叔的尸体不会送过来缝吗?”
房叔摇摇头,眼眶微微发红。
“缝尸匠哪有全尸,做的是死人活,死了,通常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任你天大的晦气也在这火焰中烧的干干净净喽。”
语罢,房叔挥挥手。
“散了吧,散了吧,回去等着吃食,吃完睡觉,晚上也不知有没有活。”
嘀咕到这里,房叔不由看了一眼温晴空。
这小温昨日说的话犹在耳畔,没想到竟真让他说对了。
房叔也不在意,只当少年人脑子灵活,误打误撞。
缝尸匠们散去,温晴空也回到自己的九号缝尸房。
不多时,有衙役替代张权送来早上的吃食。
温晴空看了下,还是稀粥野菜。
这样下去,怕是饿也饿死了。
吃完之后,温晴空打拳,练功,然后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落西方。
送晚饭来的依旧是衙役。
张权也不知怎样了。
晚饭还是稀粥野菜。
温晴空几筷子扒完了,随手将食盒放在门口。
接着便在屋内打拳,等待着看今晚有没有活。
结果一夜无事,他精神奕奕,从晚上修炼少林金钟罩到早上,感觉体内真气又增长不少。
早晨,吃了早饭,温晴空等着房叔几人出了缝尸房,自己方才走出去。
一溜七个人,并排蹲在墙根,正对着菜市口大街。
只见大街上摆摊的也没有几个,大多都是面黄肌瘦的流民,很多都是母亲与女儿。
有很多是女儿的脑袋上插着根稻草,也有的是母女二人的脑袋上都插着稻草。
这是要自愿卖身为奴的意思。
房叔见此情况,又叹了一口气:“唉,你们看看,虽然我们的伙食降了,但是至少我们还有一口吃的,勉强能活下去。”
“可他们,连口吃的都没有。”
“人,要知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