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也春名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即使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鹿也春名依旧觉得心如刀绞
他的15岁充斥着背叛,一桩桩一件件令他难以承受
尽管已经很累了,大腿被男人掰开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接受着狂风骤雨般的肏弄,浑身的肌肉都酸痛得要命
但他就是睡不着,总是害怕着入口处会出来一个人,不由分说的来侵犯他
于是瞪眼到天明
鹿也春名太白了,一夜未眠让他的黑眼圈很明显,无端给他增加了一层阴郁之气
绿川光端着早餐走了上来,依旧是没什么味道的煮菜水和菜饼
他轻轻把餐盘放在了床头柜上,俯下身把鹿也春名扶了起来
“吃点东西吧,今天还是没胃口吗?想不想吃肉?”
绿川光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像一个包容又体贴的大哥哥
鹿也春名歪在床头,恹恹得抬起眼皮打量他,阴郁的眉眼,面无表情的打量别人的时候,莫名的显得有些尖锐
他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绿川光的视线,而绿川光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样,专心致志的摆弄餐盘
鹿也春名突兀的开口:“绿川哥,昨晚,爽吗?”
绿川光摆放餐盘的手一顿,慢慢的把盘子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他转过头来,露出一个迷惑的微笑:“什么?我没听明白”
鹿也春名低低笑了两声,笑得直咳,“好,好,你没听明白”
少年兀的收敛了笑意,沉着脸略带几分神经质似的说:“你既然没听明白,那就看着我的眼睛,我再给你说一遍!”
绿川光的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躲!不要逃!慢慢的垂下视线与少年对视
鹿也春名眼中的嘲讽、憎恨、愤怒像海啸一般遮天蔽日,汹涌着倒灌进他的心口,让他喘不上气
高大的男人现在阁楼里,明明是更强壮,站的更高的一方,却莫名显得弱势
眼前的少年,语带嘲弄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绿川哥,昨晚,你爽吗?”
诸伏景光在这样的诘问下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承受不住少年目光的重量
对不起
对不起
请别这样看着我……
绿川光落荒而逃
当天的饭怎么端上去的,就被怎么端了下来
绿川光知道,他再也不会吃自己做的东西了
他不敢久留,说不清自己是在害怕什么,只是接了几个任务就开始出外勤,让自己忙的脚不沾地,再没有回过这间别墅
只有他自己知道,午夜梦回时眼前闪过鹿也春名怨恨的目光,那是他无法摆脱的梦魇
琴酒略有不解的捏了捏鹿也春名的胳膊,不明白为什么才半个月不见,这小孩就憔悴成这个鬼样子
走路都打晃儿,一步三摇晃的样子看起来吹阵风都能把他卷走二里地
威士忌三人组不给他吃饭?
想想也是,那三个人也没有一个像能照顾好小孩的
安室透、诸伏景光、诸星大:这锅背的,合理中又带着一丝冤屈
琴酒用指腹按了按鹿也春名的卧蚕,黑眼圈并没有减损少年的美貌,反而因为这份阴郁使他多了一种犹如高山之皓月的魅力
鹿也春名被他指腹的茧子磨得难受,偏头躲了躲,看到车窗外的冰淇淋车后愣了一下
琴酒注意到他短暂的怔愣,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街角
嗤,小鬼
“伏特加,去买”
正在开车的伏特加:啊?买什么?
伏特加环顾四周看见角落的冰淇淋车,一边纳闷为什么冬天还有冰淇淋卖,一边不情不愿的去排队了,一身黑衣的壮汉跟着一群jk排队,双方都有些不自在
好不容易排到他,伏特加在买几个上犯了难,咬咬牙掏钱买了两个,说不定大哥想陪小情人一起吃呢!
捏着两个冰淇淋回到了车上递给后座,收获了琴酒大哥看弱智的不耐目光
琴酒拿走了一个,塞到坐在他怀里的鹿也春名的手里
伏特加茫然的捏着另一个冰淇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琴酒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伏特加想了想,低头咬了一口
别说,还挺好吃的
鹿也春名捧着冰淇淋一动不动,香甜的奶油味儿往他鼻子钻,他却一点儿胃口都提不起来,只是倚在琴酒的怀里发呆
琴酒看不惯他这幅楞楞的模样,从他手里拿过冰淇淋咬了一口,掰过鹿也春名的脑袋,香甜的冰淇淋融化在两人的唇齿间,冰冷也变为温热,流进食管落入胃里,缓解了胃部的灼烧感,又因为分量很少,也没有引起不适
喉咙深处如同幻觉一般的腥味儿被压制住了
鹿也春名目光有些不聚焦似的看了看琴酒带着一点溢出奶油的嘴角,在琴酒再次咬了一口冰淇淋的时候,主动凑上前,舔了舔面容冷峻的男人的薄唇
随即被琴酒再次含住了整个嘴唇,哺了一口甜甜的冰淇淋
没有烟味……他竟然没抽烟?
看出少年的走神,琴酒略微用力的咬了一下他的唇瓣以示警告,少年微微嘟起嘴,像小狗一样转着圈把琴酒的薄唇舔了个遍
然后就又被琴酒嘴对嘴的喂了一口冰淇淋
下面的蛋筒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吃了,被琴酒两三口吃进了肚子里,脆脆的蛋筒在男人的嘴里被嚼的咔嚓响,琴酒的眼睛一直盯着少年白嫩的小脸和被啃的艳红的嘴唇
鹿也春名总觉得他像是在嚼自己
后座两个人用极其暧昧又黏糊的方式分吃完了一个甜筒
原本正开心的吃着自己那份的伏特加:我好像一条狗啊:
手里的甜筒突然就不香了
伏特加的心情无人在意
琴酒摸了摸鹿也春名凹陷下去的肚子,危险的下三白眼端详了一下鹿也春名瘦成尖尖的下巴,突然说道
“鹿也春名,我放你回家如何?”
琴酒是深思熟虑过的
首先,鹿也春名无父无母,没有亲属,也没有相熟的朋友,人际关系堪称一片空白,放回去也不存在什么安全隐患
其次,那个安全屋是分配给威士忌三人组的,把鹿也春名关起来,便宜了谁?
若鹿也春名无事也就罢了,每次接出来也可以当他们不存在,可现在情况却是那三人眼瞅着要把这小鬼养死了
他暂时没有换情人的想法,所以改善小情人的处境就变成了当前的主要矛盾
理清了思路,行动派的琴酒颠了颠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孩……说来也好笑,鹿也春名每次上他这辆老爷车,屁股都没挨过车座
“市区那边有一套房子,是我的个人财产,那些人都不知道,你原来的家不能回了,但是可以去把东西收拾出来,以后那套房子怎么处置都随你”,琴酒的大手没有轻重的顺了顺鹿也春名的头发,原本黑亮的发丝如今摸起来都有些干枯
压下心里的不爽,琴酒继续说着:“我工作忙,去找你的时间不固定,你自己安分一点,晚上不许出门,另外,原来认识的人都不许再联系,伏特加会给你一部新手机”
趴在怀里的少年甩了甩头,躲开没轻没重的大手,有些不耐烦的拍了拍琴酒硬邦邦的胸口,像是嫌他啰嗦,又像是单纯的因为被摸痛脑袋报复
琴酒居高临下的乜了一眼团成一团窝在他怀里的鹿也春名,懒得跟年岁尚小的情人多计较,说不听的话,总会有机会用实际♂行动给他个教训的,琴酒半点不着急
由于鹿也春名状态实在太差,琴酒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做,把他扔到市区的房子里塞了一把钥匙一张银行卡给他就扬长而去,走的时候看起来脸色臭的很,颇有些欲求不满的样子
二十分钟后伏特加又折回来一趟送了部手机过来,开机后里面有一个号码,鹿也春名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接过来关上门就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被关在门外的伏特加:……没有礼貌的臭小鬼,亏得大哥今天为了你连颗烟都没抽呢!
但是大哥喜欢,伏特加也只敢对着紧闭的门扉心里骂两句,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拎着包走了
谁敢挑战枕头风的威力啊,又不是好日子过够了
等了一整天也没见鹿也春名被送回来的安室透越想越不安,捞起手机给伏特加打电话打探消息,诸星大在一旁竖着耳朵光明正大的旁听
“你们什么时候送鹿也春名回来?我今晚还有事,不可能一直在安全屋等着”
“他不会回去了”
电话那边竟然是琴酒,安室透捏紧了手机,心中猛的一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不!不会的!
安室透强行镇定下来,用略带不满的语气说:“什么意思,你给弄死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对人命的怜悯,只有对还没玩够的玩具突然被销毁的不满
琴酒却懒得给他解释,丢下一句“没死,以后归我”就挂断了电话
安室透从未想过分离来的如此突然,鹿也春名那个身体情况,落在琴酒那样冷心冷肺的人手上能有什么好!
可哪怕他此刻心急如焚却也无济于事,而撇开私心不谈,鹿也春名这边对于公安来说,更是无足轻重
但鹿也春名,是安室透……不,是降谷零无法放弃的人,他做不到将鹿也春名置之不理
下定了决心,安室透阴沉着脸出了门
赤井秀一目睹了波本眼中的偏执和阴沉,为此暗暗心惊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赤井秀一略做思考,钻进厕所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fbi,随后清理了消息记录
而就在鹿也春名住进琴酒房子的第五天
苏格兰暴露,系公安卧底
组织的追杀令发给了在东京的所有人,透露出势必要将卧底铲除的狠绝
诸伏景光气喘吁吁的奔跑在小巷子里,躲避着酒厂的杀手,因着往日的小心谨慎让他勉强躲过一波追杀
他的体力在这通围剿中被消耗得厉害,诸伏景光有预感,自己怕是没办法活过今天了
可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还欠那个人一句道歉
他不是苏格兰,不是组织的爪牙,哪怕是为了公安的工作,他终究是对不起鹿也春名的
他想在最后,用公安的身份,认认真真的给鹿也春名道个歉,春名接不接受都可以,他会用命赔偿他的
像是上天回应了他的祈求,鹿也春名的身影逆光出现在了巷口,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走在诸伏景光的心上,让他心如擂鼓
最终,少年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乌黑的眸子里一丝情绪也无,静静地望着他
像神凝望着罪人
在这样的目光里,诸伏景光的双腿失去了力气,他颤抖着跪倒在鹿也春名的脚边,从抓回这个少年就一直盘绕在心头的负罪感让他泪流满面,而在此时他终于能够忏悔
“对不起……春名,对不起,我是公安的卧底诸伏景光,我很抱歉对你做的一切”,蓄着胡茬的男人哽咽着,不敢祈求少年的原谅,只是抓紧时间诉说着悔意“是我的错,没能及时发现卡慕的意图,满心都是取得代号,也是我没能抓住时机优柔寡断,让你陷入这般境地,甚至我自己也是对你施以暴行的凶手”
鹿也春名脸上不见一丝动容,他甚至有些想笑
公安……竟然是公安啊
诸伏景光还在说着,形式紧迫,他不得不抓紧时间
“我已经暴露,组织的包围圈正在紧缩,逃出生天的机会十分渺茫”,诸伏景光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胸口,“既然如此,我将命赔给你,就算作我此生,带给你这些苦难的赔罪”
一直静静看着他的鹿也春名终于开口
“凭什么呢?我被那么过分的对待的时候,你作为公安不保护我,甚至助纣为虐,在被追杀的时候又借机前来道歉说什么赔罪,想要一笔勾销?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少年乌黑中略带空洞的瞳仁轻飘飘的落在了诸伏景光的身上,“还是说,你道歉只是图个心安,我的心情你根本不在意?”
“也对……也对……我的意见,向来是不重要的”
鹿也春名喃喃的说着,若不是小巷空旷又寂静,诸伏景光也不敢保证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蓝色猫眼的男人顾不上其它,连忙膝行几步小心的攥住了鹿也春名的裤脚,“不,你的意见是很重要的,无论如何都请你不要这样,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呵?照顾自己做什么?活得久一点,好继续被你们侵犯?”
诸伏景光脸色煞白,抖着唇说不出一个字
鹿也春名也不在意,只是低头看着他,歪了歪脑袋,“你是不该死的,你得长长久久的活着才行,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负罪感,是否真的会把你折磨得不成人样”
“毕竟,活着可比死掉困难多了,不是吗?”
鹿也春名踢了踢诸伏景光的膝盖,绕过他向小巷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出去吧,诸星大在拐角等你,他啊,他是fbi呢,哈哈”
鹿也春名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容,哼着怪异的小调走远了,诸伏景光的手指慌忙得从他裤脚划过,想抓住他却只是徒劳
诸伏景光站起身来,难过又留恋的最后看了一眼鹿也春名摇摇晃晃的背影,转头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是他想差了,他的命早就不该是自己的了,他得好好活着才行
余生,都该为鹿也春名赎罪
诸伏景光与巷子口带着针织帽一身黑衣的男人相对无言
静默几息后赤井秀一丢过来一把钥匙,先开了口:“往前走50米,黑色的小轿车,随你用,附近有fbi的人会干扰一下组织的追杀,给你争取时间,安全后短时间内不要在人前出现,避一避风头”
诸伏景光没说话,抓紧钥匙默默的向着他描述的地点走去
他本想一死了之,带着所有的线索和罪恶下地狱,可鹿也春名骂醒了他,如此轻松的奔赴死亡,这怎么能算赎罪
他得好好活着才行
活着,做好事,照顾好春名,这样才能慢慢弥补他在组织期间犯下的罪
那些法律不会制裁的,他的罪
在错身而过的瞬间,诸伏景光听见了赤井秀一压低声音,“别怪他……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压下眼底一瞬间涌上来的酸涩,“我知道”
被组织毁掉的,何止一个鹿也春名
苏格兰的叛逃,对鹿也春名而言,影响似乎仅限于他在小巷里单方面对着公安卧底发疯
他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些人到底什么身份,谁和谁是同伴,谁又与谁是仇敌
对他来说,只需要记住这些都是上过他的男人就足够了
有良知的要活着,他自然会被良心折磨的痛不欲生
而纯粹的恶人,鹿也春名更希望能够死掉
恰如……此时此刻
一个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的中年男人,脸色扭曲的看着牢牢攥着自己右手的少年,手持一把冰冷的水果刀贴在他的腹部,让他背后完全被冷汗浸湿
眼前的少年明明漂亮得很,这个中年男人却像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止不住的颤抖
这也难怪,任谁随时都会被一把水果刀开膛破肚,都会这么恐惧的
“你、你要什么?”
“楼上那个炸弹是你放的对吗?”鹿也春名没回答他的问题,慢慢的说着,脸上泛起略显病态的潮红,“我看到你手里捏的控制器了,你很喜欢毁掉别人的人生?”
这可真是个死亡问题,肯定的答案,万一这小鬼是正义的使者,回手捅他一刀怎么办?否定的答案,万一这小鬼是个变态,不满意给他一刀怎么办!?
炸弹犯的汗越流越多,一个字都不敢说
“很难回答?”鹿也春名弯了弯眼睛,笑得可爱“这么喜欢杀人,不如先杀了我如何?”
在炸弹犯惊恐莫名的眼神中,鹿也春名拉着他的手,与他合握住了手中的尖刀,对准了自己的下颌
炸弹犯:不是?真是个变态啊???
你撒开我!
炸弹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吓的控制器都顾不上了,想要摆脱这个渗人的少年,一时间动作幅度都变大了
楼上排爆警察正在拆弹,下面挤满了被疏散的民众,一个漂亮精致的少年和一个邋遢中年男人挨得这么近,再加上那个男人过于惊慌,种种异像令人频频侧目
直到男人从自己的衣服下抽出了一把水果刀,甚至开始挥舞了起来,至于鹿也春名,他那瘦弱的体格,谁也不会相信那把刀实际上是鹿也春名拿出来的,看两人的动作都以为是那个中年男人要持刀伤人
人群瞬间退开,惊叫声响彻空地
警察很快包了过来,动作训练有素的把中年男子按在了地上
鹿也春名站在原地,神情略有遗憾,转头对凑过来问他有没有受伤的女警官说:“他身上有控制器”
所有警察都严肃了起来,对被按在地上的男人进行了仔细的搜身,果然找出一个控制器
一个卷毛带着墨镜的警官劈手夺过这个按钮,仔细看了看,随后脸色狰狞的瞪了一眼炸弹犯,看起来气的不轻
没去管趴在地上大声咒骂的犯人,卷毛警官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乖巧的站在边上的鹿也春名,走过去说道:“怎么不找警察,自己去对上犯人?你觉得自己很能打?”
鹿也春名抬起头看了这个正在说教的警官一眼,距离很近所以能够透过墨镜跟他锐利的目光对视,皱着眉头的样子凶巴巴的,看起来能吓哭一整个幼儿园
经历过琴酒洗礼的鹿也春名却觉得还好,他只看了卷毛警官一眼,便垂下头不吱声了,拽了拽自己的衣摆,转身想要走就感受到手臂被人牢牢攥住,不疼,却没有挣脱的可能
“去哪儿?等会儿做笔录”
被凶巴巴的警官先生抓住了,鹿也春名盯着抓着自己小细胳膊的手掌想
20分钟后,一个齐肩长发的帅气男警察从楼上带队下来,没穿防爆服的他在小队里显得无比突出,鹿也春名感觉到胳膊上的大手突然攥紧了一下,又很快控制住了一样放松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卷毛警官一眼,总觉得这人好像生气了
五分钟后,长发警官——萩原研二,在卷毛警官——松田阵平的介绍下,顶着头顶两个新鲜出炉的大包,对救命恩人鹿也春名表达了诚挚的感谢
鹿也春名:“……笔录能免吗”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不行哦/不行!”
鹿也春名:烦,想回去
“所以,你是说那个少年发现你有控制器,拿着刀威胁你,让你杀了他?”
听起来过于槽多无口,审讯警察捏着笔,一脸“我看你还能说出多离谱的理由”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炸弹犯愤怒的捶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是真的啊!他脑子有问题!”
刚刚做完笔录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鹿也春名三人:“………”
松田阵平叼着烟没有点燃,一脸不爽的咂舌:“啧,吵死了”
伸手按住鹿也春名的头顶胡乱揉了揉,硬是把少年柔顺的发丝揉成了鸡窝
鹿也春名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太喜欢被人触碰,停下脚步躲开了松田阵平作乱的手,站在原地慢条斯理的整理起自己的头发,并不在意有人在等
看起来边界感很强,不太好接近的样子啊,社交达人萩原研二搓了搓下巴,若有所思
但是却会在看见控制器的时候挺身而出,救下了他们一个班组的人,是个好孩子呢!
萩原研二笑容灿烂的凑到鹿也春名面前,“仔细看了看,小春名超~可爱的啊,可以跟帅气的研二和凶巴巴的小阵平交换联系方式吗?”
不远处正巧来交接案件的伊达航放下了打招呼的手,看了看明显未成年的鹿也春名,又看了看挡住少年去路的两个人高马大的现役警察,一个脸上带着花花公子一样的笑容,另一个戴着墨镜叼着烟,一副不良的表情
像!很像啊!
街溜子调戏jk都是这样的!
警察的dna动了,伊达航发誓他什么都没想,几乎本能般的掏出手铐,义正言辞的说:“禁止搭讪未成年人!”
正义之声回荡在警视厅的走廊上,被同事们集体行注目礼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豆豆眼:“等、等等班长!?我不是我没有啊!”
松田阵平吓得嘴里的烟都掉了,手都摆出残影:“不是!?班长我是无辜的啊!那是研二那家伙说的!”
突然被幼驯染背刺的研二不可置信,“小阵平你?!你敢说你不想要联系方式吗?”
“哈?那我也不会说这种话啊!变态研二!”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鹿也春名,听着头顶上左右声道立体环绕的吵架声,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烦,好想走
仗着自己身量小,鹿也春名捂着耳朵不听不听,闷头迈步往外走去
伊达航按住了闹腾得正欢的两个同期:“虽然不太想打断你们,但是你们搭讪的那个小朋友已经要走掉了”
回应他的除了同期们追出去的背影,还有飘荡在空气里的一句带着对清白的坚守,“都说了不是搭讪啊!”
鹿也春名是在警局大门口被拦下来的,齐肩长发的帅气男警挠了挠头,略显苦恼的说:“好难接近啊小春名”
鹿也春名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萩原研二双手合十,小幅度的拜了拜,“拜托拜托,真的不能把联系方式给帅气的研二酱吗?”
鹿也春名看了看故作可爱看着他的萩原研二,又看了看站在两步开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却紧紧盯着自己的松田阵平,淡色的唇微抿,看起来不太健康
“只是顺手罢了,以后也大概率不会再见面,没有交换联系方式的必要,就当做……是一次不需要回报的善意好了”
鹿也春名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遮盖住了他清透的眼瞳
“萩原警官,松田警官,有缘再见”
看出鹿也春名实在没有深交的意图,萩原研二再想报答救命恩人,也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愿
只是在鹿也春名擦肩而过的时候,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一起对他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今后遇到了困难,请一定要来警局找我”
“谢谢你救了研二,我欠你一个人情,有需要尽管开口,不违法的事情都会帮你”
二人没有看到鹿也春名羡慕的目光,只听到一声清浅的叹息
脚步声走远了
“小恩人走了,研二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不穿防护服?”
松田阵平把沙包大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萩原研二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等等!小阵平你听我解释!”
“嗯嗯,你说我在听”
“………”
研二酱今天怕是过不去这个坎了qaq
本以为鹿也春名注定要变成一个美丽的回忆,却没想到会在两天后一个不起眼的街角再次碰到他
苍白纤细的美少年靠在墙上,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地沿着墙缓缓滑落,松田阵平赶在他倒地的前一秒接住了人,迟了一步的萩原研二看了看少年的情况,确定只是低血糖发作,摸遍了浑身上下勉强翻出了一块糖,是交通科的女警送的
一颗糖进嘴,没一会儿鹿也春名的脸色就好了很多,身体也停止了颤抖,又缓了一会儿,鹿也春名从卷毛警官结实的胸肌里挣脱出来,毫不留恋的推开了松田阵平
“谢谢”,鹿也春名顿了顿,补了一句“算我们扯平”
松田阵平乜了一眼用完就丢的小鬼,心说这你说了可不算
萩原研二就直白多了,捏着糖纸可怜兮兮的眨着狗狗眼,“研二酱的命只值一块糖吗?”
鹿也春名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真麻烦,萩原警官”
“叫人家研二酱嘛~”
鹿也春名撇过头,装作没听见
“低血糖为什么不随身带糖?”松田阵平低下头看着瘦弱的少年
鹿也春名又想装没听见,松田阵平直接了当:“我知道你听见了,说话”
“为什么要回答,我是你的犯人吗?”鹿也春名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清亮的眉眼里透着一股难言的风情,猝不及防的闪到了卷毛警官的眼睛
松田阵平的莫名有些气短,目光不自然的闪避,“不是……”
“嘛~小阵平只是担心你啦,”眼见气氛不对,萩原研二连忙打圆场,却莫名其妙的被幼驯染瞪了一眼,像是嫌他打扰到了什么一样
萩原研二:???
但是此时不是纠结幼驯染抽风行为的时候,他接着说道:“你上一餐吃了什么?”
沉默
“上上一餐?”
依旧是沉默
萩原研二有些绷不住了,“……上上上一餐???”
无尽的沉默
“先确认一下,你没有开禁言模式吧?”抖了一个冷包袱,萩原研二抓狂的说,“你这不就是什么都没吃晃了一天吗!”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掏出警官证怼在鹿也春名眼前,“我宣布,你被逮捕了!带去甜品屋接受糖分补充!”
“了解!松田长官!”萩原研二一脸严肃的敬了个礼,像抓流浪猫一样把鹿也春名提到了马自达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至于不会照顾自己的未成年的意见?
那不重要:
波洛咖啡厅
松田阵平负责拎人去坐好,萩原研二冲到柜台前把菜单上的蛋糕从上到下点了一个遍,两人都无视了鹿也春名“我吃不下”的抗议
松田阵平把他放进座位里面,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出口,一副不吃完别想走的架势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坐在对面,“吃不完可以打包的喔”
鹿也春名又想叹气了
安室透从后厨出来,正捏着订单愁眉苦脸的小梓小姐眼前一亮,连忙拜托他
“啊,安室先生,这是那一桌客人点的单,可以拜托你送过去吗?我这里有一个咖啡要做”
“没问题,交给我吧小梓小姐”,安室透接过餐盘,在看见桌子前的人时差点没拿稳餐盘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他俩怎么会来这种甜品店,终于换口味了吗……
搞不懂同期又在闹什么幺蛾子的安室透,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刚刚因为视角问题被松田阵平完全遮盖住的少年也暴露在眼前
那是,鹿也春名
被琴酒带走后再也没出现过的鹿也春名
有一瞬间,安室透觉得自己几乎淌下泪来,脚步重若千钧,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只给了认出他的同期一个不要交流的信号,眼睛几乎粘在了少年的身上
他又瘦了……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是啊,跟着琴酒那种人,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相比起他的情难自禁,鹿也春名就显得有些冷漠了,从安室透出现的瞬间,神态就沉郁了下来,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知道自家同期跑去做卧底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萩原研二敲了敲桌子,试探性的开口“这位……先生,你认识他吗?”
没等安室透说什么,安静坐在一旁的鹿也春名突兀的发出一声冷笑,“认识?何止是认识”
“我,是他随时都能上的婊子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爆处组二人震惊得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呆坐在原地,看了看同期,又看了看虚弱的鹿也春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楼借住在毛利事务所的江户川柯南正巧下楼取餐,闻言惊诧不已,下意识的反驳:“什么!?不可能,安室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他可是公安啊!
可当他对上那个人轻轻扫过来的视线后,却又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鸡仔,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了
他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曾在游乐园见过这个少年一面,才短短几个月,鹿也春名的身体就虚弱得一阵风都能吹跑
自变小这几个月来,他每天除了思考怎么变回去,想得最多的就是鹿也春名,那是他不敢辜负却没能守诺的缺憾
再见竟然会是这般光景……
他说什么来着……?
小侦探把鹿也春名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顿感无措,柯南惶恐得想找安室透求证,却在看到男人的脸色时颓然住口
那是骤然被当众撕破遮羞布的羞耻、难堪,还有掩藏很好的愧疚不安
已经……不必再问了
……为什么???
坚信正义的侦探陷入了迷茫
安室透抱着餐盘,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般怔在桌前,即便刚被毫不留情的刺了一顿,依旧堪称贪婪得用目光一寸寸的丈量了鹿也春名每一寸皮肤,试图看出琴酒苛待他的蛛丝马迹,好让他有机会向琴酒发难
可他这么明目张胆的目光显然引起了两个警察同期的警惕
本来以为只是有点误会,但现在看来………不是吧!降谷零你来真的啊!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爆处组二人裂开了
知道你小子去犯罪组织卧底了,但是你猥亵少年这事儿………怎么说也有点太道德败坏了吧!你到底卧底的是什么组织啊!这么没有格调的吗!?
组织风评被害jpg
鹿也春名乜了一眼正担忧的看着着安室透的柯南,嘲讽似的扯了下嘴角,“这是怎么?现在喜欢更小的了?”
柯南想要对鹿也春名解释什么,可病恹恹的少年只扫了他一眼就没什么兴趣的转过了头去,捏着小勺子把面前的甜点戳得惨不忍睹
看起来很难交流啊,他担忧得看着手指微微发抖的公安
安室透知道鹿也春名是绝对不想看见自己的,可他实在太担心鹿也春名,只能装作没听见他的冷嘲热讽讷讷开口
“你最近……怎么样?吃东西还好吗?喜欢蛋糕吗?他把你带到哪里去了?”
安室透把语速放缓,像怕吹走一株蒲公英一般小心,生怕引起鹿也春名的反感
可纤弱苍白的少年在男人的叠声询问里不耐烦的扔开了勺子,精致的钢勺摔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安室透的关心都被迫含在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咽进肚子里,砸出一声没人听得见的闷响
跟这个人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会觉得恶心,鹿也春名看向坐在自己外侧的松田阵平,“我要回去了”
这是通知,而非询问
松田阵平用余光瞄了一眼降谷零那黯然的神色,心说死变态你收敛一点,眼珠子都要粘人家脸上了
跟幼驯染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拿起放在扶手的外套站起身,“走吧,我送你”
松田阵平看出少年的不情愿,抢在他说话前开口:“没得商量,你刚刚什么都没吃,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拎着一兜子打包盒的松田阵平带着不情不愿的鹿也春名离开了,期间纤细的少年没有再看一眼安室透,只是简单的擦肩而过,如同路过一团空气
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和鹿也春名离开十分钟后,带着降谷零找了一个安全的角落开始问话,心乱如麻的二人谁也没注意到远处跟着江户川柯南这只小尾巴
“好了人已经走了,你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萩原研二严肃的双手抱臂,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
降谷零低头靠着墙,有种被迫把自己最见不得人的一面翻出来暴晒的感觉,他反复斟酌,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当年的警校第一,站在巷子阴暗的角落,一字一句细细的供认了自己……和暴露后失踪同期的罪行
善良正义的现役警察和暗处的侦探,静静地听完了如同乌鸦嘶鸣一般的过往
二人相对而立,静默无言
他有罪吗?有罪
他有错吗?似乎又没有
整件事中,唯有鹿也春名是纯洁无辜的完美受害人
有些事情只是听着便已经觉得痛苦,知道他曾经是怎样一个赤诚单纯的少年后,再看如今的阴郁偏执就更是让人透不过气来
萩原研二像是面对着一个乱成一团的毛线球,找不到一个线头可以下手
看着面色平静下压抑着痛苦的同期,深知对方为人的现役警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等到事情结束,一定要好好道歉才行啊”
金发的卧底认真的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他那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如果方便的话拜托你们多照顾,但是不要过多接触……不太好”
听出言下之意的萩原研二心中有了数,看来需要防范那个身居高位的组织成员对鹿也春名的管控
一直躲在角落默默消化这巨大信息量的江户川柯南,捂住嘴紧紧的咬住牙关,直到退的足够远才敢让自己发出哽咽
那个会在游乐园里,用羡慕的目光看别人成群结队玩乐的少年,这一切他到底是怎么忍耐过来的呢
太晚了……他还是出现得太晚了
正跟萩原研二一前一后走出小巷的安室透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上学时看过的ntr光碟,略带一丝警惕的对友人说道:“照顾归照顾,你可不要对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简直要被气笑了,心说我又不是你那种情况,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翻了个白眼把胸膛拍的啪啪响,义正言辞道:“我又不是变态!对年龄这么小的我都硬不起来!”
得到保证的安室透安下心来,回到咖啡厅继续打工去了
白色的马自达平稳的行驶在开向市区的路上
车内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松田阵平并不是一个喜欢弯弯绕绕的人,他信任同期的为人,可又不觉得鹿也春名会撒谎,稍作权衡后还是选择直接询问
“鹿也君,你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对我讲吗?”
松田阵平想着,说到底他是警察,又是之前就认识的人,有什么委屈应该会愿意对他说才对?
卷发的警官一边开车,一边颇为紧张的用余光瞄着副驾的人等待回复
苍白孱弱的少年窝在车座里,眼神空茫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抽身
就在松田阵平以为鹿也春名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见了少年略带疲惫的声音
“………我没有什么故事可讲,我的痛苦全都不可告人”
如果是别的15岁少年说这种话,松田阵平大概只会觉得是中二病发作一笑置之
可这是鹿也春名
从来都独来独往,带着一身不知从何而来的沧桑疲惫,内心却依然善良的鹿也春名
松田阵平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觉得有点难过,鹿也春名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依靠的
他有心接近,可性格原因又让他无从下手
松田阵平颇感烦躁的挠了挠头,心想要是研二在就好了,那家伙最擅长跟人打好关系………
也不知道他跟零那家伙聊的怎么样了……最好不要给我说是真的!
一路都在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松田阵平停稳了车,长臂一伸把放在后座的打包盒勾了过来,轻轻放在了鹿也春名的腿上
副驾上的少年下意识的扶住这一大包蛋糕,确认不会翻倒后,转过头用那双清透的黑瞳安静的看着松田阵平
“给我的话,会浪费”
被少年乖巧的小动作戳到的松田阵平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问道:“是吃不完吗?”
鹿也春名想了想,老实的回答道“就算拿回去,我也不会想吃的,时间像是过得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吃饭变得不再那么必要”
话音刚落,一根修长的手指戳在了他的额头上,把他戳得头微微后仰
“异议!你又不是妖怪,吃饭永远是必要的,给我按时吃饭!”
松田阵平看着少年那被戳出一个红印的额头,略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在袋子里边扒拉边碎碎念
“明明都跟着一起去蛋糕店了,说明是能吃的才对吧,要不是………肯定都已经吃上了”
含糊带过差点说出口的人名,松田阵平从袋子里翻出来了两个鹿也春名看过几眼的小蛋糕,一手一个摆在他的面前
“我也不为难你,选一个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强买强卖现场
鹿也春名看蛋糕的眼神像在看地雷,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硬是能看出一股纠结,松田阵平也不催他,随便他选多久,反正最后一定要带一个走才行
好一会儿,鹿也春名在确定了松田警官心如磐石,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后,心如死灰的随便拿了一盒
松田阵平满意的勾起嘴角,很快又放了下来,端着大人的架子嘱咐道“不许丢掉,能吃多少吃多少,明天我会来给你送饭”
留给他的是鹿也春名气哼哼下车的背影
小孩很乖,闹脾气也没有甩手就走,而是站在车门外透过玻璃看着年轻帅气的警官等他离开
松田阵平想了想降下车窗,“回去吧,明天会给你打电话的”
鹿也春名没说话
松田阵平也不在意,启动车辆正准备离开,却听到少年轻轻的问道:“他也是警察,对吗?”
卷发的警官没料到鹿也春名会突然问这个,悚然一惊抬头看向窗外
鹿也春名像是从他的反应中读懂了什么,勾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脸颊上出现了一个清浅的酒窝,却又很快被扑簌簌落下的眼泪冲刷得没了痕迹
少年站在路边,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自嘲的点点头,没再说话也没再回头,转身向楼内走去
慢了一步下车的松田阵平看着鹿也春名的背影心慌的厉害,快跑两步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什么也不问只是看着那双泪水洗过的眼睛认真的说
“我明天会来找你,你知道的对吗?”
松田阵平像是在确认什么,紧紧的盯着鹿也春名的表情,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鹿也春名垂下眼,轻声说
“你想来,那就来”
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
松田阵平那天回去后不知道跟萩原警官交流了什么,再过来的时候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胡子拉碴的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来到了鹿也春名现在住的公寓
来了什么也没说,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鹿也春名看他那副模样也什么都没问,两个人门里门外的沉默对视了几秒后,松田阵平在少年让开玄关的位置时拎着食材默默的跟进了室内
进屋之后直奔厨房,路过餐桌时看了一眼被丢在上面吃的乱七八糟的一盒小蛋糕
好像吃了,因为蛋糕不完整了,又好像没吃,因为这团看不出原型的东西搞不好拼拼凑凑还是一个完整的蛋糕
松田阵平想说教的心刚起就被心里的小人一巴掌扇飞了,小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凭什么说他,你也配吗,他已经很辛苦了!不就是一个小蛋糕,买!戳着玩!有什么大不了的!”
松田警官走进厨房的背影看起来更憔悴了
鹿也春名怀里抱着一个靠枕,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人高马大的警官,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么短的路他能走的情绪这么饱满,隐隐有些震惊,可他万万没想到更令他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把饭做的像在施法一样?
要解释起来也很合理,大龄单身汉常年加班的爆处组精英——松田阵平,以及他的幼驯染萩原研二,二位显然都对料理不是很擅长,今天敢拎着食材上门,一副打算一展身手的模样都是因为他找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临时抱佛脚现学了一手煮拉面,他在公寓实操过好几次,牺牲了萩原研二的肠胃才信心满满的登门
然后他就傻眼了,鹿也春名住的地方厨具摆放和功能跟他公寓的那一套不一样,一开始松田阵平没有放在心上,都是锅嘛能有多大区别,都是水池能有多大区别
结果就是事实给了他一记猛烈的头槌,经历了厨房溢水灶台起火后,松田警官看着锅里的东西陷入沉默
这东西,是哪怕现在让他端给那两个去卧底的同期,他都要觉得罪不至此的程度
在厨房里精彩的魔法秀告一段落后,小心翼翼凑过来的鹿也春名朝着锅里伸头望了一眼后也沉默了良久,不太确定的说了松田阵平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他让你来灭口的?”
“才不是啊!”松田阵平恼羞成怒了,连锅端起就要倒掉,刚走没两步就听见鹿也春名似乎笑了一声,他转过头却没能来得及看见他嘴角的弧度,只有漂亮纤细的少年轻轻拦住了他
“辛苦做出来的,尝尝吧,说不定没有看起来这么痛苦”
松田阵平虚着眼睛,用棒读的语气说:“感谢您的委婉”
两个人在餐桌前面对面的坐下,试吃了一口后松田阵平一脸菜色的霸占了厕所,动作慢没咽下去的鹿也春名默默的吐掉了嘴里的生化武器
这个威力多少有点惊人了,倒掉或许有点浪费,留着应该能防身吧
从厕所出来的松田阵平警官否决了他的提议,并把邪恶的料理扔进了垃圾桶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从袋子最底部掏出了一个便当盒放进了微波炉里,加热完毕后放到了鹿也春名面前
比起上一份不可名状的东西,这份料理已经称得上色香味俱全,成年男子巴掌大的饭盒里满满当当的装着有点糊边的厚蛋烧和烫过的西蓝花,还有一小团米饭
鹿也春名小心的观察了一下,迟疑的问:“松田警官做的?”
“别叫警官,我又没在工作”,松田阵平有点排斥鹿也春名称呼自己为警官,这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明明身为警察却什么都做不了,“至于这个算是吧,反正有参与”
大部分是他做的,但是没翻车全靠千速姐每次都及时插手
鹿也春名对这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不置可否,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松田先生坐下一起吃吧,忙了很久,应该也饿了,反正我也吃不完”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虽然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但还是没有过多纠缠
最终这个便当几乎是松田阵平一口一口喂进鹿也春名嘴里的,没办法,鹿也春名在没人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在发呆,筷子举着就不往嘴里送,看着着急的松田阵平干脆直接上手喂,结果嚼的慢不说,吃了没两块就说自己饱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张嘴
松田阵平一怒之下把剩饭全吃了
打不得骂不得,他还能怎么办
说起来松田警官似乎对鹿也春名抱有一些莫名的责任心,明明25岁未婚未育,遇见鹿也春名却觉得自己像是多了一个儿子一样,直接快进到了养崽模式
临走时不但带走了屋里的垃圾,约好了下次来之前会给他打电话,还在门口叮嘱不要给只见过一两次的陌生人开门,见少年神态微妙的看着自己,很快又炸毛“我除外啊!”
送走了气哼哼的松田阵平,鹿也春名阖上门,感觉明明房子里只少了一个人,却安静冷清到有些诡异了,他快步跑进卧室钻进衣柜,把自己藏了起来
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一样,鹿也春名总是会隔三差五的接到松田阵平打来的要上门拜访的电话,来的时候每次都带着食材,逐渐熟悉了厨房的用法,偶尔开门还会刷新一只萩原警官
一间没什么生活气息的公寓被两位时常上门的爆处组精英变得像一个真正的家一样,让每次送走俩人的鹿也春名回身时都感到恍惚
电话震动声响起
鹿也春名接通,是松田阵平打来的,说今晚要来跟他一起吃饭,现在就出发,因为超市离得很近就拜托他去帮忙买一颗洋葱,顺便嘲笑了一下萩原研二因为要加班不能来蹭饭,背景里还能听到某加班人士的哀嚎
对于吃什么、和谁吃,向来乖巧的少年从来都是没什么意见的,轻轻安慰了一下不得不加班的萩原研二,鹿也春名挂断了电话走出家门
超市离这个社区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鹿也春名买好洋葱刚走到超市门口就又接到了松田阵平的电话“土豆?我不记得冰箱里有没有了,那就再买一个吧”
这样一来一回折返,算一下时间可能松田阵平到的比他回去的时间还早,鹿也春名不想让人久等,结账后拎着东西抄近道走进了小巷里
白天的小巷只是气温比外面略低,傍晚的小巷却阴冷阴冷的一片黑暗,刚走了十几米的鹿也春名感觉自己像掉进了漆黑的井里,迟疑的挺住脚步不敢再向前,披在身上的外套口袋里,电话震动了起来,鹿也春名知道只有松田阵平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把手伸进口袋刚要拿出来,就听见身后传来噩梦般的声音
“春名,可以谈谈吗?”
是安室透!
他的手抖个不停,急忙去挂断电话,可他的手实在抖的不成样子,明明着急挂断反而碰到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正打算说话的松田阵平听到了那边鹿也春名极为冷淡抵触的声音
“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谈的吧?”
安室透不觉得鹿也春名对自己的这个态度有什么问题,哪天态度变好了才会觉得奇怪
那天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再次见到同期和鹿也春名的惊喜让他失态了,如果当时有组织成员在附近,这份失态足够让他暴露八百次,不如将错就错以此为借口接近鹿也春名,为那天的行为异常打一下补丁,顺便探一下琴酒的动态,看看自己有没有暴露的风险
虚伪又野心勃勃的假面又重新长回了降谷零的脸上,他笑着说“怎么会,我可是很喜欢春名的,所以特意过来找你了”
鹿也春名很想安慰自己,别害怕,他是警察,他不会真的伤害你,可被伤害过的身体却在本能的抗拒这个人,在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就已经侧过身靠着墙,用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防备着安室透的靠近
“还有人在等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抬腿就跑,那样子像是有鬼在追
安室透眼疾手快追了上去捂住少年的嘴把他拖进了巷子深处,俯下身去直视着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让自己的心肠冷硬起来,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有人在等你,是谁?是琴酒回来了吗?”
鹿也春名害怕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的摇头,哀求的看着他,却被安室透误以为拒绝交流
鹿也春名绝望的看着安室透那本就毫无温度的笑容变得冰冷“是我那天在咖啡厅里表现得太好说话了吗?让你忘记了跟我度过的快乐时光?”
刚买的洋葱土豆滚落到地上,鹿也春名顾不上去捡,哭着试图挣扎却被安室透的双臂穿过腿弯,呈型被挤在墙上动弹不得
裤子被毫无阻碍的褪下了,入手是熟悉的绵软有弹性,熟门熟路的摸到那柔软的入口,探入一个指节轻轻的戳弄着,“瞧,你流水了,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在等你的那个人?”
恐惧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鹿也春名拍打着扼住他的男人,带着哭腔试图解释,却因为越着急越说不出一句整话“不不是的是、是你之前认识的人呜呜”
“放、放手,走开!唔啊你别碰我!”
眨眼间身后已经被拓开三指粗的大小了,鹿也春名顾不上解释连忙出声想要制止
可这句你别碰我在安室透听来,竟然有一丝要为琴酒守身如玉的意思,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气冲脑门的他顾不上那些字里行间违和,解开裤子就一插到底肏进柔软的后穴内,骤然被全根没入的剧痛让鹿也春名喊都喊不出来,巴掌大的小脸白的像纸一样,脖子上青筋暴起冷汗津津
安室透伸手摸了摸,没有流血,他轻微的晃动劲瘦的腰身,让粗大的肉棒小幅度的在紧致的腔道内抽插,习惯了性交功能的肠壁慢半拍似的分泌出温暖湿润的淫液,更方便了闯入者顺利进出
当肠液分泌的足够多的时候,安室透掐住了少年的腰肢,开始了大开大合的冲撞,少年的外套里手机随着肏干的动作撞在他的大腿上,没人发现那偶尔亮起的屏幕,正在显示着“通话中”
电话另一边的松田阵平油门几乎要踩到底了,他把车随意的丢在鹿也春名住处的附近就下了车,举着手机在他可能路过的地方满大街疯了一样的找人
若说电话刚接通的时候他只是有些搞不清状况,那么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几乎让他的心都碎了,这就是同期在卧底的组织里的样子吗!这就是他对未成年的态度吗!这就是他掩饰身份的手段吗!
鹿也春名每哭一声都像在他心头上剜肉,每一次呜咽都像是在给他的身体放血!
暧昧的肉体拍打和黏糊的水声不绝于耳,听起来却那么令人作呕,叫人恶心!
降谷零!你听不到他说不想!不要!不愿意吗!
不知不觉间,松田阵平早已泪流满面,他却不知道自己在哭,只是没知觉一样的在大街小巷奔跑着
耳边那场强奸似乎接近了尾声,节奏逐渐急促,每一下都听起来格外用力,可与之对应的,鹿也春名的哭声逐渐变得微弱,而后几乎细不可闻
突然松田阵平突然听到左边的巷子深处,和耳边几乎同时传来鹿也春名陡然拔高且充满抗拒的“别、别在里面!”
找到了
他打开手电大跨步的走进巷子里,甚至因为走得太急地面潮湿摔了一跤,可他毫不在意,松田阵平现在只想亲眼看看鹿也春名
然后他看见了
看见了裤子都没有被提上的鹿也春名抽搐着跌坐在潮湿的地上,臀缝里还在慢慢往外溢出那粘稠浊白,是个男人都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的液体!
看见了他曾经见鹿也春名穿过几次,原本干净整洁的衬衣被扯开了口子,露出的小半截腰肢上青青紫紫都是男人施暴的指印!
也看见了,看见了只来得及把自己收拾得冠冕堂皇,人模人样站在一旁的降谷零
其实松田阵平误会了,再怎么样降谷零也不会把鹿也春名扔在地上,是鹿也春名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不想被看到这么不堪的模样下意识的踹开了正在拉裤链的男人,一只手支撑本来就力度不够,这下直接脱手
可显然两位当事人都没有解释的意思,鹿也春名遏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干脆放弃掩饰狼狈,仰着头看着不知为何满脸泪水看着他的松田阵平,然后看到了随着松田阵平关掉手电,显示正在通话中的屏幕界面
鹿也春名抖着手,苦笑着从外套里翻出了手机,同样的正在通话中,通话时长34:27
少年人低低的嗤笑了一声“呵,真是白费功夫,这不是被听了全程”
整个人衣衫不整,汗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狼狈,眼尾偏偏带着没褪去的红晕
这看起来像一只艳鬼的少年沙哑着嗓音问松田阵平:“松田警官,来找你的同事叙旧?”
降谷零失去了一向从容的假面
松田阵平蹲下来,摸了摸鹿也春名冰冷的小手,搓了搓试图给他一点温度,想拿外套给他蔽体,却发现走的太着急了,东西都在车上放着,只好安抚性的拍了拍,“很快就结束了,等我一下”
松田阵平站起身来,走向了被鹿也春名知道他是警察这个消息炸得呆立在原地,还没回神的降谷零
愤怒总归要有个宣泄口,早在听研二讲的时候他就心有不满,可研二总是考虑的太多无法下手
没关系,反正他总是更冲动的那一个
他才不管降谷零有没有回过神,拎起拳头照着脸就是重重的一拳,打得降谷零站不稳栽倒在地,又踉跄着爬了起来
松田阵平举起拳头问道,“降谷零,你说,鹿也春名跟你有没有仇怨?!”
金发的警官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自己的真名,他恍惚了一瞬间,在拳头落下的瞬间本能的格挡
“说话啊!敢做不敢当吗降谷零?”
又是重重的一拳落下
降谷零被问得无地自容,他不敢看鹿也春名的方向,只强撑着说“没有”
“好!你说没有!那他有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
毫不留情的拳头打得他手臂发麻,不知何时他也落了泪,他都做了什么?!
“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好!也没有!那我再问你!有人逼你对他做这些事情吗?!有吗!!”
降谷零被他问得愣住了,露出破绽被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胸口,摔在了墙上
降谷零怔怔地看着揪住他的衣领,眼睛通红像一只发狂的狮子一样愤怒质问他的同期
“他是一个多好的孩子啊降谷零,他每天连饭都不一定吃,但是依然愿意见义勇为救了研二,说自己是性冷淡很难吗!说自己有洁癖很难吗!说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很难吗!为什么要伤害他!”
“你是个警察!你只是去卧底的你不是真的犯罪分子啊!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对他!”
降谷零在同期几乎燃起烈火的双眼里摇摇欲坠,他终于认清了自己一直回避的现实
最初的心动加上一点不甘心,披着邪恶的外衣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猎人穿上狼皮,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人类
降谷零没有斗志,他只是沉默着被松田阵平打得如同死狗一般靠坐在墙边,看着松田阵平丢开他回到了少年的身旁
鹿也春名已经缓了好一会儿,早就站了起来,这下真的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鹿了,走路都颤颤巍巍的,松田阵平连忙去扶
他在松田阵平的帮助下整理了衣物,把自己收拾的稍微能看了一些,就慢慢的摸索起掉落的食材
索性东西不多,两个人找很快就找齐了
鹿也春名仰头看了看松田阵平依然泪光闪烁的眼睛,弯起眉眼轻笑着,抬起手轻柔的擦了擦俊美警官的眼尾
“别哭,”少年冰冷的手落在松田阵平的脸上,可更让他感到冷的是少年的话语“走吧,该回家做饭了”
松田阵平的脚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是面对着什么令他恐惧的事物,神情木然眼神却无限的惶恐
他拉住少年的胳膊,讷讷的追问“为什么?”
少年人的神情没有丝毫的伪装,只是纯粹的不解,他歪着头表情疑惑“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平淡,他现在没办法伤害你了,你想过去骂他一顿吗,打他也行的!”
鹿也春名从未想过这些,也没有人问过他的想法,听完松田阵平的话后像一个被输入了错误代码的机器人,在原地当机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有话想要对他说”
少年拉开了松田阵平的手,一步一步的靠近了不远处的降谷零
鹿也春名的腿还是不太方便,他很小心的挪了过去,跪坐在降谷零的面前
“琴酒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想没有遇见你们的话,我会不会很幸福
其实我知道不会的,我始终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幸福的
不论是你,还是诸伏景光,好像都有自己的苦衷,都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而我落到这番境地没能得到拯救,只不过是因为除了这身皮肉,我没有任何价值,仅此而已
啊,说这些话不是因为原谅了你们,毕竟原谅,就是背叛曾经哭泣的自己,可到现在,我能去怨恨的,好像也只有自己了
所以,这样就好,我不会去举报你的身份,而你们做的这些,也请不必在意”
鹿也春名的语气很平淡,他的语气没有一丝勉强,看得出来完全发自真心
这更让瘫倒在地的降谷零无法接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鹿也春名被忍无可忍的松田阵平一把抱起来越走越远
降谷零不甘心就这么被划清界限,可他又实在没有脸面纠缠鹿也春名,只能凭着冲动唤了一声
“春名!”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事实却是什么都没发生
鹿也春名把头埋进了松田阵平的脖领,二人的身影连同手电的余晖,一同消失在了小巷边缘
松田阵平把鹿也春名带回了自己的公寓,他已经没心思去考虑吃饭的事情
公寓东西不算多,对于单身男性而言倒也还算整洁,一身低气压的警官抱着怀中的少年径直来到了浴室,小巷子里又脏又乱,鹿也春名被那家伙好一顿磋磨,该好好的洗个澡才行
松田阵平伸手想帮鹿也春名脱掉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外套,正想帮忙脱掉剩下的衣物,又反应过来及时收回了手,略带犹豫的问:“你需要我帮、帮忙吗?”
鹿也春名慢半拍的眨了眨眼,当他袒露身体的时候,第一次感到羞赧的人不是自己,这感觉还挺新奇
少年依旧是那副略有点温吞的语调,轻声细语的说着:“可能是需要的?安室透射进去了,我还是第一次在他们结束后清醒着,不知道要怎么洗”
松田阵平蓦然涨红了脸,这段话有点太露骨了,还是一个未成年说的,这对从未乱搞过男女关系的警官来说有点太超过了
懂事的少年看了看松田阵平陡然涨红的脸色,善解人意的补充:“要是为难的话也不用勉强,我洗洗身上就可以了,放着不管应该也没关系”
“不,你等我一下”松田阵平扶着他坐好,掏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这方面的内容
平日里不拘小节的警察竟然也有这样细心的一面,坐在小板凳上乖乖等待的鹿也春名感叹的说:“突然就发现原来你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好奇怪之前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正在忍着羞耻查阅资料的松田阵平脑袋上蹦出青筋“你这家伙,是在说我幼稚吗?”
“没有哦”
“哼”
懒得跟受到伤害的小鬼计较,宽宏大量的松田警官收起了手机,理论知识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才是最困难的实践环节
他叫鹿也春名自己慢慢脱衣服,转过去调热水,弄得差不多了一转身就被少年人白花花的美好肉体攫取了心神,可上面的斑驳的痕迹到底是白玉微瑕,令人痛心
松田阵平不太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只是余光却控制不住的往鹿也春名那边飘
我只是担心他
松田阵平这样想着
鹿也春名的腿又酸又软,被按在墙上太久,承受了高强度的冲撞,现在裤子脱到一半就怎么也拽不下去,折腾出一身冷汗
一直保持着高品质沉默的松田阵平看不过去了,捞起小孩把他三两下脱了个精光,花洒拽过来示意鹿也春名试水温,嘴里还碎碎念的教训着:“我就在你旁边,不知道求助自己折腾个什么劲”
“抱歉,我只是习惯了”安安静静的趴在男人怀里的鹿也春名下意识的道歉,在被不停掠夺的环境里待久了,他变得有些不太擅长应对好意
松田阵平不说话了,绷紧了嘴角沉默的冲刷着鹿也春名身上的脏污
我可真该死啊!他之前能求助谁?怕是每一个都恨不得把他抽骨剥皮才对
松田阵平身上的衣服之前摔了一跤,也脏的不像样子,如今抱着鹿也春名洗澡,更是湿漉漉的黏在身上非常不适,他也并不扭捏,单手搂好倚靠他才能站稳的鹿也春名,利落的脱掉了衣裤,只留下了一条内裤不至于坦诚相见
鹿也春名被松田阵平好一阵揉搓,明明是第一次给人洗澡,这段时间照顾鹿也春名已经被爹味儿腌透了的松田阵平竟然也做的有模有样
外面洗净了,现在只剩下了里面
松田阵平往上颠了颠鹿也春名,左手拖住了少年细腻柔软的腿根,犹豫了一下,右手还是慢慢探进了少年绵软又富有弹性的臀瓣里
当松田阵平那略有一层薄茧的指腹触碰到红肿的穴口时,一直很安静地趴在他肩膀的鹿也春名不自觉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搭在他肩头的手指也微微用力,松田能感觉到少年的腿绷紧了,也许是因为疼痛,也可能是单纯的有些抗拒
松田阵平迟疑的拍了拍鹿也春名的后背权作安慰,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不弄出来的话可能会生病,只能忍耐一下
松田警官试探性的伸进去了一根手指,温热潮湿的肠壁瞬间吸附了上来,入口也仅仅夹住了手指,令他有点难以动作
“放松一点”松田阵平无奈的说
可鹿也春名还是有点掌握不好,水温要凉了,再这样下去非得感冒不可
松田阵平坐在了浴缸边缘,让鹿也春名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这样少年的双腿就无法合拢只能夹着他的腰
成年男人的大手掰开少年白皙挺翘的臀肉,另一只手小心的勾带出体内的浊液
可恶……降谷零那家伙弄的也太深了
松田阵平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手指越探越深
突然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本来就在怀里抖个不停的少年夹紧了他的腰,细腻紧实的大腿在他腰侧的敏感带上磨蹭个不停,嘴里溢出尽管已经尽力压抑还是略显甜腻的呻吟
少年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喷洒在松田阵平的肩头,让他不自在的动了动
从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警官还没意识到问题,手上的动作没停,被不断进攻着前列腺的鹿也春名控制不住脆弱的泪腺,在男人的怀里扭来扭去试图躲避,却还是被弄得呜咽着射了出来
松田阵平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把他扣在怀里,被扭得头大,只好停下手里的动作问“这么难受吗?”
没有回答,只有少年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松田阵平疑惑的歪过少年的头,一张刚刚高潮过布满红晕的脸映入眼帘
松田阵平愣住了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刚刚看的资料,男人的前列腺好像………
浴缸的对面就是镜子,松田阵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环抱着身量纤细浑身赤裸的少年,一只手还埋在少年的体内……
怎么看怎么像个该死的恋童癖正在进行猥亵
可更该死的是
他硬了
他平日里顶多看个电影自我疏解,硬是搂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年强行让对方高潮,哪怕不是故意的母胎单身也没受过这个刺激啊!
这有点太超过了!
硬邦邦的兄弟把棉质的内裤顶出一个高高的帐篷,直直的戳在少年柔软的小腹上,松田阵平忍住想要磨蹭的冲动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他已经这么努力了,怀里这个不省心的小鬼却毫不理解他的辛苦,甚至还在火上浇油
原本环抱着他肩膀的鹿也春名放下一只手,顺着精装的警官锻炼良好的胸肌、腹肌一路向下,隔着内裤握住了松田阵平勃发的欲望
“你硬了,要做吗?”
松田阵平抓住鹿也春名的手腕,控制住他四处点火的手,蹙起眉头严肃的问
“这话谁教你的?”
鹿也春名抿着嘴角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垂着眼又问了一遍“做吗?正好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不是给男人操的!”
松田阵平陡然提高的音量吓得鹿也春名瑟缩了一下,少年抬起头小心的观察着松田阵平的脸色,瞳色黝黑的眼睛里勉强压抑住的惊惶,刺痛了松田阵平的双眼
不该对他发火的……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平复着翻涌的心情
鹿也春名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硬了不是吗?硬了就会对他做那种事,其他人都是这样做的
他谨慎的猜测着:“是嫌脏吗?”
松田阵平简直一句都听不下去,他松开了鹿也春名的手想去拿毛巾给他擦干净,怀里的少年却突然动作很大的佝偻着护住了头
那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动作
松田阵平愣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温热的大手安抚的抚摸着少年光滑的脊背,颤抖的声音极力放得轻柔,像是怕惊走落在枝丫上的飞鸟
“春名,春名,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告诉我,他们打过你吗?”
鹿也春名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不太确定为什么这么问
他很少去回忆这几个月的生活
思索了很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松田阵平没说信还是不信,他沉默着把小孩擦干,带他出了浴室
“真的不用我帮你吗?就让它这样没关系吗?”鹿也春名担忧的看着松田阵平高高竖着的肉棒,他想的很简单,松田阵平对他好,他也想要回报警官先生
松田阵平猛的顿住脚步,回过身按住鹿也春名瘦削的肩膀,认真的说“春名,你喜欢做爱吗?”
“嗯?”鹿也春名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问,还是老实回答了“不喜欢,很痛,很恐怖,但是……我喜不喜欢重要吗?”
虽然早就有预感那些人不可能好好珍惜鹿也春名,却还是被字里行间的残忍创到的松田阵平闭了闭眼,继续问“重要,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会做爱,因为正确的性爱是能带给人快乐的”
“而且你还小,身体还没发育成熟,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你”
鹿也春名歪了歪头,说出了残忍的事实“可是……你说的这些我说了都不算”
“我还活着,还站在你面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喜欢操我,你不会以为上过我的人只有你的两个同事吧?”
“我第一天被抓过去就被按在床上干了整整五个小时,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些事情”
“成年后跟相爱的人才能做……阵平哥你真的觉得我能顺利活到成年吗?就算能,我又要怎样才能毫无芥蒂的忘记这些过往,去与人相爱?”
“……别说了”松田阵平遮住眼眶,努力眨掉眼中的湿气“别再说了……”
他简直就像一个会问出“何不食肉糜?”的傻瓜
鹿也春名站在客厅的角落,松田阵平给他套了一件自己的衬衣,洗的很干净,就是对他而言有点过于宽大了
白色的衬衣衣摆遮到大腿根,稍微活动的幅度大一点就会露出形状诱人的臀部
鹿也春名看着松田阵平的背影,正在卧室给他翻找能穿的裤子
客厅的灯光因为电压不稳闪烁了一瞬,鹿也春名觉得思维变得混沌
他开始浑浑噩噩得复盘今天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好像是,有人约他吃饭?是……是松田阵平,就是这个正在给他找衣服的松田阵平
然后呢?然后遇见了一个人……是讨厌的安室透,是一个坏人…不,不对,不应该讨厌他,安室透是一个警察
好像……跟警察做了?这样是可以的吗?
松田也是警察啊……
但是松田不跟他做
嗯?好奇怪,不做的话,他为什么还在这里,这好像不是他家
………
松田阵平翻衣服翻的头大,他从前的衣服都清理掉了,现在的衣服又太大了不合适
正在纠结要不要让鹿也春名穿自己没拆封的内裤顶一晚上的松田阵平,突然听到了玄关的门关上的声音
“?”
他疑惑的想,进门的时候明明落锁了
“春名?”他试探性的呼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心里有不妙的预感,松田阵平来到客厅,空无一人
年轻的警察反应很快,迅速的开门看着正慢慢合拢的电梯,爆发力极强的松田阵平飞一般地扑过去按停
只穿着他的衬衣的少年赤着脚站在电梯里,电梯中的灯光让这件衣服变成了透视装,粉嫩的乳头,凹陷的肚脐,秀气的性器朦朦胧胧得藏在衣服下面,反而显得更加色情
可松田阵平只觉得火气冲天,一半怒火一半欲火把他烧得理智蒸发
强行把人拽回了宿舍,摔上玄关的门
松田阵平气的肝疼,“你穿成这样要去哪儿?!”
鹿也春名眨眨眼,老老实实的回答“想回家”
“就这么出去?!你知道这么走上街会发生什么吗?那些醉汉流氓会把你吃的渣都不剩!”
鹿也春名还是那副乖巧的模样,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可你不需要我,我在这里好像没什么用?”
松田阵平有些抓狂的揉着头发,突然下定决心似的说
“来做吧鹿也春名,让我来告诉你真正的性爱是什么样子的”
松田阵平决定直面自己的欲望,他伸出手慢慢脱下了刚刚亲手为鹿也春名穿上的衬衣“但我可不是那几个人渣,接下来把我当做恋人好好的交往吧,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
未成年的恋人啊……总觉得会被研二骂的很惨
不过这一脚油门踩的心甘情愿,他会承担起一切后果,也有决心和耐心,把被操蛋的人生玩坏了的小鬼掰回正轨
衬衫从肩头滑落,即将掉落的时候,被鹿也春名略带茫然和惊慌的拽住捂在胸口
“你在……说什么啊”
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一直拒绝跟他做爱的松田阵平会突然改变主意,交往什么的更是……
“唔……”松田阵平非常艰难的把目光从少年精致的锁骨和半遮半掩中露出的嫩粉乳尖上撕下来,感觉鼻子痒痒的“就是说,那个……你有男朋友了”
鹿也春名闻言谨慎的后退了半步,松田阵平炸毛了
“什么意思啊你!”
意识到后退半步的样子好像伤害到了某警官的自尊心,一向心软的鹿也春名急忙解释“啊……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交往什么的,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对比鹿也春名的迟疑,松田阵平斩钉截铁的给出了答案,“虽然之前一直把你当需要照顾的孩子,但是如果是跟你相伴一生的话,我不讨厌”
年轻又英俊的警官摸了摸下巴,似乎想象了一下两个人的未来“不如说……我还挺期待的”
“你讨厌我吗?”
鹿也春名总觉得这个说法哪里怪怪的,来不及细想就被松田阵平的问题带走了注意力“不讨厌是不讨厌……”
“那不就行了”
松田阵平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将鹿也春名一把抱起,白色的衬衣掉在地上,光溜溜的美少年紧张得攥紧了男人睡衣的胸口布料,被带回了卧室
虽然是自说自话给自己安了个男朋友的身份,可松田阵平自觉已经过了明路,身份的转变让他在抱着鹿也春名的时候从心底生出一种满足感
这是我的
小小一只抱在怀里刚刚好,松田阵平把人往上颠了颠,微微低头就能把脸埋进少年香喷喷的颈窝,深吸一口气就能让肺部每一个毛细血管都充盈着鹿也春名的味道
好香,好上头的味道
啊……他被我闻得在抖吗?好可爱
是我的了
鹿也春名只觉得像被什么猛兽记住了气味,有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有点不安,但又不是那种负面的,他分不清楚,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阵平哥……”
“嗯…?”松田阵平轻轻的舔咬着少年纤细的脖颈,温热的脉搏在他的舌头下一跳一跳,松田喜欢这个感觉,于是加深了几分力道
这感觉太奇怪了,鹿也春名被舔得直抖试图后仰躲避,却被男人预见性的按住了后颈
一直沉迷于轻吻舔舐他的男人颇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抬头,唇边还有一丝亮色,英俊的眉眼此时裹挟着难言的欲色,令鹿也春名呼吸一窒
好像,要被吃掉了……
“躲什么?”松田阵平舔了下嘴角,唇边好像还带着少年清甜的味道,卷进嘴里吞进肚子里,让他觉得分外满足,声音里带着餍足“不舒服吗?”
“……没有”鹿也春名略有几分不安的垂下眼,总觉得在男人这样的目光里分外的不自在
“好好感受吧,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松田阵平凑上前,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鹿也春名柔软的脸颊,离得太近了,他能看到少年的睫毛不安的抖动,像一只被雨打湿无法飞翔,只能窝在人类手心颤抖的小鸟
可怜可爱
松田阵平目光下移,盯着少年粉白的唇出神了两秒,只觉得口干舌燥,于是非常坦然的问道,“要接吻吗?”
鹿也春名的反应非常可爱,眼神惊慌的躲闪着,怀疑自己听错了,手指捏着松田阵平的袖子不自觉的搅来搅去,暴露了他的紧张
“……什么?”
“要接吻吗”,松田阵平硬是把询问说成了陈述句,放在少年后颈的手指轻轻揉捏着,“不说话当你同意了哦”
虽然是这么说,松田阵平还是放慢了速度,确认了少年的眼底只有不知所措而没有恐惧后才覆了上去
好甜……微凉的唇瓣里像是含了一口糖水,松田阵平几乎是受蛊惑般的慢慢吮吸着鹿也春名柔软的舌尖,企图把少年的津液通通掠夺,甚至用灵活的舌头细细密密的舔舐过鹿也春名敏感的上颚和牙龈,带起少年人一阵阵颤抖
鹿也春名的轻喘和颤抖是对松田阵平最好的鼓励,青涩的反应如同催情剂一般点燃了男人的欲火
“喜欢吗春名?”,松田阵平一下下的啄吻着少年人柔软的唇瓣,原本粉白的唇色被男人蹂躏得殷红,是不是还要伸出舌头如同强盗一般夺走少年刚分泌出的津液
看着鹿也春名被自己亲的晕乎乎的,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边与少年鼻尖相贴,一边黏黏糊糊的追问着“喜欢我这么亲你吗春名?喜不喜欢?舒服吗?”
鹿也春名从没有在床上被逼问过这么羞耻的事情,又害羞又委屈,睫毛一抖吧嗒吧嗒落下泪来,呜呜咽咽的哭了
松田阵平虽然真心觉得这幅被荤话问得哭唧唧的模样可爱极了,却也知道不能继续欺负他了,低沉的嗓音一边哄人一边偷偷尝了尝少年的眼泪
咸的,但是总觉得能咂摸出一股子甜味儿来
“哭什么,这没什么羞耻的,因为喜欢你,想让你变得舒服才这样问你”松田阵平认真的看着鹿也春名还含着一汪眼泪的眼睛,“我很喜欢跟你接吻,你尝起来是甜的”
“呜……”鹿也春名发出一声感到羞耻的呜咽,眨眼又掉了两滴小珍珠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把害羞得不行的少年按进怀里揉了揉
唉,何必强求,他还小呢
这般想着,耳边传来了鹿也春名小小声的耳语,“喜、喜欢的,我也……喜欢跟阵平哥接吻”
松田阵平心跳漏了一拍,把埋在他怀里的少年扒拉出来,看着怯怯与他对视,虽然还是害羞却努力不让自己移开目光的鹿也春名
哇哦……
他是说,哇哦……
松田阵平从认识鹿也春名开始,就觉得他跟这个岁数的少年人不一样,非常的不一样
一般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早就学会了躲着大人聚在一起看小电影,走在街上会偷偷打量女孩子,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走街串巷彰显叛逆
而鹿也春名却有一种骨子里自带的安静和温顺,驯服得如同初生的绵羊
哪怕最初他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面对自己和研二,也能轻易地被人发觉骨子里的乖顺,如同空气一般无害
就如此刻,哪怕被大自己很多的男人拉上了床,强买强卖般的多了一个男友,被追问一些令他难以启齿的荤话,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挣脱,而是青涩的迎合,作为一个男人,松田阵平可以用自己的老二发誓,鹿也春名展露出来的这种青涩的性吸引力几乎是致命的
推己及人,组织里那些拥有着同样恶劣心思的坏男人们更不可能轻易放手
嘛~船到桥头自然直,松田阵平油门都踩到底了,绝对没有半路刹车的道理,他注视着怀里羞怯的少年,轻轻的抚摸着他细腻的皮肤,几乎是明示的冲着少年扯了下嘴角
鹿也春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小脸红扑扑的,两只柔软的小手撑在了松田阵平锻炼得宜的胸膛上,手指微微陷进男人的胸肌里,似乎是被手下富有弹性的触感震惊到了,少年不自觉的收缩手指,在饱满的胸肌上抓起薄薄一层软肉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看着鹿也春名如同猫咪踩奶一般的动作,只觉得让他这么搞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要没了
坏心眼的男人绷紧了肌肉,原本柔软的胸肌瞬间变得紧实,那层轻薄的软肉瞬间从鹿也春名手下消失
鹿也春名:猫猫震惊jpg
松田阵平拍了拍少年圆溜溜肉乎乎的小屁股,唤回他的注意力,趁机揉了两把,手感真好,直截了当的说出诉求
“春名,吻我”
鹿也春名抿了抿唇,被松田阵平亲吻得殷红的唇被抿得发白,透着一层水色,又很快放开
他小心的抬眼,发现松田阵平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毫不掩饰对他的渴求
纤细的少年比抱着他的男人体型小了起码两圈,他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挺直腰背把自己支起来,为了稳固身形伸出两条白嫩嫩的手臂虚虚环住松田阵平的脖颈,这才能堪堪够到他的唇
鹿也春名没有闭眼,他凑上前,迎着男人眼中汹涌的欲望吻上了那双微启的薄唇
软的……
这是鹿也春名第一次意识到了亲吻的无害
少年人学着松田阵平的做法伸出柔软的小舌,轻轻舔舐着男人的嘴角,堪称小心的观察着他的态度,慢慢的探进男人的口腔
松田阵平早已等候多时,他的舌头迫不及待的缠绕了上来,用极尽色情的方式亲吻吮吸着那条小舌,吃的啧啧作响,好一会儿才放开他
鹿也春名的舌头尖都被吮吸得发麻,艳红的舌尖耷拉在外面缩不回来,看得松田阵平眸色暗沉
好一会儿鹿也春名才缓过劲儿来,轻轻蹭了蹭松田阵平的下巴,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阵平哥……我做的好吗”
松田阵平真不知道鹿也春名是故意的还是天赋如此,被激得眼眶发红,恨不得直接插进去干个痛快,只能凭借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勉强压制危险的念头,将鹿也春名放在床上
他声音嘶哑的说道:“春名,把腿张开”
天花板上的灯明晃晃的,鹿也春名觉得自己像被剥了壳的河蚌,浑身的弱点都被人看了个干净,他蜷缩成一团坐在床上,把脸埋进膝盖里迟迟不肯动
男人凑近,他便后退,一来二去就把自己逼到了绝境,靠在床头退无可退
松田阵平毫不客气的压在少年人的身上,成年男性可观的体重让鹿也春名毫无挣扎的余地,像一个被压扁擀开的樱饼,被人挤进了两腿间
年轻的警官低下头,安抚的亲了亲鹿也春名的额头,“放心,不会让你痛的”
松田阵平从床头摸出了一瓶润滑剂,是去便利店买烟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起买回来的
哪有什么临时起意呢,不过是自己也没发现的蓄谋已久
爆处组的精英,拆弹专家,他有着灵巧的双手,而现在这双手要用来做坏事了
松田阵平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润滑剂的辅助下刺入了少年柔软的后穴,灵活的指节在内壁上摸索揉按,像在找宝藏一样谨慎又专注,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鹿也春名不受控制的轻喘着,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在他身体里作怪的手指吸引,他感觉到又进来了一根手指,后面那里有点酸,但是并不会痛
直到第三根手指加入了进来,旋转抽插着戳到了他的敏感点,鹿也春名犹如被电到了一般迅速夹紧了双腿,男人的手臂被夹在修长又柔软的腿肉里
松田阵平看着鹿也春名蕴藏着水汽的黑眸,嘴角掀起一个坏笑,“找到了哦,会让你快乐的地方”
他低下头舔舐着少年透着粉色的膝盖,湿滑温热的舌头走过的地方被室内的微风吹过,带起丝丝的凉意,男人似乎并不在意手臂被夹住,手指在少年的肠道内四处作乱,悠哉悠哉的反复戳弄着那处开关
鹿也春名在他的手下一抖一抖,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该如何形容,恍恍惚惚间听到松田阵平低沉的嗓音,带着哄诱轻声说着
“抱住腿,很快就会结束的春名,我会很温柔的对你”
一直隐隐有些躲闪的鹿也春名,在听到明确指令后,堪称顺从的照做了,细白的胳膊环抱着大腿,将自己柔软的入口展示给了即将侵犯他的男人
松田阵平呼吸一窒,未成年的爱人正颤巍巍的向他袒露身体,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和忐忑,强迫自己不要逃走,等待着他的进入
扩张已经做的非常充分了,但是怕伤到鹿也春名,松田阵平还是在手心挤了一些润滑剂,撸了两下早就硬得不行的鸡巴,润滑剂被均匀的涂开,粗长的凶器上泛着一层水光
松田阵平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硕大的龟头试探性的戳了戳穴口,把柔软的后穴压得微微凹陷,头部很顺利的进到了温暖的内部,来回小幅度的抽插着,一点一点的肏开内壁
鹿也春名难耐的仰了下头,他能感觉到那根存在感很强的东西在逐渐深入,柱身上的青筋和头部的沟壑刮在敏感的肠壁上,令他无法控制得颤抖,身下条件反射的缩紧了一下
松田阵平被他夹的猝不及防,差点丢脸射了出来,报复性的挺腰重重戳了一下,把青涩的少年肏得发出一声惊叫
“乖一点,别咬”
鹿也春名抽抽噎噎的,慢慢放松了身体
松田阵平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他的肉棒欺负得颤抖的少年
真听话啊……好可爱
松田阵平沉下腰,鸡巴顺着他的力道全部进入了少年的体内,两颗睾丸沉甸甸的压在柔软的臀肉上,头皮如同过电一般的快感在他的脑海中炸裂开来
真是要命
似乎是进的太深了,鹿也春名原本含在眼眶的泪水沾湿了睫毛,挂在上面要落不落的,被卷发的警官弯下腰舔走
“不舒服的话,要说啊”
松田阵平劲瘦的腰有规律的晃动着,自上而下的肏干着鹿也春名湿漉漉的后穴,或许是润滑剂倒多了,每一下都像是滑进去的,被深处敏感的肠肉包裹着,抽出时能感受到无死角的的吸力
太棒了……完全不够
好想一直留在里面
好舒服……
鹿也春名抽抽搭搭的喘息着,松田阵平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确定并不是因为痛苦后松了一口气,他真怕鹿也春名说不舒服,爽成这样真的很难遵守约定拔出来
结实的大腿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鹿也春名的臀部,柔软的臀肉被撞击出一层一层的肉浪,回弹的触感令他叹息出声
肉体相撞的啪啪声,还有二人相连处丰沛的水声响彻整个卧室,松田阵平专注的肏干着鹿也春名柔软多汁的嫩穴,耳朵里全是少年动人的轻吟,和偶尔被肏得深了难挨的呜咽
也因此没有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开门声
他压着娇小的少年,跟帅气的面庞完全相反的狰狞肉棒又深又快的进出着嫩红的穴口,一下一下的带出淫水,鹿也春名的皮肉很嫩,来回的撞击让他的腿根和屁股满是被拍打的红痕
少年人的身体对快感的耐受度很低,被松田阵平这样凶猛的操弄着穴心,鹿也春名白皙修长的小腿在床单上踢蹬,呜呜哭叫着试图逃避这汹涌的快感却挣扎不开,只能迎来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而恶趣味的男人却还要边肏边问他
“舒服吗春名?喜不喜欢?”
“咬的好紧啊,想要我射给你了吗?”
“让我射在里面吧春名,我会负责好好给你洗干净的”
“砰”的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踹开
满脸不可置信的萩原研二站在门口,看着这糜乱又背德的一幕只觉得脑袋发昏,抖着声音怒喝
“松!田!阵!平!你在干什么!?”
正在紧要关头的松田阵平被这剧烈的声响吓了一跳,本就已经在射精边缘的他一个激灵,精关一松把鹿也春名射了个满满当当
攒了许久的库存分量十足,滚烫的精液一波一波的冲击着鹿也春名的内壁,松田阵平抵在他的敏感点,马眼一张一合的轻咬着,更是令少年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看起来被肏得极为狼狈
萩原研二被这淫乱的场面震在了原地
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看见这样的情景,他心里的第一反应是
如果肏他的人,是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