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和到警局来接我和白霖,那个警察对慕承和说,我在报纸上见过你。
甚至是他的心算能那么强,我都没有怀疑过什么。然后,他跟我和彭羽讲那些东西,那个科技馆的馆长也认识他。
那么多那么多的细节都被我忽略掉,真是太粗心了。
和白霖坐车回西区的时候,载着我俩的校园公交在门口调头,又到那个公示栏绕了半圈。借着桔黄的路灯,我远远地看到玻璃橱窗里他的名字,很显眼。
原来,他是那么杰出的一个人,几乎让人感觉在他的背后有一个浅浅的光环。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旷了半天课,坐车去本部的大礼堂看慕承和的报告会。到了才知道不是想进去就能进去的。
白霖正巧给我电话。
“怎么样怎么样?”
“进不去。”
“啊?不会吧。”
“你把李师兄的电话给我,他昨天是不是说他会来听什么的,而且我也看到有他们系。”
“好。”白霖说。
不一会儿,我终于找到李师兄,好在他们有个女同学本来占了个名额却临时家里出了事,才让我有一个空名额进去。
时间未到,会场的气氛却已经很严肃了。
后面已经架起了好几台摄像机,台上的工作人员也正在为话筒试音。
前面几排,每个座位前的桌子上都标注了座位主人的姓名。我们学生席在最后,相关院系有席位的都是划定了位置和区域,示意图上标注得非常清楚,还有礼仪小姐亲自带路,果然是多一个人都不行。
人陆陆续续地进来。
除了那一年代替我爸上台去领奖以外,我从来没有来过这种正式的场合,甚至还有那么多多外宾。
每个座位前都放着一本册子,上面用中英俄文印着慕承和的演讲稿。
慕承和准点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全体都起立鼓掌。他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服,一改平时的随性,慎重地走了几步,笔直地站定后,朝台下鞠躬,随即才走向发言席。
这是一篇关于机翼灵敏度的文章,全文除了我能听懂他说的是中国话以外,完全不知所云。
可是,我却异常地没有打瞌睡,不知道是这里的气氛实在不合适,还是因为后面那些摄像机。
我远远地看到慕承和,站在那里,放下稿子,笑容淡定地等着主持人宣布进入提问环节。
提问的人很多,络绎不绝。有学生有记者。无一例外,他都一直用中文回答。
坐我前排的物理系某师兄接到话筒,激动地提问的时候,慕承和的视线随之转到我们这边。然后他看到了我,目光轻轻带过,没有刻意停留。
第二个星期上俄语课的时候,我又带上那个装着他围巾的袋子。
上次,白霖叫我不要急着给他。她说:“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还了,这样等到关键时刻才有借口接近他啊。”
没想到,真被她说中了。
放学的时候,我故意在教室里磨磨蹭蹭的消磨时间,然后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以后我才到楼梯口等他下来。
他下来,一拐弯就看到了傻站着的我。
“慕老师。”我主动叫他。“你的围巾,谢谢。”
他接过来,想到什么事,便问我:“你那天没课么?跑去听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