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细细地跟索菲亚说了事情的经过。
她去达西家送邀请函很顺利,一到达西家便被仆人恭恭敬敬地迎进去,见到了达西先生和达西小姐,还有扬格太太。
她说明了来意,递上邀请函,当然也客气地替索菲亚口头邀请了扬格太太。
达西先生兄妹俩和扬格太太都欣然应允到时候会来赴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南希便告辞了。
因为女管家雷诺兹太太正好不在家,扬格太太便热情地替达西小姐把南希送到大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
不过马车还没走出多远,眼尖的南希却发现,斜对面的墙角处有一个长相俊俏的年轻人正躲在那朝扬格太太招手。
她回头看向扬格太太时,发现对方有一瞬间的慌张,但又马上状若无事地笑着朝她挥手作别。
南希也假作不知,神情自若地与扬格太太告别。
但是她坐在马车上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年轻人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见过,直觉不像是什么好人。
只是刚才匆匆一瞥,她也没看清年轻人的长相,现在要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实在糟糕。
而且扬格太太是达西小姐的家庭教师,怎么会与那种人有来往?
她越想越不放心,等到马车在路口拐了弯确定不会被身后人看到时,她便干脆叫停马车,打发走马车和马夫,自己一个人又偷偷摸回去,想看看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
她到了达西家附近,远远地看到那个年轻人还在那,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打算等他离开时再跟上慢慢观察。毕竟这里人烟稀少,她一靠近就会马上被察觉。
没过一会儿,她却看到扬格太太又从达西家出来,与看门的仆人说了几句话,才转身目不斜视地朝路口走来。
经过那年轻人的藏身处时,扬格太太悄悄做了个手势,让那年轻人跟上。
于是年轻人不远不近地跟在扬格太太身后,南希又不远不近地跟在年轻人身后。
就这样跟了一路,扬格太太终于在两条街外的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下,然后年轻人跟她一起进了咖啡馆。
虽然咖啡馆里光线比较昏暗,但南希仍怕被扬格太太认出来,并没有直接跟进去,而是在旁边一家衣帽店买了披肩帽子,略作变装后才走进咖啡馆。
扬格太太和那个年轻人正坐在角落一张桌子边说话。
南希坐到与他们隔着一条帘子的小包厢里,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惜他们说话声音极低,她只能隐约听见“达西小姐……三万镑……”之类的字眼。
虽说她无法确切地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然而看到扬格太太脸上的挣扎犹豫之色,她便明白他们谈论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两个人很快结束了谈话,互相道别离开了咖啡馆,而南希也终于知道了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她听到扬格太太叫他乔治。
“乔治?”
索菲亚被南希说的怪事吸引住了,也明白其中的诡异之处,所以听得十分认真慎重。只是在听到“乔治”这个名字时,她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世上叫乔治的人实在太多了,知道与不知道名字也没多大区别。
洋人的名字就那么几个来来回回地用,而且他们还喜欢给孩子起长辈的名字来以示尊敬。
像现任英国国王乔治三世就叫乔治,他的曾祖父是乔治一世,祖父是乔治二世,好不容易他父亲不叫乔治了,可惜却早早地死了,王位又从乔治二世传给了乔治三世。
然后乔治三世又给他的长子也就是如今的摄政王取名乔治,等摄政王即位后就是乔治四世了……
庆幸的是,摄政王乔治虽然有好几个私生子,但他们都没有继承权,叫不叫乔治也没有人在乎,反正他只有一个婚生女——夏洛特公主。然而夏洛特这个名字也是用得泛滥了,万一哪天科文特剧院要是突然塌了,估计能砸死几十个夏洛特……
想到这,索菲亚忍着笑道:“所以,这个名字对你有所帮助吗?你想起来是在哪见到这位乔治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