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别误会,我也没干什么,只是得罪了一些人,我担心他们会故意夸大事实散播谣言,如果教父听到谣言气坏了身体,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达西先生挑眉直视威克姆:“谣言?那事实是什么?”
“事实就是……”威克姆目光游移着道,“我欠了他们一点钱,他们威胁我若不尽快还钱,就会跑到德比郡揭我的底。他们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我猜他们一定会把我说得无恶不作,尽其所能地往我身上泼脏水。万一教父听到这些谣言,以为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教子竟然变成这样一个人,他会多么伤心啊!”
“你要真怕他伤心,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达西先生沉着脸道。
威克姆耸耸肩:“我可不认为我做了什么恶劣之事,只是参加舞会、出入俱乐部之类的正常社交活动。不是我说你,达西,你实在是太过古板,太不合群了!”
“赌博也是正常社交活动?”达西脸上现出怒意。
“哦,我确实偶尔会小赌几把,但这也是俱乐部里常见的活动,就是最近运气实在不好,才会欠了一些钱。这些钱我迟早可以还上的,只是他们实在逼得太紧。我也是担心教父他老人家的身体,才好心来问你,可不是来听你数落的。”
苏斐在空间里听得啧啧称奇,这人能把借钱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是绝了,好像别人还要倒过来谢他似的。
达西深吸口气道:“所以你今天找我是想借钱还债?”
“噢,如果你能借我点钱救急,那是最好不过了。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你父亲伤心的样子吧。”
“你欠了多少钱?”
“也不多,就一百镑。”
苏斐腹诽,两个劫匪不知道作案多少次才攒下一百多镑,对你而言还不多?也是,你的钱来得容易多了,动动嘴皮子就行。
那个达西也是,为什么要惯着他?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该把他的恶习告知长辈,让长辈好好管教他了。
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教子,孰亲孰疏一目了然,只听过疏不间亲,没听过亲不间疏的。这样纵容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苏斐猜想,他要嘛是自恃清高不愿背后说人坏话,要嘛是像郑庄公那样故意纵容对方好找到理由下狠手收拾。
如果是后者,那未免太过心思曲折小题大做了,但至少还有点小聪明知道提防,不至于吃亏。
现在看来更有可能的是前者,那他以后可有苦头吃了,这种无赖就像癞□□,趴你脚上咬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达西先生看着威克姆正色道:“我可以借你钱,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不赌博。”
“那真是太好了!”威克姆喜笑颜开,信誓旦旦,“那当然,我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肯定不会再赌了。”
呵,赌徒都是这么说的,傻子才会相信。
可是达西先生就是这么傻。
“你待会去找雷诺兹太太,我会吩咐她准备好。这些钱你可以慢慢还,但我奉劝你,不要希冀通过赌博赚钱还债,那样你只会越陷越深。”说完达西先生就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离开。
米娅迈开强健有力的四蹄,小跑着渐渐远去。
苏斐看着米娅轻盈飘逸的身姿恋恋不舍,呜,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的英姿……
达西先生,不知你还缺不缺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