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睛有点干涩,她用力的眨了眨,夏天的闷热在房子里被化解的无影无踪,通过稳定运作的空调卷进屋子里的空气像是被冰块浸透着,吹的她的眼睛越发酸涩:“多管闲事。”
“哎呀呀──”太宰治稍稍的弯下腰来,他的身高比起长自己两岁的少女要高上许多,十五岁就像是个分界岭一样,停滞了中原中也的时间,却飞速的拔高了太宰治的海拔:“如果要哭的话可以借你肩膀哦。”
“才不要,谁要哭了。”夏有白了他一眼,隐隐的酸涩却也被少年的话给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太宰治做的事情谁都没说,谁都没猜到,除了夏有以及做下了整个计划的少年。
“你这个朋友我认了──没错,圆桌骑士团跟兰斯洛特都是我的人──阿萨辛教团、魔法协会全都是我的人。”
x
把太宰治赶走之后,一身常服的兰斯洛特从阴影中显现了身形,目光中隐隐的带着疑惑,却也没有对夏有下的决定提出质疑。
“你在疑惑为什么我要告诉太宰这些事情吧?”夏有站在窗口,目送着披着黑色风衣的少年踏着轻快的步伐远去,明明是被世界的黑泥吞噬的人类,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当年的冬木圣杯转世,却奇异的让夏有轻轻的勾起唇角。
“我从来没见过如同他这样的人,被比世界更庞大、更无边际的孤单所环绕,想借由死亡来获得生命的意义......却会被【朋友】这个过于简单又沉重的词绊住脚步。”女孩橄榄绿色的双眼在光线的照射下却像是黑洞一般,将所有的光芒吞噬殆尽,一星半点的亮色都没有办法出现在她眼中:“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简单的就像是开了千里眼一样,但他跟医生不一样,这个能力他没有办法封印。”
兰斯洛特安静的在地毯上坐下,绵软的蓝色地毯被隐隐的压出了折皱,理想的骑士十分注意的没有打扰到自己御主的话语。
这种时候对他来说并不少见,夏有喜欢借着跟英灵对话的方式来自言自语,大多数的英灵对于女孩这一习惯早就已经安之若素,这种时候静静地倾听才是他们御主最需要的。
“织田作曾经说过,太宰治这个人被关在无边的孤独之中,他拿到了推门的资格,却没有试图推开那扇门,只是静静的等他出来。”
“但我不是这种人。”
被女孩隐藏起来的气势隐隐的浮现出来,独属于那位太阳王的威势倒是被女孩一丝不漏的给学了起来,兰斯洛特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迦勒底、看着女孩对那位拉美西斯二世撒娇时候,他与同僚不可置信的脸。
从来没人想过那位太阳王的宠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连常年跟在奥兹曼迪亚斯身侧的尼托克丽丝也并不知晓,但当夏有冲着太阳王撒娇耍赖的时候,就连万年不变的灿烂阳光都像是被压制了一样,变得温和而不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