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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感最敏锐,最无法复原的脑神经,就像榨汁机里的食物一样被挤榨,失去了神经的传递,疼痛都延迟了许多,直到瞬间灌入鼻腔的血腥气也被阻隔,机械丸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头部已经已经扭曲变形。
但是在意识到血腥气的瞬间,嗅觉也被阻隔了,视觉,嗅觉,听觉……所有的一切都随着碎烂的细胞远去。
就连仅剩的思维,也只不过是头部最中心的脑神经里传递的最后的生物电。
或许是到了临光返照的时刻,远在胸腔的心脏律动的声音回应着灵魂,一片黑暗中,同学们的身影反而越来越清晰。
好想、再见一次大家啊……
在一众身影中,模糊间一抹蓝色好像在逐渐靠近,已经不受控制的手臂缓慢地抬起,只留下本能的手指勾起,是在挽留着什么。
好想再见一次他们,好想、再见一次她啊!
原本快要停止产生代谢物的灵魂蓦然涌出了更多的色彩。
为什么要挣扎呢,拼尽全力却还是远离了希望,如果当初没有这样选择,是否现在也会和往常一样,和她坐在一起,听着她说话,哪怕是用傀儡。
真是太可笑了,前半辈子都困囿在小小的一方,后半辈子挣扎着想要冲出去,为此甚至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可是就在快要挣脱束缚的时候……
太可笑了。
就那样一辈子活在阴暗之中不好吗?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可是……好不甘心啊。
就算做了不好的事情,只要好好解释,他们就一定会原谅我,她说过她要来看我,那个熊猫也说想和我成为朋友。
我果然还是不甘心,我果然还是想……
四处飘散努力闪烁的思绪,随着偶尔跳动心脏的最后一次跳动戛然而至,最后的滚烫鲜血,顺着了了的还算完整的血管奔腾。
不知过了多久,就好像是过了一年,十年,又或许是二十年那么长。
思维就像是从手机中看到过的对喝醉酒的喝断片的描述一样,再次接上思维的机械丸依旧无法准确的感知外界。
就像是沉浸在母体中的婴儿一样,温润的水浴感包裹全身,就像是回到了母亲子宫的羊水里,重新恢复连接的神经传递过来的疼痛里,夹杂着完全不同感知的安抚。
就像是在抚摸伤口安抚孩子的母亲般的慰藉。
活跃的脑细胞随着肉#体修复的进程愈加萎靡,在感知的最后一刻,机械丸只记得一个类似犬类的口牙咬上自己的肩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