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在心中默默记下信息。
佐伯眠其人性情极端,尤其是不愿屈居他人之下……哪怕是亲如手足的兄弟。
可惜坂口安吾想的所谓原因是过程正确但结果错误。那就是佐伯眠之所以在拖延暴露的时间,还因为……那个依旧会引起生理性厌恶的人。
“嗤。”佐伯眠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抬手捂住脸。
双方更多的是现在无声的博弈,而他也不在意无意胜有意的将错就错,有所动作也不过是想遮挡埋藏在眼底的释然和苦涩。
是,感情的确并不足以形容他的所有。不过有一点没说错,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哪怕佐伯眠再怎么善妒、狠毒和冷血无情,都不能忽视那所谓的羁绊。
毕竟谁又会对自己近乎半身的存在发自内心的厌恶呢?
就像之前,他刚刚甚至发自内心的生出某种想法。
将这里的一切毁掉如何?
重新建立属于自己,为他全然掌控的组织,那时候说不动自己就会是这座城市不可言说的梦魇,顶峰上说一不二的存在,尤其是他一定会很乐意,因为这些发自内心都想要追逐的东西。
纸醉金迷的滔天权势,穷奢极欲的金钱,重要的是那个人留下的痕迹会被完全的彻彻底底的抹去!
这是多么美妙的建议,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将[镇宅]里的那个人处理掉,然后将这里大闹一场……毕竟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品质美好的人。
到那时,他那虚伪的兄长大人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但本体因为预见而提前做下的预防措施还没有开始,仅仅胸口只产生了些许密密麻麻的刺痛时佐伯眠就已经极其冷静的掐灭脑海里所有危险的念头。
他不想做。
他想象过很多次,也由此肯定了很多次。
佐伯眠竟然感到了倦怠。
可能是因为被他偷来的时间已经不复存在了吧……,佐伯眠有些遗憾的想。
不能再像之前的自己一样肆无忌惮,要戴上起那些笨重的镣铐,所以开始对先前恋恋不舍。
不过也确实该收手了,毕竟点到即止。
所以他只是淡淡颔首示意旁边的镇灵大人放人。
看着凄惨实际上也很可怜的田中信被洞开的阴影丢了出来,踉踉跄跄的被站起身的佐伯眠按住。
“田中!”坂口安吾惊呼。
连带着旁边的人群都出现了骚动,佐伯眠只好将放在大动脉的指节再压下去。昏迷的人显而易见因为窒息感而皱起了眉头,青年如愿获得了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