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着急,放空大脑,静静地看着人来人往,时不时啜饮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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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那个男性从繁忙的工作中抬起头来,他看了我一眼,惊讶极了。
你不是那天早上那个用白板和我打招呼的怪人。
幸会。我礼貌地笑笑。
男人看起来有点慌张,旋即又淡定下来,强撑着问:你、你有事吗?
要找我的难道不是你吗?我回答,田村正大。
东京分部的最高层,田村上将那个阔别已久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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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手足无措后,田村正大把我带回了他的公寓。
您好。田村正大局促地立在一旁。
而我默默地看他表演。
真的非常抱歉!失礼了!他连续鞠了几个躬,完美使出日本公务员的天赋技能:躬匠精神。
没错,身为黑手党的田村,儿子是新晋的日本公务员。
风吹牛马也不相及的两个职业混合在了一起,简直让人怀疑日政的背调水平。
但是这件事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田村正大苦笑。
我示意他坐下来详说。
没想到您就是父亲的上司他双手交织在一起,乖乖地坐在像是第一次来面试的那种青涩学生。真是不好意思,之前不打招呼就跑掉了。
请问您是从横滨过来的吗?田村正大小心翼翼地问我,我听说父亲就职的会社总部是横滨。
他父亲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我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田村正大。
田村上将是二十九岁有的这个儿子,比日本当时的平均生育年龄晚了三、四年。
而田村正大是在十九岁跳级大学毕业,同年入职东京厚生劳动省,是普世意义上的年轻有为。
按照田村上将加入□□的时间来算,那会儿他儿子还小,没到知事的年纪就跟着母亲去东京生活了,也不是没可能被隐瞒了父亲的具体工作。
是这样的见我一直不发表什么意见,田村只好继续说。母亲自从三年前开始缠绵病榻,身体状况急剧下降。最近又送回了医院,但这次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虽然我知道母亲和父亲一定有什么误会,但是母亲很可能就要不行了,她现在记忆也变得模糊,经常说起和父亲在一起时的生活。
所以我想让父亲和母亲见一见,如果能把误会解除就好了,这样至少让母亲能够安心地走。但父亲一直不愿意见到我。这次听说父亲那边会有上司来视察,就想着能不能拜托您田村正大勉强地笑笑。
好一个大孝子。
我决定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