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常暗踏阴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蛋问道。
“是啊。”早林梦川往床上一躺,懒懒地说道,“孵蛋都是由雄性来的,我们雌性生了蛋,已经很辛苦了,难道还要我孵蛋吗?那要你们雄性干什么?”
“说得有道理。”常暗踏阴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蛋上面。
这一坐就是九个月。从夏天坐到了春天,错过了烟火大会,也错过了春樱开放之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屁股为什么没有坐扁,总之就是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终于,蛋壳裂开了。
大家都很激动地围上来,想要见证幼崽第一次破壳的样子。
“一定是一只漂亮的小鸟!”常暗妈妈激动地喊道。
“不,肯定是一条可爱的小蛇!”早林妈妈坚持道。
常暗踏阴和早林梦川不管她们之间的争论,目不转睛地看着蛋摇晃了一下,随后裂纹越来越大,只听见咔擦一声,最顶端的那一小块蛋壳被顶开,然后一只小巧可爱的蛇脑袋探了出来,有点像它的妈妈。
“是一条小蛇!”早林妈妈惊喜地喊出了声。
不等常暗妈妈叹气,这个长着蛇脑袋的小宝宝咕噜一下滚了出来,动作似曾相识。它的下面长着两条腿,脚上长着三根鸟爪。它扑腾了一下,噗地一声张开了两只肉肉的翅膀。
“嗯??”
大家目瞪口呆,眼睛落在幼崽身上拔都拔不下来。
“这是蛇……还是鸟?”早林梦川喃喃道,捂着额头仿佛天崩地裂。
“当然是蛇!它长了蛇的脑袋呀!”
“当然是鸟!它有鸟的翅膀和腿!”
然后早林妈妈和常暗妈妈打起来了,那叫一个鳞片与羽毛齐飞,蛇牙和鸟喙共斗,场面一度失去控制。
常暗踏阴无暇顾及这些,他看着自己的宝宝,脸色从晴转阴,然后又从阴转雨,最后哗啦哗啦地下着冰雹带闪电。他越看越伤心,想到未来自己的宝宝会受到怎样的歧视,又将如何在社会上立足,最后抱着这似蛇非蛇、似鸟非鸟的孩子哭了起来……
“醒醒,踏阴,快醒醒,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常暗踏阴猛地打了个哆嗦,唰一下睁开了眼睛。
是卧室的天花板,身边躺着的是自己的妻子,早林梦川。
至于蛋……什么蛋?发生了什么?
“你是做噩梦了吗?”早林梦川担心地看着他,“你一直在喊什么‘不可能’、‘好可怕’,是梦见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