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来做任务,他思想很积极。
我看了看暗下来的天,摸了摸“咕咕”叫的肚皮,问他:“你相信我吗?”
“冷不丁问我相不相信,你觉得我相不相信?”他理了理鸭舌帽,将头埋得很低。
“你这样鬼鬼祟祟,比起申雨皙更像逃兵。”我指出这一点,“我知道申雨皙在哪里,他又没有战斗方面的特长,我们先去吃饭,吃完再抓。”
安俊浩有点无奈:“你的头发也贴头皮啊,还有,确定只是吃饭?不会吃完了饭还要干别的吧?我们任务在身,别玩了。”
我看没什么人注意,一甩头,头发“噌噌噌”长出10厘米——本来也没剪,就是个障眼法,实际上还更长,能绕毛东廷脖子十多圈——举起手来,伸出三根手指发誓:“真的只是吃饭。你也不想想我们平时吃的那都是什么玩意儿。”
训练期间各种压缩饼干、豆子和离子饮料、泡菜拌饭、酱汤轮换着来,食量、味道和营养都没保证。钱都进了谁的口袋很明显了,只是下面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偶有打h国国防部热线投诉的,不是被敷衍就是遭报复。
别说伙食了,不久前的“统营舰”一案,经h国司法部门调查,发现海军花费约合2255万rmb购买的声呐设备是上个世纪70年代使用的型号,其真实价值才100多万rmb。
监察院还调查出做这些事的前军官们每周仅工作一两天就可以拿几百万rmb的工资。
除此之外的k-11冲锋q、自行火p和战车引擎之类的军事设备的贪污案就不说了,因为说不完。
我也没去当出头鸟,本来就对这个世界没多少归属感。
安俊浩一抿嘴唇,看到我的“新形象”,勉强同意了。
于是我带他去了世宗大路的那家粤菜餐厅,进了常去的那个包间,等菜一上就埋头苦吃,什么形象都不顾了。啊,我的凉拌鱼皮、顺德蒸鱼、均安鱼饼、拆鱼羹、煲仔饭、凤城蜜软鸡、双皮奶……
在造饭这方面,安俊浩不遑多让。
我们两个人险些把盘子都舔了。
吃饱喝足,我直接带着安俊浩去了申雨皙工作的那家酒店,安俊浩一见到申雨皙就冲上去追,我就慢悠悠绕着酒店周围走。有“剂子”们对这栋酒店的“渗透”,他们跑到哪里我都知道。
“砰!”头上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脆响,伴随着碎玻璃跳下三楼卫生间窗口的申雨皙正好滚落到我脚边,蜷缩在地上,捂着肩膀闷哼。
我咽下嘴里的大良炸牛奶,举着剩下的一截,对他挥挥手:“嗨。”
申雨皙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继续逃,只是“呜呜……”地哭。
安俊浩从卫生间窗口探出头来,一看这场面,松了口气。
当天去当天回,还顺利完成了任务,事务官朴范求对我们高看了一眼。
但是没有任何表扬和奖励——逃兵说出去只会丢军营的脸,也不会缩减服兵役时间。不是他对我们有什么意见,而是从来就是这样,他自己的升迁也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