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安静了多年的卓家别墅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绝。
人生得意,我本以为卓秀浩会很开心,谁知道他向几个重要的合作伙伴介绍完金光日就拉着我避开了集会的众人,走到了泳池边,躺到了躺椅上。
“爸爸年纪大了,得了冠心病。医生说他还能活5年左右。”
他的语气很平静。
我侧着头看他,他的表情也不见担忧。我没发表意见,只是听着。
“他向我忏悔他多年来忙于事业、和女人纠缠不清,没有给我更多家庭的温暖。”他的语气也很淡然,“说得好像他忏悔了,我这个天生反社会的儿子就会突然懂得同情可怜他,愿意按照他的安排走完这一生一样。
“我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对我有利,而不是出于同情可怜。
“我也不会佯装太平,向他承诺我这辆时速几百公里的列车不会在某一天冲出铁轨之外,连带着将正真集团拉进深渊。
“他说在他死后会让检察长徐东锡照看我的,还说正真集团对整个h国的经济影响很大,属于大而不倒的一类,让我不用担心。这说明他很明白,还给我上保险呢,所以自欺欺人的到底是谁呢?”
我听着听着,伸出手去拉住他的一只手,握紧:“如果叔叔请检察长徐东锡是为了防止你事发后无可依靠上的保险,那么我会尽全力不让你有冲出铁轨的机会。双保险,怎么样?”
“我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也许,很有可能,某一天我厌烦了你总是插手我的生活,我会杀了你。”他转过头来面向我。
“很难的。”我说的是实话。
“你真奇怪。”他说,“敢和我做朋友,还一做这么多年。”
“没你奇怪。”我说。你不也敢和能通阴阳还会法术的人做朋友?
我们又在泳池边睡着了,醒来时身上都盖着毯子,一问才知道,是卓叔叔亲自拿着毯子过来替我们盖上的。
卓秀浩自醒来就盯着泳池看。
我问他看什么。
他说:“你有没有觉得,水浅了很多?”
我歪头一看,还真是:“反正这泳池有恒温设备,我下去看看是不是排水出了问题。”
他拦住了我:“这种事哪能让你去做,我让管家打电话给泳池水处理公司,走,先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泳池水处理公司也检查完了,说排水没有任何问题。
而我早把这事抛之脑后,上班去了。
每天早上起床去卫生间,我都会特别注意我的身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变,比如手脚突然变成牛蹄之类的,幸好没有。
画坛念想消失之前说我会后悔,我其实是放在了心上的,担心哪天野性大发趴到草坪里吃草,或者看见红色就怒气冲冲拿牛角去顶。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我绕路去看了看徐文祖那家牙科诊所,然后顺便查探“敌情”——观察抢我地盘的池瑞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