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西装外套和马甲早就甩到了沙发上,现在他正在一颗一颗解白衬衫的扣子,白皙的胸膛一点一点显露出来。他一边解扣子,一边看向沙发旁的垃圾桶,问我:“芒果味道的不好吃?应该不会,我尝过了才肯定你会喜欢。”
我确实喜欢得不得了,我舔了舔唇角,开始怀念那种甜味,又立即抿紧了嘴。
他接着问:“在我印象中,你很少烦恼。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怕我需要大义灭亲,逢年过节去监狱探你啊!我的气上来了,胸膛起伏不定。
他停下了解扣子的动作:“你很生气?因为我。”
我憋不住了,点点头,坐到沙发上,双臂抱胸。
“我长这么大没哄过人,所以不会。”他坐到我旁边,将一只胳膊搭上我的肩膀,把我朝他的方向搂过去,哥俩好的样子,“告诉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金社长……”我提示他。
“啊哈。”他反应过来,语气夸张地道,“他?他也配让我们俊秀不高兴?连我都不配。”他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润了润喉咙,“远的就不说了,自从1990年当时的总统发表‘10·13宣言’,宣布‘与犯罪开战’,zf对社团势力的打压就没停止过,不知道多少社团头目转而经营合法事业,比如投资建筑、运输、职业介绍、饭店和娱乐产业,啊,就是我爸爸这种,再和政治流氓们合作,扩大自己的势力。
“但是,他打拼二十多年,也只是在成运市说话算话而已,根据h国刑事政策研究院在2007年发表的《组织暴力团的收入来源》、《组织暴力团资金的冻结方案》、《组织暴力团的栖息环境》、《组织暴力团的下层文化》等关于国内组织暴力团犯罪问题的报告显示,h国目前共有100多个组织暴力团,百人以上的大组织有30个,其中15个具有30多年历史。
“组织暴力团互相之间也竞争激烈啊,光首尔就有105个派别,成运的隔壁釜山的七星帮更是y洲第7大帮会,你说我爸爸还会往这方面发展吗?他要有一条道走到黑的想法,就不会让我出国念书一直念到博士毕业,还弄个a国国籍了。”
摆事实、讲数据。我一想也是哈,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叙述点起了头。
毛泰久伸出手指点点自己胸口:“我啊,博士啊,贩d?虽然我从小就知道你脑袋瓜不好使,也没想到有这么不好使。我当了一年成运通运的本部长,好不容易把营业规模上升到35亿a元,我去贩d?你要记得我们是在h国不是在mxg。”
“那你们还搭理金社长?”我面子上挂不住。
他叹了口气:“人家来了‘秘密花园’,就是客人,你让我赶客?”
“我错了。”我认错认得相当快。
“嗯……”他拖长了调。
我提起了胆。
“你借我的钱我只还一半。”拖了半分钟,他说。
“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至少我的信托基金得还回去,不然李玉会打死我!”我不干,用力摇他双肩,把他摇得在沙发上坐都坐不稳,滑倒一边。
“哈哈哈哈哈……”他一直在笑,笑得浑身发抖,眼泪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