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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恒景/微枫穹/穹说我上了我躺了(1 / 1)

清俊的年轻人坐在智库的地上,背靠着厚厚的叠好的纸质书籍,他纤长而有力的手指握着笔,低着头却很久没有动过了。

丹恒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如玉的皮肤上搭下阴影,他看着前方出神的盯着那些地面上的浮光游影。这个房间的地板是透明的,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那层波光粼粼的青色,就像是夜晚的海水在潮汐的影响下,波荡起伏,神秘而宁静。

景元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曲起腿正呆愣愣看着笔记本的丹恒。

他看起来无精打采,焉巴巴的,有点像自己以前亲手种下的那颗枫树。景元记得,当时的树就连枝条都开始枯萎,叶片泛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它快死了。景元领了元帅军令出军的时候,他路过了那棵树,有一片枫叶掉落下来,但他没有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罗浮,前往域外的战场。

可没想到回来以后,那颗本以为已经死亡的树,不但挺了过来,甚至变得更高大挺拔了。

——它活过来了。

真是个奇迹。

景元相信丹恒,这个孩子很坚强,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相信他能调理好自己。

不过,作为年长者的自己,也要学会不再放任自流。以前是身不由己的局外之人,现在再当观众路人就不合适了。

男人走上前,微微顿了一下,然后一掀衣摆,他单膝触地的半跪下来,抬起头,金色的眼睛里神情柔和的平视青年的青灰色眼眸。

“丹恒。”景元轻轻的呼唤着青年的名字,从那次的承诺以后,景元再也没有喊过他丹枫,你若是问将军大人究竟有没有把两个人区别开来,可能只会得到一个没有意义的笑脸,和一句我不知道。

男人克制着自己和对方的距离,他叹息一声,说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丹恒……”

短发的年轻人眼睫颤了颤,他掀起眼皮,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景元眼眸的一点金色。那颜色好似融入了其中,混合成了一种青金色泽,沉淀着,美丽而神秘。

“将军……不必为此道歉。”丹恒摇摇头,他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累了,休息一下,放空大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若不是怕穹他们担心,甚至想要去深海里沉眠一段时间,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的睡一觉,好好的睡一觉。

可惜,他不能这样做。

“我从未怪过将军。”就算之前有一些羞赧恼怒的情绪,那也只是一时冲动,丹恒抿了抿唇,“这不该你来向我道歉,反而我才是应该来找你请罪的那个。”

“丹恒,你我之间什么时候这般生疏了?前几日的事情,归根结底是我任性了,以至于让丹恒你心绪难平到如今,这不是我的错又是何人的呢?”景元叹了一口气,不怪他才是麻烦,因为那意味着这人觉得是自己的错。

“只希望丹恒莫要因此而疏远景某才好。”

“……”青年闭了闭眼,想说什么,又发觉自己的言语实在匮乏,只好移开视线,生硬的提起另一个关心的话题。

“将军,我那日心绪大乱后慌张离开,未能小心隐藏行迹,不知……罗浮之上可有流言蜚语传出?”丹恒神情认真的看着景元,他道,“将军一生磊落,尽管在罗浮我已是无罪之身,但——还是尽量与我少有联系为好。丹恒唯恐有不怀好意之人,会借此攻讦将军行为不端。”

景元听了,反而神色古怪了一瞬。他嘴角动了动,似乎很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如果丹恒担忧的是这种事情,那就大可不必了。毕竟,罗浮的风气还是颇为开放,景元光是看见自己的同人话本子都有许多了,什么类型的都有,禁都禁不完,也没有必要禁。因为那些话本子都是用相似的名字来指代他们,大家懂得都懂,不懂得就不懂,当个故事也就看了。

别说丹恒提起的那天事宜,其实早在丹枫和景元走在一起的时候,《凤求凤·新编》都已经在连载了。现在几天过去,估摸着又更新了好多吧。

景元想,抛开真实的主人公问题,写得还是挺好的,文笔上佳,剧情跌宕起伏,感情千回百转,令人看得欲罢不能,更重要的是,作者承诺这次是真的大圆满结局,不像上次那样,双死既为he,欺骗了多少读者的眼泪啊。

丹恒察觉景元神情有异,他马上皱眉的问道:“可是流言泛滥,太过棘手?需要我出面澄清吗?”

景元见人一脸紧张担心的模样,没忍住笑了笑,男人眼眸弯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瞅着人还瞪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忽然抬起手,rua了一把青年的头。黑色的发丝柔软蓬松拂过指间,手感很好,于是他又多揉了几把。

丹恒有点愣神,“……将军?”

却看见白发的将军大笑一声,随后身边挨了个温热的身体,是景元坐了过来。

“丹恒,我觉得丹枫他确实没有说错。”

他还真是可爱……

“……”

年轻人不明所以,满头雾水,便只好沉默。他往旁边挪了一下,给景元让了让位置,好教人将军大人不至于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能坐上自己的床铺,也好让自己跟人拉开距离。现在这个状态,也显得太亲密了些,丹恒有些心慌。

不料,丹恒往里挪了挪,景元便也神态自若的跟着往里面过去,直到两人重新挨着,丹恒无路可走的贴着智库那整整的一面墙,面带无奈。

“将军……”他喊了一声,提醒景元,别再往里面挤了,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这位将军金瞳熔熔,因为是私下拜访列车,并未着甲胄,而是一身朴素低调的白袍,配上那俊美出色的容颜,还真是风采夺目。此刻,他正微微笑着,听到丹恒的问题,只是故作无辜的姿态歪了歪头,整个人却纹丝不动。

丹恒微微移开目光,不再打量景元。

反而是挨着自己的景元突然提起一个并没有什么关联的问题。

“丹恒,我既是私人来拜访于你,怎么还称呼我将军呢?这样未免太过正式了,不好不好。你叫我景元就行了。”

丹恒沉默了。

但看在景元坚定的眼神上,丹恒抿抿唇,还是开口轻声喊了一声,“景元。”

“嗯,这才对。”景元听了后,笑开,又随手摸了摸他的头,把那柔软的头发都揉乱了,翘起几根倔强的呆毛。

丹恒偏过头,躲开男人的手,不想去理会那个有点得寸进尺的人。

满足了这个小心愿以后,景元也没有再做什么举动,他曲起一条长腿,右手搁在膝盖上,感受着身边清浅的呼吸,阖了阖眼,感受这难得的平静安宁。嗯,好像有点困倦了,想休息会儿了。

丹恒重新拿起自己身边的笔记本,握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开始记录一些之前就应该做好的资料数据。

笔尖和纸张接触的沙沙轻声莫名的催眠,不多时,丹恒感觉肩上一沉,是景元,他闭着眼睛,头向自己这边歪靠着肩膀,白发擦过自己的脸颊,有点痒。

男人似乎很困倦,他靠着丹恒睡得正熟,往日里醒着时候总是微微上翘的嘴角,这个时候反而拉平了,只是淡淡的抿着,教人看不出他的喜怒。眉头轻皱着,好像就连睡梦之中,也在忧思着什么东西一样。

丹恒看得有点怔神,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后,青年下意识的抬起手,想给景元抹平那眉心的一道细微折痕,刚要触碰上去,手腕被抓住了。

他看过去,本来熟睡的景元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眼底没有了一丝惺忪的睡意,男人金色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丹恒的神色带着一种莫名情绪。

“丹恒……”他轻轻喊着,清朗的声音温柔如水,就像是缠绕在心间的羽毛,丝丝缕缕,搔动人心。

丹恒平稳的呼吸忽然顿了顿,他屏住了呼吸,然后微微抬起下巴,不闪不避的同样回看过去。

一种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秘之不宣,在这方小小的天地升腾。

景元挑挑眉,他勾起唇,倾身过去,两人的距离一点点缩短,同时握着青年手腕的手将之压在脑侧,他正要亲过去……

碰!轰!

“丹恒老师!!!呜呜呜,不好了!不好了!”

粉色头发的少女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一把打开了智库的门,或者说掀更合适。可怜的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三月七本来还大声嚷嚷着哭泣的模样,但等她看见智库的情况后,直接哑了声。

“丹、丹恒老师,还有景、景元将军……啊哈哈,我,我……”少女结结巴巴的说这话,眼中泪光闪闪,看起来一副脑子已经烧坏了的模样。

她突然转过身,拔腿就跑。

不一会儿,这里只剩下了大开的房门,还有两个呆若木鸡的人。

景元:……

此刻他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起把门给上锁。

男人叹了一口气,看向已经重新缩回原地,甚至恨不得原地消失爆炸的小龙,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张了张嘴,景元想说些什么,起码要安慰一下丹恒。

但,刚刚跑出去没影的少女又返回了。

三月七紧张的看向丹恒。

“丹恒老师,对不起,咱不是故意打扰你跟景元将军的,但是,但是……穹他不见了。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我联络了,好担心他,呜呜呜。”

丹恒闭了闭眼,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强提起精神。

用镇定冷静的声音安抚着三月七。

“你先别急,穹的事情,你跟我仔细说一遍。”

“呜呜呜,丹恒老师。”三月七大为感动,然后连忙和两人交代了自己和穹今天打算干的事情。

“他说要去仙舟找景元将军问丹恒老师的情况,结果没多久再也联系不上了,我有些担心,也上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人。本来打算过来通知一下杨叔和姬子,还有丹恒老师,再联系地衡司帮忙找人的……”

“咱应该拦住他的。穹说过自己去仙舟有不好的预感……”

一边的景元静静的听完以后,面色从苦笑变成了痛苦的模样。

他和丹恒对视了一眼,确认两人估计想到一起去了。

向来游刃有余的神策将军苦恼的揉了揉额角,他问丹恒。

“你说,如果是穹遇见一个跟丹恒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他会怎么做?”

丹恒:……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青年愣愣的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颓然的放下了。

这么久了,要是发生了什么,早就拦不住了……

“丹恒,抱歉……”景元抚上丹恒的肩膀。

“景元,你没必要说这个。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刚好错过了。”丹恒摇摇头,他站起身,眼神沉了沉,“现在还是先去看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我们所想的那样。”

“嗯,正该如此。”

景元也跟着站起来,两人一块赶往罗浮,去找那个意料之外的人。

——

时间倒回几个系统时前。

“……丹恒?”

“欸?不对!”

灰发的青年诧异的眨眨眼,又揉揉眼睛,不太敢置信,自己的好兄弟之前还在智库自闭的奄奄一息,现在就突然现身罗浮,还是景元将军的府邸?

此事定有蹊跷!

所以他现在要不要悄悄的跟过去,去看看那个到底是不是丹恒,探明真相?青年脑子里的想法转了一圈,然后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跟上去……

为了丹恒老师……我拼了!

穹点点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赞同。

于是,他英勇的上了,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睁开眼,他看见一双修长的腿正在自己面前翘着,顺着长腿往上,和丹恒本相一般模样的人正微微垂着青色的眼眸上下打量他,耳边的流苏坠子殷红似血。

那张俊美至极的面容上,神色冷淡如万载不化的玄冰,男人伸出完全包裹进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勾起穹的下巴,声音清冽似雪。

“来,告诉我,你是谁?”

——好冷淡一个人,又好美的一个人。

穹当时满脑子只有这个想法。

“来,告诉我,你是谁?”

青丝如瀑的男人垂着眼,微微低头看他,眼尾的赤色绝艳,眉宇之间却尽是冷淡漠然。头上的碧青龙角就像是玉石一样好看,不过,好像跟丹恒的龙角好像不太一样,穹突然有了一点莫名的觉悟。

不过在此之前,他先要想一想如何在几个回答之中,解答面前人的问题。

至今重新诞生记忆尚且短暂的星核精本想摸摸自己的头,但苦于自己被水绳束缚在身后的手,无奈的选择放弃。他金色偏暗沉的眼睛转了转,颇为帅气的脸严肃了下来,他给了对面一个比较特别的答案。

“在下——银河球棒侠是也。”

穹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愣了愣,他好奇的看过去,想要看看这个跟丹恒一模一样的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反应。

有点小期待和小兴奋,毕竟丹恒从来没这么臭着一张脸看他们,而眼前这个人简直是把冷漠如冰和傲气十足诠释到了极点。

这个人倒是更符合那些话本里不朽龙尊的形象。穹有点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感觉,感觉!

从头到脚都看着像。

所以这是谁?

穹的脑瓜子里这个问题转悠了许久。

他想到了,便也问了出来。

“那你又是谁?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可真像。”

男人没有说话:“……”

丹枫在听到那个银河球棒侠的称号时,向来波澜不惊的脸色都有一丝丝凝滞起来,男人抿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丝弧度,青色透彻的眸子里升腾起一丝兴味,又听见那个人一点也不怕生的反问他,更是觉得颇为有趣。

龙尊收回自己的手,好整以暇的坐回榻上,一枚黑白相间的珠子从掌心升起,那是持明的重宝——重渊珠。珠子被他手一抬,丢上了半空,一缕缕的流水刹那间便聚而来,将这处院落包围起来,他布下了一个屏障,从现在开始,这里只能进不能出。

等做完这些以后,一身白衣的男人才把目光停注过来。他打算好好和这个可爱的,嗯,银河球棒侠?玩一玩,以解这段时间的无趣时光。

“好,我知道了。”龙微微笑开,他说:“那么请好好的记住我的名讳,等会儿——可千万别叫错了。”他慢慢的压低了尾音,语调优雅而危险。

“丹枫,记住了,我叫丹枫。”

——

“那个啥,等、等一下!”

常识都有些缺乏的星核精等到了床上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一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裤子,表情有些惊慌失措。

眼见着对面根本不打算听他的,圆溜溜的眼里更是焦急起来。

“等一下,我说等一下!”

他大声的喊着,但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疑是丹恒前世的家伙,性格非常恶劣,意图对他的屁股不轨,馋他身子!

穹后悔,非常后悔。早知道自己就应该听从第六感的预警,不该来罗浮的。

但他想了想,可是丹恒那边还在等着自己去帮忙把人从自闭中拖出来呢,怎么可能知难而退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开拓者!

丹枫停下动作,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撩了撩自己脸侧滑落的发丝,挽到耳后,那红色流苏的坠子被动作拂过,晃晃悠悠的极其夺人视线。

穹看向那一抹稀少的艳色,鲜艳的红衬着白玉似的肌肤,如血液一般融入进男人本身的沉郁和漠然之中,让他反而多了一丝活力。

丹恒老师的脸真好看,年轻人被这绝俗的样貌吸引的目不转睛,他迷迷糊糊的想到。

然后脸颊被温凉的手指捏住,有清冽的声音响起。

“喜欢这张脸?”

穹诚实且老实的点点头。

丹恒的本相真的很帅,他可喜欢了。还是龙,可以变成飞在云端,行云布雨的苍龙,强大又美丽的生物,谁都会喜欢的,他也不例外。

龙尊似笑非笑的邪睨了一眼不老实的年轻人,明明看着他,却心里想着别人。不过他并不计较这个,因为丹枫也很喜欢那张脸在自己后世身上。

“我忽然明白,之前在鳞渊境听见的那句话的含义了。”灰发的年轻人一眨不眨的盯着龙,想起了当时自己跟着丹恒,一起去见如今罗浮持明的尊长白露小姐时的场景。

那位上一任丹士长的蜃影见到丹恒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穹还记得清楚。“为什么您一语不发?大人,您还是像过去一样清冷孤独,就像是方壶仙舟上万载不化的玄冰。”

排除一些不太正常的举动,眼前人在穹现在的心里实在是符合那清冷如冰的形容词。或者说就算这个人在做这种事情,他看起来依旧矜贵优雅,神色淡然自若。

身上的绳索又收紧了几分,勒得有些疼了。有一句仙舟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偶尔,在面对不可抗之敌时,该软就得软,做什么也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于是,穹选择了华丽丽的投降。

“大哥,我还是个孩子,你能不能轻点!”

他颤巍巍的抓住龙尊绣着鹤纹的衣摆,瞪大眼睛,力图让自己看起来足够的楚楚可怜,在对上视线后,还猛地眨了眨眼。好像在装可怜,不太确定,再看一眼。

丹枫闭了一下眼,沉默着把自己的衣袖抽了出来。

怎么办?

突然好像有点做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随心所欲惯了的龙尊大人脸色不太好看的直起身,看了一下天色,心里的天平默默地往不做偏了偏,景元有可能会来找自己,到时候说不定就不好玩了。

于是他忽然站起身,一甩衣袖,打算走人。

结果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抱住了腰,硬扯着拽到了床上。

“你要走?”灰发金瞳的青年反客为主的把人压在了身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抬手擦了一下不知何时从额头冒出来的细汗。然后他双手拉住衣服的下摆,向上抻直脱掉了上衣,随手扔在了一边,姿态极为潇洒,“……可是我好热啊,你不能走……”

丹枫被压在床上,墨发散在柔软的被单上面,他看着上方的青年,青瞳微微一缩。

“这是……万界之癌?”他不太确定的伸出一只没有被压制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了青年手腕,一缕青芒游移进去。过了一会儿,丹枫收回了自己的手,蹙眉沉思。

穹偏偏头,不太明白的样子。“啊?”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热,浑身都仿佛燃烧起来了,有火焰在血液里奔腾,叫嚣着释放,很难受。而自己抱着的人,浑身冰冰凉的,他贴着舒服,不能放走。

是没有见过的个例,一个活蹦乱跳的,容纳万界之癌还看起来如此健康的家伙。

丹枫觉得若不是时候不对,他现在更想把人提着去丹鼎司,好好研究一番。前提是,那股神秘的力量,不会屏蔽自己的认知。

可惜,现在时机真的不合适。

因为,不知是什么缘由,激发了穹体内的星核,让他变成了这个模样,若是丹枫不出手平复下来,可能罗浮之上又多要出一点点小乱子了。

丹枫既见不得无辜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也不会放任灾祸去给那不容易的景元将军增添更多麻烦。

龙尊大人想通事件只在一念之间,他伸出手按住了青年冒出热汗的后颈,把人按在了自己的怀中,热到滚烫的脸颊贴着自己的肩膀,他挣脱了控制,打算做完自己最开始想要做的事情。

啧,万界之癌所衍化的症状,宛如服用了某些壮阳益血的猛虎之药,还真是有趣啊。

——

“你现在有点热情过了头……”

丹枫还在扯自己的腰带,对方已经按耐不住的在他身上啃来啃去,细细碎碎的咬着,像小动物,不算轻也不重,更多的感觉是黏糊还有痒得慌。

“可是我好热……”

穹感觉自己热得仿佛要爆炸了,他再次为自己不相信第六感的预警而后悔了几秒。在迷迷糊糊之中,青年心想,自己不会真的要炸掉了吧,因为这种事情而星核失控,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难受,想哭……

他带点泄愤的咬了一口丹枫。

嘴角的薄皮经不住这个力道,登时便冒出血珠来,穹舔了舔,又吮吸了一口,下一秒他转过头呸了呸,给吐了。

一股子铁锈味,不好喝。

丹枫的眼瞳颜色转了深,他表情被阴影覆盖了大半,教人看不真切,房间中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蔓延。

男人抬手扣住穹的头,不让他逃跑,龙将主动送上门的猎物锁在视线之中,深深地吻了下去。

——

急促的呻吟和难耐的喘息很快填满了房间。

这孩子是个不会压制自己声音的性格,爽到了就毫无顾忌的呻吟出声,然后没多久就把嗓子给叫哑了。

丹枫对此乐见其成。

他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孩子。太吵的声音对持明灵敏的耳朵不怎么友好。

俊美的龙尊用温凉的手指划过青年的身体,感受那充满热量的体温,星核之力在这具肉体里勃发,他按着了穹的后颈,修长有力的身躯在他的身下颤抖着,因为热量,仿佛盛满了水随便一撞都会溢出来。

他看起来脱水有点严重,可不能让他晕过去,丹枫捏着穹的下巴,给人喂了几口清水,好让这人不至于因为大量出汗而脱水晕厥过去。

穹跪趴在床上,感受到身后一下下的撞击,那双漂亮的金色眸子被水雾湿的氤氲一片,像是随时都会从那汪金色的水雾中凝结成泪,滑落下来。

“哈啊……!啊……!”伴随着密集的肉体撞击声,穹声音干哑,灰色柔软的发垂在脸边,嘴角大张着,露出里红色的口腔内壁软肉,口水从合不拢的嘴角往下流也不知道,整个人陷入混沌的快感中难以脱身。

丹枫伸出手往前摸了摸穹的脸,不是错觉,他确实哭了,满脸湿润,被自己的顶弄得快要支撑不住,全身发软,泪流满面。

“唔唔……呃,慢,慢点……唔……”

丹枫低头在年轻人的后脖颈留下一个个咬痕,这回他收了收力道,没有咬出一些深深浅浅的伤口,虽然说一般做完以后他也会顺手帮忙治疗一下,不用担心太多问题。

穹的身体和刃还有景元的身体给丹枫的体验又是不同的。

虽然穹的个子不如之前两位高挑,身体也不如他们壮实,可他也有自己的优点所在,比如那双长得很不错的长腿。景元和刃都没有如穹一般有一双绵软而丰润的腿。

景元虽然长得个子高,实则身材修长,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并不怎么壮实,看起来好大一只,大半功劳都要归功于那头蓬松发丝极多的白发,还有那身威严的将军制服。至于刃,他的腿不如胸肌好捏,浑身上下大多数肌肉都是明显而结实,配上那张锋锐的容貌,会给人一种野性难驯的美感。

现在是穹,丹枫满意于青年大腿软绵光滑的触感。他这里的肉稍微堆积得多了点,看起来极为丰润,若是捏一把,能软腻细嫩的大腿肉上掐出明显的痕迹来。

丹枫操腻了后入的姿势,他抬起穹的腿,也不拔出去,就这么保持插在紧致火热的后穴之中的姿态,扯着青年圆润的长腿,将人就这么转了个身。被摩擦着敏感肠肉的人,绷紧身体,差点尖叫出声。可他之前已经叫得声音沙哑,现在只能低低的啜泣一声,任由丹枫搓圆捏扁的操弄。

等调整好了位置,丹枫继续抽插顶入,碾磨着穹体内的柔软而谄媚的肠肉。身体内部的敏感点被狠狠撞击带来的快感让穹浑身猛地一抽,身体里的肠道开始高潮一般地痉挛着,青年白皙皮肤逐渐染上了一片片的红色。

丹枫抬手抹了一下穹的眼角,然后用指腹磨了磨,将眼尾带出红痕来,接着他低头含住了青年一边的乳尖。用稍微显尖锐的牙齿故意磨蹭,吸奶一样用力地吮吸,红润的舌尖玩弄着顶端。

过分的刺激让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被,揪紧成了一团。虽然看起来有点受不了的模样,但身体却诚实地顶起胸让丹枫含的更深,手也揽住了脖子,不让人离开。

丹枫一边吮吸着,一边用纤长的手指揉捏着另一边颤抖发红的乳粒,下半身快而深的一下下地往穹的后穴里撞。

时间差不多了,龙尊大人估摸着再过不久,有可能忙碌的将军景元就会回来,便动作更快了几分。

“你果然是安静点,就更可爱了。”丹枫勾起侧着头艰难喘息的人,让他抬起头和自己亲吻。

本来焉哒哒的人,却在和人亲吻时,显得极为主动,因为星核的影响,他格外的喜欢那种肢体接触,越亲密的越好。

最好是和他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划重点,物理意义上的合为一体。

这体现在,刚开始的时候,青年显得极有攻击性,要不是本来就被丹枫给抓住控制,这家伙高低都想在自己身上咬几个洞出来。

穹的腿抖得不像样子,他又重新跪趴了回去,这种姿势很方便发力,也可以操干得更深,是个百用不腻的姿势。但这个姿势对攻方有利,却不顾及承受的那方。

因为攻方可以用这个姿势轻松的操到更深处,可对承受的人来说,过量的快感,会让承受的一方很吃力,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扶着或者扯着,就很容易瘫倒下去,体力透支。

好在穹并不担心这个,他体内的星核在丹枫梳理完之前,会有无数的精力来挥霍。

随着时间的延长,刚想着自己能无限“火力”的人“倒下”了。要不是被丹枫捞着,穹早就要贴到床上去了。莫大的快感全集中在一个地方,翻涌着冲击着神智,一直到丹枫在青年的体内射出,松开了手,他才彻底瘫软下去,脑子里一片空白,气息都不稳了。

“啊……哈啊、哈、哈啊……呜——”

穹死死地咬着唇,但快感依旧如电流一般流淌过全身,让他大脑发麻,生理性的眼泪几乎流了满脸。

涣散的视线里,是龙尊那张依旧昳丽好看的脸,穹看见丹枫微微翘起唇角,眉梢眼角都透着轻松的气息,就连周身沉郁冰冷的气场都散开了许多。

丹枫低下头,伸出细腻的手指给人抹了抹眼泪,然后熟练的使出云吟术法,将人洗了个透。

他的云吟术法在这方面的操作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真是出乎意料。

也不知道那群龙师若是知道了,会气死几个呢?

丹枫漫不经心的想,然后差点把自己给逗笑了。

青年的体温降下来了,那股万界之癌的波动也重新隐藏了起来。他看起来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短生种模样了,除了长得挺帅气的以外。

穹慢慢翻个白眼,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仿佛自己只剩下大脑了一样。

丹枫不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举动,他摸了摸青年已经恢复清爽的柔软灰色短发,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这位银河球棒侠,你知道强迫持明族的龙尊做这种事,是犯了什么罪名吗?”

他调侃的轻笑声传入了穹的耳朵里,不但使本来就在龇牙咧嘴,试图缓解自己遭殃屁股痛楚的人愣住了,还让刚刚赶到门边,正好推开门闯进来的两人也一并惊住了。

景元:……

丹恒:……

是我们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吗?

谁强迫谁?

再说一遍?

景元苦笑着,目送丹恒将灰发青年带走。他眉宇之间尽是郁气,虽然压制得很好,但还是看得出来丹恒很是不开心,沉着一张脸,青灰色的眼眸里凝聚着冷冽之气。走之前,他抿着唇,深深的看了丹枫许久,在场气氛凝滞,景元差点以为两个人会打起来,但最终青年只是转过身,脚步匆匆的就这么离开了。

束着高马尾的白发将军深吸一口气,转头看那个给自己整出一堆“惊喜”的男人。

身姿如玉的龙尊一脸淡然的对上景元的视线,他并不以为意的歪了歪头,黑色发间红色的流苏耳坠若隐若现,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出细微的弧度。

“景元,为何这般看着我?”

为什么看你?嘿,看你好看呗。

讨厌的丹枫,不当人……

景元又看了看龙尊几眼,确信这位态度一点也没有任何产生动摇时,他抬起手撑着额头,觉得很是头疼。

丹恒本就是还没有怎么哄好,现在更是会雪上加霜,可他的丹枫哥一如既往的不怎么“通人性”……真是让人为难啊,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居然比那些罗浮的政务零碎还要来得麻烦。

要不自己现在就结束休假,重新接过符玄手上快要堆积如山的公文吧?可瞧着那些厚厚一叠的文件,也让人难以为继啊,只会眼皮沉沉,昏昏入睡。

景元叹息。

“丹枫哥我知道你在现世待着不怎么爽快,这是我的错,我招待不周了。不过……如今的罗浮之上还是请你再稍微忍耐一下,收敛一点吧。你可知今天的那一位开拓者,严格意义上来说年纪还不满周岁之数。”

丹枫:“我知道。”他查那颗万界之癌时,就发现了,但——那又如何?

景元愕然。你知道还对他出手?丹枫哥你变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了?景元眨眨眼,很想问他。

“如果我说我其实本来是打算收手的,你相信吗?景元。”龙尊对他说。

景元挑了挑眉,他点点头。

“我自然是相信丹枫你的。”虽然如今遇见的饮月君似乎有点过于放纵自己的行径,但其本质还是不会变的。

比如——身为持明一族尊长的饮月龙君丹枫,向来说话算话,一言九鼎。

所以景元确实不会不相信丹枫所说的话。他说是那一位主动的,那肯定没有错。可尽管如此,这件事情的后续也是需要一个人来居中调和。如今倒霉的景元就正好担当了这个角色。

丹枫哥他倒是好,等到再过些时日,符玄那边有了进展,就可以将他送回原本的时间线了。他拍拍屁股快快乐乐的走了,然后留下自己“可怜无辜又弱小”的面对被刺激了个够的老朋友们。

——着实是不够厚道啊。

“丹枫哥……”景元摇摇头,不再想那些事情,他回过头看向眉眼清冷的龙尊,耐心的叮嘱说到,“若你实在闲的无聊,你可以来找我的,想要做什么的话,随时来找我都行。最近我休假,还是颇为清闲自由。”

丹枫瞥了一眼过去,然后伸出手,捏了捏景元的脸,指腹轻轻按了按他的太阳穴位置。这几天他也给人调理过身体,那些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包括一些沉年旧伤的隐患,也挨个儿的找出来,给他疗愈着。

谁让本来在眼前还未成年的小家伙,眨眼之间已经是个八百多岁的仙舟老人了,是该多多照顾照顾身体,准备养生一下。

丹鼎司的司鼎出手,效果自然非同凡响,最近遇见景元的人都觉得他神采焕发了许多,也难怪私底下会有那种造谣传出,觉得将军大人喜事将近。

不过,很可惜,谣言终究只是谣言。

丹枫又扯了扯男人的脸颊,给人脸都揪红了,景元乖乖站着让龙尊摸着,自己好像被当成那些狸奴一样对待了,景元感觉到头上摸自己的手,有点哭笑不得的想。

然后猝不及防的被人扯着手腕带着往前走。

丹枫一边扯着景元走一边说。

“行啊,既然你说要陪我玩的话,那感情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去吧。正好我有一式新招,来向帝弓司命的将军请教。”

丹枫放缓了自己的声音,尤其是在喊出景元将军那个称呼时,更是语音轻轻的微扬向上,带出一股子淡淡的愉悦。

景元有点傻眼了。

不是吧,丹枫你还要做吗?精力这么旺盛的吗?他记得持明一族因为没有繁衍的能力,性欲其实都是比较低的,包括长生种的大家,由于时间拉长了,大家对这种事情,也渐渐变得有点清淡起来。怎么到丹枫就变了样,这也太能干了。

他突然想起不知道哪里看得一个设定,里面说龙性本淫。原先景元是不相信的,单看丹枫那张脸,他看起来就不像是纵欲的人。

饮月君长了一副冰清玉洁又寡欲的淡漠傲慢之相,没人会把他跟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而以前,在景元的记忆里,丹枫从来没有碰过谁,他和那张脸给人的感觉一样,冷淡如山巅皑皑白雪。

果然,丹枫哥怕不是被长乐天君附身了吧?

景元思索着,察觉到拉着他走的人停下了脚步,便抬起头,今天到屋里的路程好像有点漫长,会不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然后景元刚这么想着,一阵不知何处而来的清风吹来,浮动他的发丝,景元拧眉看过去。就见对面昳丽俊美的龙尊眉头微扬,嘴角轻轻上翘起,那双剔透的青瞳看着他,没有戴手套的纤长手指微抬的握紧一柄森冷的长枪,正用枪尖指着自己。

“来,和我玩吧。刚想出的一式新枪法,陪我试试效果。”

丹枫眉眼神情尽是张扬凛然之色,一股威压感已然透体而出,上应天穹。冥冥之中,仿佛有大势在枪尖汇聚,势如雷霆天威,刚猛浩烈无比。

景元:……

——是他心思龌龊了。

将军大人突然无地自容,尤其是面对好友那张神采飞扬的脸时。

——

星穹列车上。

丹恒把人带回了穹自己的房间里,扶着他坐到柔软的床铺上,却见人疼得差点跳起来,手指抓着丹恒的手腕不肯放松,身体微微颤抖。

持明龙裔的眼神越发的冷漠了,那双一贯被隐藏起来的青色的非人瞳孔显露了出来,青年默默地抿紧了唇。

丹枫这家伙!

“他居然连治疗都不给你使用吗?”

穹揉着腰,嘶了一声,又慢慢的靠着丹恒给他拿过来的靠枕上面斜依着,听到丹恒的问题,他傻愣愣的抬头啊了一声。

“啊,不是这样的,丹恒,你别生气……”

丹枫本来是打算动手的,但谁让那两个人冲进来后,丹恒率先一步来到床前,手臂快如闪电的一捞,就给他把人抢走了。既然都抢走了,那丹枫也不会去抢回来,于是也就没有帮忙治疗和清理那些后续了。

反正他的转世应该也会治疗术,自己用不着操心……

灰发金瞳的星核精眨眨眼睛,盯着对面丹恒老师那张看起来很生气的脸,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完了,丹恒一定是生气了,他脸色好难看,比之前在智库自闭看起来更难看,他会不会骂自己?

毕竟自己没有听劝,一意孤行的跑出去,结果成功给别人送了“一血”。

——穹,你真是太有实力啦!

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三月七的声音,然后女生用相机轻轻砸了一下他的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穹啊穹,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为了你,我把景元将军和丹恒老师的好事都给破坏了。我真的太难过了,呜呜呜。你下次一定要请我吃一顿大餐!好吃的!要弥补本姑娘受伤的心灵。”

丹恒看着一脸神游的穹,无奈的摇摇头,他站起身打算去把买的药膏拿过来,还有——接一杯温水“浇灌”下看起来很是“干枯”的青年。

当时在丹枫那里,穹就是一副脱水很严重的样子,丹恒准备让穹喝点温水缓一缓。

穹刚回过神,就看见丹恒摇摇头,好像要走的样子,心下一紧,他下意识的往前一扑,双手挽住了青年的手臂死死缠住。

“呜呜呜,别走,我知道错了,丹恒你别这样。就算骂我也是可以商量的……”

丹恒默了。

他转过身,握住穹的肩膀,把人扶着坐好。

吐出一口气,低下头,声音轻而温柔:“我不走,我也没有生气,穹。只是……想要给你拿药抹一抹,还有温水,你不渴不疼吗?”

语气还是很正常且温柔的,丹恒没有对自己生气,丹恒老师真好,居然还记得给他买药,太贴心了,他真的很需要。不过,什么时候买的药来着?这一路上他怎么没印象啊?

青年动作麻利的取回来了药。这些东西都是之前自己脑子一时犯抽准备的,本来他还想要买润滑剂的,临到快付钱了,丹恒才想起,自己就是苍龙,可以御水的,要水,心念一动就有。

于是持明的龙裔后知后觉的想起,七百年前的那时——应星看他得眼神。

难怪工匠的眼神羞愤得要死。

实在不好意思,丹恒当时真没有想到这个,他别说这个了,他脑子就差一点就“烧焦”了……

可丹恒没办法向那个人道歉了。

带着东西的丹恒推开了穹的房间门。已经恢复平静的神色在看清里面的场景后破了功,青年眼眸一缩,神情紧张起来。他闪身进了房间,啪得一下,把门关上并反锁了起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丝滑。

“穹!”

青年震惊的瞪大眼睛,声音差点破音。

正掰开腿查看“伤情”的星核精,被丹恒这一声喊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摔下床,他神色委屈的看过去。

然后把腿分得更开了,并展示给青年看着说道:“丹恒,你家前世牙可真尖啊,看把我咬得,我这个腿上还有胳膊,包括脖子,到处都是伤痕累累啊!”浑然忘了,自己才是最先开口咬人的那个,丹枫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疼死我了。”青年仰起头,金色的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丹恒慢慢走近了穹,他蹲下来,眼角却微微红了起来,手臂轻轻的环着把人抱了抱。

“对不起,穹……”

青年哽咽了一下,他想要继续说什么,但穹接下来的话,却把这位阅历还不足的持明龙裔震得哑了声。

穹说:“虽然挺疼的,但是也好爽啊……丹恒,下次跟我也试试吧?有点喜欢……”

丹恒:……

丹恒:???

丹恒:“啊?”

那天的丹恒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穹的房间的。

这回没有什么人来把他重新抓回去了,所以受惊不轻的持明龙裔安安全全的返回了智库,反锁门之后,坐在地上,清秀干净的脸上神情一片空白。

静悄悄的智库没有什么声音,丹恒抱膝而坐,隐隐约约能听见有三月七的声音在穹的房门前,少女敲了敲门,似乎在询问刚刚的动静。

丹恒没有听见穹是怎么回答的,但过了一会,三月七叹息一声说:“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本小姐哦。”

这边的粉发少女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随手揪起旁边的帕姆玩偶抱着蹭了蹭,最后下巴搭在毛绒玩偶的头顶,幽幽的长吁一口气。

还真是倒霉啊,先是丹恒老师自闭了,现在穹好像也有点自闭了。

刚刚回自己的问题时,声音也不对劲,听起来沙哑的好像哭过一样。是丹恒老师之前进去跟穹发生了什么吗?三月七想了想,摇摇头拒绝了这个想法,丹恒老师那个闷葫芦性子肯定不会欺负穹的,反过来还差不多。

唉,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仙舟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他们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真是头疼。

视线转回穹这边。

在看见丹恒惊慌失措的跑路时,穹是懵逼的。那个时候,他刚要抬起手挽留青年,却看见丹恒瞳孔一缩,急忙往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往后直直倒退,最后靠着门,漂亮的眼睛瞪大看向他,好像是什么受惊应激的小动物一样。

灰发的青年也愣住了,他不太懂为什么丹恒会是这个反应。

他在怕我?不,不对,丹恒不是怕我,他该不会是讨厌我了吧?穹心里想着,觉得胸口闷闷的,年轻人有一点难过,尽管他不太懂到底什么是难过。但是,穹知道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好朋友疏远自己。他不开心,那种不好的感觉就算是金色的垃圾在自己面前,都没有办法弥补。

“丹恒……”穹喊着丹恒的名字,金色的眼瞳里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慌乱,“……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我……”丹恒纤细的眉头皱起来,他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向穹解释自己刚刚的下意识反应。他只是被丹枫这段时间的举动吓得有些过于应激了。

丹恒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需要尽快的把自己调整过来,也必须办到这件事情,不可以再让别人担心自己了。丹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相信自己,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抬起头看着穹之后,还是没有忍住心慌。他选择暂时的逃离了这里,好好梳理自己的心绪,然后再来处理穹的事情。

“穹,你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过段时间再谈,好吗?”青年转过身打开了门,声音低沉:“……抱歉,我最近状态不怎么好,穹。再过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好了。”

“丹恒……”穹有点担忧的看着青年,张嘴想说什么。

灰发青年眼巴巴得看着他,那金色的眼眸里好似酝着一汪水,眼底星河荡漾,然后丹恒狠了狠心,一寸寸关上了房门,将青年隔绝在门的另一边。

——

三月七从房间里面出来,她走向观景车厢。

正好看见已经恢复活蹦乱跳的灰发青年在沙发前,微微弓着背,手里好像拿着什么,嘴里也不停地嘀嘀咕咕着。

三月七起了好奇心,悄悄走过去,打算吓一吓青年。等她轻手轻脚的靠近了穹之后,却发现青年正在蹂躏一朵白色的小花。

嘴里面还一直在说着话。

“他讨厌我;他不讨厌我;他讨厌我;他不讨厌我……”每说一句就扯掉一朵花瓣。而在青年的脚下,已经堆积了许多零零散散的残缺的花瓣尸体,看样子已经不止祸害了一朵了。

三月七大惊。

她连忙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那一个熟悉的矮矮又毛茸茸的身影后,顿时松了一口气。粉发的少女从角落里面找出了打扫的工具,手脚麻利的把那些花瓣全部扫了进去之后,才顾得上去管穹。

“穹!”

三月七叉起腰,把沉入自己世界的青年惊醒,他手一抖,又是捏碎了一朵倒霉的花,无色的汁液从指间溢出,花瓣快要掉落到地上时,被三月七险之又险的接到了垃圾袋里面。

少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垃圾袋放好,然后冲过去抓住了穹的肩膀,使劲儿晃了晃,冲着他大声喊到。

“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这么糟蹋这些花。还把观赏车厢弄得乱糟糟的,幸好帕姆现在不在这里。如果被帕姆看见了的话,你会倒大霉的。穹,快点给我醒一醒,醒一醒啊……”

穹被三月七摇醒,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三月七。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种淡淡的难过神情,仿佛是被雨水打湿的小狗一样可怜。

“三月……我好像被人讨厌了……”青年眨眨眼睛,眼角好像隐隐有些湿润。

“怎么……怎么回事?欸,你先别哭,跟我说说,先跟我说说话。”

三月七被穹的这一套连招给打的有点不知所措,本来高涨的气焰都消失了,她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青年前面,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被穹的情绪感染,三月七觉得自己可能都要哭了。本来高高兴兴的,心情现在都被蒙上了一层阴云。

三月七看着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看起来好像情绪有所平复,正打算跟她说什么,结果突然脸色一变,眼眶里面蓄满了晶莹的泪水,金色眼眸被湿润,短短时间之内,就一串一串的顺着青年白皙的脸颊滑落。

青年看起来哭得很惨。

看着穹哭了,三月七瘪了瘪嘴,到底没忍住,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哇哇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安慰穹,“你这家伙,别哭啊,呜呜呜,有什么事先告诉我不好吗?要是我不行,找杨叔或者姬子啊,呜呜呜,你别哭了,咱看着也好难过,呜呜穹……”

出来接水的丹恒听到车厢那边的动静,他脸色严肃紧张了起来,打开门,就看见三月七和穹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粉头发的少女一边哭一边劝穹别哭了,而穹哭得没什么声音,只是眼眶通红,眼泪流个不停,鼻尖都红了起来,他抬起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三月七一把抓住了手,继续说道。

“你跟咱说啊,到底谁讨厌你了,咱去给你报仇,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谁来都不好使,必须给你欺负回去!我们去找杨叔,把那个人揍一顿好不好,穹,你别哭了呜呜呜。”

穹神情更焦急了,他抬起那双被泪水浸润的金色眼眸,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被谁欺负。可能是哭得太狠了,还一直打嗝,青年很难说出连续的话来。

丹恒本来打算过去的脚步停住了,他僵硬地看着那边哭得很伤心的青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好像被绞得如刀割。

是自己的问题吧。

他不该推开穹的,也不该跑走……

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就好像因为穹遇见那种事情后,就开始讨厌嫌弃他了。可是,穹他又有什么错?他又不懂这些,而且会遇见丹枫,那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去罗浮找景元。要不是关心自己,穹怎么也不会遇见这些坏事情。

自己怎么可以心安理得躲在角落里,只顾自己呢?

丹恒重新看了一眼那边的三月七和穹,抿着唇,手指捏紧了杯子。持明龙裔垂下眼眸,慢慢的坚定了神情,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定后,丹恒转身走进了黑暗之中。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去做一点准备工作。

——

穹死命的挣扎,总算挣脱了三月七的拥抱,然后他顺了顺气,一边哭一边快速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

“三月,呜呜,你别哭了,我没有事。是我的花有问题,也不对,是这个花的汁液有问题,刚刚我用手指擦眼泪,直接擦上去了,现在它让我哭得停不下来了,怎么办啊啊啊!我快喘不过气了!!!”

少女的哭声被哽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对面哭得像个花猫的青年,抬起手指颤抖着,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我的情绪全白费了呜呜呜——”

“呜呜呜,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忍不住啊,呜呜呜,救命啊!!!”

在智库收拾东西的丹恒听见了那边隐约的哭泣声,神情更显沉默,他抬起头,水波恍然聚散显出了本相,一双青透凌厉的眼睛里倒映着墙上的闪烁星图。

持明的年轻人将薄唇抿成一条线,收拾东西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分。之后更是快速翻阅一些资料讯息,让自己能在后面的事情之中,不会出岔子,给人最好的体验。

当天晚上,穹疲惫又憔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下午的时候,还好是杨叔及时出现,拯救了自己,才没有让自己堂堂一代开拓者——鼎鼎有名的星河球棒侠,卒于被自己哭死。

要是真这样,那可太有乐子了。

阿哈都要给自己的葬礼上送一捧花……

谁会想到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花能这么可怕啊。明天一定要去看看登记表,到底是谁把花送上列车来的。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一波,真的哭得什么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穹愁眉苦脸的想着,然后打开房间,走了进去。

好像有人?是丹恒吗?

他按下了灯。

抬起头之后,和房间里的龙裔那双漂亮清透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啊,是本相的丹恒!

真好看啊。

“穹,我来赴约了……”是丹恒清冽好听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可大名鼎鼎的开拓者听到这个话以后,大脑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赴约,赴什么约?

穹看了看对面的人,目光在丹恒镇定的脸上一扫而过,他茫然的眨眨眼,最后眼睁睁的看着青年走向自己,神情坚定,好像要做什么一番大事一样。

“穹……”

他听见丹恒在喊他,和之前另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不一样,丹枫声音更冷冽傲气几分,丹恒的声音虽然同样清冽好听,语气却是温柔的。

额生双角的持明抬起那张清绝出尘的面容,眼尾飞红,青瞳如玉。他走了过来,距离一点点拉近,穹僵硬着身体,手往后撑着房门,身体微微下压,姿势的缘故,让自己凭空弱势起来。属于龙尊的清淡气息包围了他。是一种好闻浅淡的花香气,带着一种隐约的水汽,不起眼之间,将人一寸寸侵染。

丹恒注视着眼前这个人——自己的伙伴,也是他如今认可的同行人。

灰发的青年无疑有一副很是英俊的长相,漂亮的金色眼睛大而澄澈,此刻正微微抬头看他,眸子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因为之前狠狠哭泣过,眼角还留有浅淡红痕。

丹恒伸出手,骨节细长的手指抚上他的眼角,青年乖乖的闭上眼任由他碰,也不闪躲,这是一种无比的信任姿态。

他,欢喜着自己……

他……该是我的……

龙裔抿着薄唇,清透的瞳孔盯着面前的人,他的眸色在不经意间悄然变深,在丹恒不知道情况,他显露出了非人的一面。而这种状态,也是他曾在丹枫面前所透露出的本质,那一种从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本质。

穹被那犹如实质的视线看得心头发毛,但却一步也没有动过。穹相信丹恒不会对自己不利,没有理由,就是这么下意识的认为着。

丹恒继续打量着,犹豫着,眼底倒映着穹的身影。

灰发的青年话不怎么多,若是板着脸,也自有一种别样的冷漠气势。他要是维持着这样的状态看人时就显得有些凶狠,不过大多数时候,青年都是一派平和软糯的样子,性格很好,呆呆愣愣。

此刻,丹恒看到他微微闭着而颤抖的眼皮,和他干燥而柔软的唇瓣。俊气的青年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像一只敞开了肚皮的小动物,对自己抱着极大的信任之色。

丹恒下定了决心,他搭上了穹的肩膀,温暖的体温从接触的地方晕染过来,青年吻了上去,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摩擦着,他含住了穹的上嘴唇缓缓吸吮,然后抵开那排毫无防备的牙齿,搅弄着对方的口腔。

“丹恒?!”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这是什么好事突然降临了?穹一点都没有想起自己之前的行为,只觉得有惊天大喜突然砸到头顶,把他都给砸晕乎了。

“嗯?”丹恒微微分开一点,抵着穹的鼻尖蹭了蹭,他的神色带出了一点随性,漂亮的青年微撩眼皮,就这么瞥了穹一眼,就把人想要说的话给全部消得干干净净。

“嗯、嗯…”灰发的青年觉得自己有点腿软,丹恒这样的姿态也太犯规了。穹下意识想摸自己的鼻子,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被好兄弟漂亮的脸蛊惑的流鼻血,要是那样,他就真的社死了。

但被吻得沉迷的穹舌尖只是瑟缩了一下,刚想动手,反而察觉自己已经被何时出现的一根漂亮龙尾牢牢地缠住了。龙尾冰冷光滑的鳞片蹭着他的手腕,像玉一样滑腻温润,缠绵的锁住他的手。

穹根本一点也不像面对丹枫时那样慌张,他甚至反手扣住龙尾狠狠地摸了几把,好好的满足了一下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摸摸丹恒尾巴的念想。

真好,丹恒在亲自己,还让我摸他的尾巴,好兄弟真是太好了。

穹喜不自禁的想。

敏感的龙尾被摸,丹恒低低的喘了一口气,平稳的呼吸变得凌乱了一瞬,他下意识的让自己的尾巴松开穹,结果刚一放松,反而被青年反客为主的一把握住。这番举动,让得丹恒微微瞪了瞪眼睛,青瞳神色晃动。

“丹恒……”穹这个时候也懒得管到底是什么缘由了,他笑了笑,圆圆的眼睛弯了起来,明明是狗狗一样的眼睛,此刻却带了一丝攻击性,青年仰起头,眼眸亮亮的看着漂亮的龙裔。

丹恒眼神偏离了一下,又重新返回,他舔了舔唇,抿着唇,抬手扣着穹的下巴,唇瓣又覆了上来。

穹的心马上就放了烟花。他热情的回吻了过去,没有太多技巧,只是仗着热烈如火的情绪,磕磕绊绊的缠着丹恒不放。

“嗯、哈…滋溜…滋溜”

丹恒微微闭着眼,浓密的眼睫毛下是一丝青色的神光,口腔里色情的搅弄声让他头皮发麻,他和穹的舌尖交缠着,吞咽着融合在一起的津液。

穹哼了几声,抬起手揽住了丹恒的脖子,不然让他离开,继续和他唇齿相依的接着吻。本相为龙的青年舌头又软软的,微微的长度缠着他的舌尖,那口腔内壁仿佛变成了敏感的软肉,被对方舔弄着就舒服地让他发出黏腻的鼻音来。

好喜欢……唔……

吻毕,丹恒离开了穹的唇瓣。再不放开穹,这家伙就快要把自己憋的喘不过气了。清冷如玉的龙拉开两人距离,一丝晶莹的粘液勾连着,色情至极,穹下意识地就把它舔回了嘴里。

丹恒的眼眸沉了沉,他的眸子不受控制的微微拉长,转为了更为威严而冷冽的龙的瞳孔。

这幅模样的穹,是丹恒从未见过的。他见到青年眼底微红,浅浅的水色盈在一汪金色之中,带着一种期待着隐隐得不易察觉的勾引。

丹恒眼底的欲色更深几分,他抬手挽了挽耳边垂落的墨发,左耳之上的莲花耳坠被修长手指擦过,不停晃动起来。这微妙的弧度,将穹的目光吸引,凑过去,微微咬住了持明青年那尖尖薄薄的耳朵,用虎牙轻轻研磨舔弄,直至那皮肤充血的红润起来。

丹恒被这个举动弄得呼吸一滞,还未等他说什么,反而是穹上前几步,推着他,一路来到了床边。他将让推到,长腿一迈,最终跨坐在了丹恒柔韧的大腿上。

穹的耳朵已经红了,但他却依旧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丹恒,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一头墨发散乱,容颜昳丽绝俗的青年,神色更显兴奋。

“丹恒!你好好看啊,我们来做吧!”

这是没有没什么连贯的上下语句,丹恒心想,不过他没忘自己的目的。

他看过去,穹对他笑了笑,唇角挑起,颊边露出一个不起眼的小酒窝来,青年活力十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样子,比之前在车厢哭泣的模样要好的太多了。

只是——好主动的穹……

丹恒有点不知所措了。

比较丹恒遇见过的几个人,好吧,也没有几个。只应星和景元两个人罢了。那位工匠虽然中间有过主动,但本质还是矜持且羞耻的,放不大开;景元也是如此,男人只是习惯性的逗弄自己,用丹恒的窘迫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通过对比让自己心安。

可是穹和他们都不一样,他无所拘束,更偏好于百无禁忌之态。他喜欢这个,便毫不掩饰,主动索取。青年没有什么羞耻的情绪,他坦率的想要更多快乐。

“嗯,好……”漂亮的青年点点头,如愿的看见穹神情更为喜悦起来。

丹恒眨眨眼,看着穹将自己的上衣脱掉,露出里面白皙结实的胸膛,上面淡淡的两颗乳头随着呼吸起伏着。和那天看见的不太一样,似乎没那么大了。丹恒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是傻了,这个自然是不同。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穹身上那些由丹枫印下的痕迹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丹恒伸手抚了抚青年的脸,却被他抓着放到了胸口处。

“丹恒,你摸这里。”穹对他说着,眼睛眨了眨,“之前丹枫那家伙咬得有些疼,不过后面就舒服多了。我也挺喜欢的,丹恒你试试?不过别太用力了,我养了好几天呢,之前碰一下都觉得难过——”害得他不得不在上面贴上创可贴,不然都没办法正常行动了。

“……”

持明的青年神色微微一滞,他停顿了一下,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穹。”

然后丹恒抓住穹的手臂,腰身用力,两人的上下姿态瞬间颠倒了过来,他压在青年身上,面色平静,青碧如水的眼睛里满满倒映着穹的身影。

“我会好好做的,穹。你不需要再提丹枫了。”他低下头啃咬上青年胸膛上一侧的乳肉,另一只手轻巧的揉捏挑逗着那小小的乳头,用微凉的手指捏住拨弄,直到那小小的东西变得红硬挺立起来。

“我想,你需要把接下来的注意力还有精力,都放在我的身上……”

丹恒直起身,手掌贴着对方的腰肢,慢慢地抚摸,又滑到青年的大腿处,那丰润的肉感从指间溢出,手感很好。他把人摸得浑身发热,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差不多可以了,丹恒没有太多废话,准备接下来进入正题。

穹感受到男生细长的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后穴,动作轻柔的戳弄着身后那个瑟缩的小穴。他深吸口气,伸手抓住了丹恒的手腕。

丹恒问:“疼?”

穹摇摇头。

不疼,只是有点涨。

可能是之前有过一次,而且还被做得蛮惨的,所以他的屁股有经验了,这次就轻松多了。

当然穹没敢这么跟丹恒说。

他又不是眼瞎,看不出来丹恒并不高兴自己提起那个前世饮月君丹枫。作为丹恒的好兄弟,当然不会这么没有眼力见,破坏别人心情。

于是,他只是眨眨眼,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切良好。

有过一次体验的身体,这回很轻易的被唤醒了熟悉的快感,丹恒摸着穹已经湿润火热的穴肉,随着抽插的动作,发出了清晰的咕叽咕叽水声,透明的肠液从手指缝里溢出,沾湿了身下的被单。

丹恒用指甲搔刮弄着,褶皱紧缩的穴口肥嘟嘟地随着呼吸翕张,他偶尔会不经意的戳到一些地方,穹便发出敏感的惊喘。他拱起腰身,那两颗被玩弄过的乳头就几乎被主人送到了丹恒的脸上。

丹恒看着那两颗已经红肿起来的乳头,神色微动,他凑上去,浅色的唇瓣贴在胸口,温热的呼吸晕着奶尖,青年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用舌尖抵弄着奶孔搅弄着。

“唔…”

穹的反应有些大,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呻吟,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他只能听见那好像在耳边的淫靡水声,还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丹恒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白皙细长的手指之上满是水痕,如果最开始那是自己的云吟术所凝聚的水,现在便不是了。

“穹……”丹恒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他睁开眼,金色的眼眸被泪水湿润,几乎看不清丹恒的面容。

一缕红色的发丝滑了下来,落在穹的脸颊处,微凉的温度。

“穹,我要进来了……”

他听见了,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仰头,咬住了那一缕红色的发丝,将呻吟声咽在嘴里,只余下沉闷的哼声。

他还记得,丹枫好像不喜欢他太吵闹了,那么丹恒也一样吧?

可下一秒,丹恒的手指勾着他的下巴,俯身舔了舔青年的唇瓣,舔过咬出来得牙印子。

“穹,不用忍着声音。”他的声音轻而温柔,“我喜欢听见你的声音。”

“……真的?”

不用憋着?这么好?

丹恒老师果然很喜欢我!

穹又笑了,他吐出那一缕头发,凑上去和漂亮的持明亲吻。

“果然,还是丹恒你最好……丹枫那家伙就是一个大坏蛋!他不是好人,你要离他远点啊,丹恒。”

“哼……”

青年冷哼一声,不去想自己前世的破事。他用手指捏着穹的臀瓣,用粗热的性器抵在穴口。感受着小穴周围那一圈褶皱随着呼吸一张一合,含住自己的龟头吮吸吞吃着,便掰开那两瓣肉臀,性器一挺,齐根没入。

性器进的很深,把小穴里的每一个地方全都填满了,每一处空虚和瘙痒都被抚平。高热敏感的肠壁绞紧了性器不放,随着抽插而逐渐食髓知味,跟着抽插的节奏而吞放起来,发出黏腻腻的水声。

穹被压着双腿,整个人都被顶的一下下往床头撞,他身体颤抖着,金色的眸子恍惚,青年剧烈地喘着气,过量的快感混杂着细微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唔,啊啊啊……呃,丹恒……丹恒……”

穹叫着丹恒的名字,想让人停下来给自己缓一口气,又舍不得这份快感,只想教人更深更重一些。他纠结着,就没有说出口,也很难说出口。

于是,就这么硬生生的继续承受着。

穹没想到,看起来温温柔柔,一直很平和的丹恒,在床上会是这种模样。

清冷而淡然的丹恒,操人的时候却非常有侵略性,很凶,和那张平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清冷模样截然相反。

比丹枫那家伙还要出格,还好自己身体还挺好的,蛮结实的,应该还耐操吧……

“穹,不要分神……”

闻言,穹抬头盯着丹恒,目不转睛,就算汗水滑落也舍不得眨眼,他听见丹恒由于快感而显得沙哑的喘息声,那声音带着性感的磁性。

喜欢……

丹恒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开始有技巧性地抽插,撩拨是身下之人的情欲,一味的蛮干是不行的,要抓住他的思维。在自己身下,就不要再去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或者事了。

穹……你要听话……

“呃…唔”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皱着眉宇难耐地呻吟着,下意识地自己扭动着屁股,想要更多地吞吃那根性器,却得不到满足。

这时候,丹恒仿佛一点也不着急一般,只是继续这么吊着他,他白皙的手指揉捏了几下穹的胸膛,在上面捏出道道红痕,一边用指尖扣弄青年红肿敏感的乳头。

“呜呜呜,丹恒…啊…丹恒,别……故意这样…呜哈、好痒…重一点…哈……”

听见穹这样恳求他,有着一头如墨长发的漂亮持明歪了歪头,那张没有太多情绪变化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浅笑,直把人看得眼神一愣,被罕见的美色蛊惑的恍恍惚惚不知其所以然了。

丹恒压低身体,凑到穹的耳边,咬了咬他的耳朵,看着青年失神的呻吟着,忽然觉得自己这张脸也不是全无用处。

起码它很好看,穹很喜欢。

嗯,景元也喜欢,还有——那个工匠,应星;或许……刃也喜欢……

——丹枫也喜欢。

他应该合理利用自己的这张脸的。

这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丹恒好像眨眨眼,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他如穹所愿的加快了速度和力道,在青年高热的身体里,体会这可以让人短暂放松一切的快乐。

穹好像高潮了,肠肉在绞紧抽搐,丹恒想试一试继续这么抽插配合着他的高潮会如何,便继续挺身操干。可能是身为龙尊,体温较低,对比起来穹的体温就比他高了许多,敏感的身体在高潮之中被刺激的死命挽留着那根性器,每一次抽插,丹恒都要使出一点力才能动作。

穹爽得浑身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前面的性器更是激动得一抖一抖得,射了许多。

丹恒的性器在这个湿热紧致的穴里面抽插着,他掐着穹的大腿,一下下操干,力道又深又狠,那穴里流得淫水几乎染湿了身下的被单,青年的腹部收紧,丹恒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在穹体内的那根隐约的轮廓,这场面实在是过于情色。操了这么久,他也快到了,便不作忍耐,在青年的体内放松了精关。

“啊啊啊,呃……”

穹痉挛着抓住了丹恒的肩背,在上面挠出一道道红痕来,他没什么大的力气了,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根本破不了持明龙裔的皮肤,只能呜咽着用额头抵着丹恒精致好看的锁骨,眼泪像珠子一样的滑落。

在高潮的余韵过后,穹觉得整个身体都麻痹掉了一般,软得不行。被丹恒松开手,青年就软软的瘫倒在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做这个虽然很舒服,可是做完以后,等身体反应过来,就仿佛自己被截肢了一样,屁股生疼,浑身都疼,也不知道自己是亏了还赚了。

穹瞥过眼,去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丹恒。青年低着头,眼角绯红,那双青色的眸子波光粼粼,如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身侧,还有自己的手边,稀碎的散发有些汗湿的贴在青年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明明是如此旖旎的神态,偏又是一副克制冷淡的表情,反而更吸引人注意了。

恢复本相的丹恒,毫无疑问是个大美人,不管看几次,穹都这么觉得。

感觉再多看几眼,自己的屁股都不疼了。

丹恒垂眸,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他看见穹对自己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好像是让自己靠近。

于是他就低下了头,靠了过去。

穹上下打量丹恒。

他的脸颊还泛着微微的红色,淡色的唇瓣由于亲吻而有些红肿。本是高高在上看起来矜贵清淡的人,却被自己拉着沾染上了世俗的欲望。

穹看着,呼吸又急促起来,那个还没合拢的肉穴又吐出一点淫水。啊,这个不争气的身体。

但是他好像没办法再继续了。

能够容纳星核的身体本足够强韧,好像也经不住这个的考验。

于是,穹对上丹恒问询的目光后,他忍痛摇摇头,拒绝了青年继续的请求。

“什么?居然是这个家伙!帕姆你没有记错吧?”穹瞪大眼睛,表情不敢置信的问自己前面那个垂着两只毛绒绒耳朵的可爱生物——帕姆,也是星穹列车的列车长。

“请不要质疑你的列车长帕,穹乘客。根据上面访客登记簿记载,访客虎克昨天上午确实来拜访过,而那位访客正是捧着一束花来的。帕姆问过,虎克访客说是蓝色头发的叔叔让她带的,要送给你呢。并且仔细交代说,这可是花费了好大力气找来的珍稀品种,保准能解决困扰穹你的问题。”

“帕姆接过以后好好的将花束放在了……”毛绒绒的列车长转过身想要去看那束花,却找了个空,疑惑的用耳朵挠挠头,“咦?不见了,是你已经把花拿走了吗?”

穹:……

“呃呵呵,那个……”灰发的青年挠挠头,眼神左右漂移,最后咧开嘴露出笑容,看起来很是勉强的点点头说道:“啊,那个……确实是我拿走的。帕姆不用担心那个的下落。我已经好好的‘使用’过了……”

一想到自己差点把自己哭死,穹就觉得脚趾抓地,无地自容。杨叔和姬子回来看见他和三月七一起抱头痛哭时的惊诧表情能让穹记一辈子,实在是太社死了。还好丹恒没有看见……

他捏紧了拳头,眼角抽搐。好家伙,原来是桑博这家伙在搞鬼,自己遇见他就准没好事!

不过桑博怎么知道自己有事情的?

穹不太懂。

但旁边的三月七给他补充了条件。

“可能是我的原因吧。”粉头发的少女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她说:“因为你和丹恒都是一副紧闭房门的自闭样子,我就去了一趟贝洛伯格,做任务的同时,想带点花回来。顺嘴就和那位花店的老板说了几句。当然啦,我只是想让老板给我推荐一下,有没有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花,其他都没有多说的,咱保证。”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能是桑博不知道在哪里听见了,才会找回来那种花,让虎克带给我?”穹问。“桑博真的在做好事?他会这么好心吗?我有点怀疑……”

顺便,他能不自闭吗?身上全是印子,也没有什么能力可以快速痊愈,只能在房间等印子消得差不多了,才出门见人的。

——那位龙尊真是害人不浅啊!

不如丹恒好兄弟又漂亮又温柔。

三月七眨眨眼:“应该是这样吧。”

“不过,看你的状态好像好了很多呢。那个花原来真的可以帮忙啊?”三月七想起现在还在智库不肯出门的丹恒老师,眼眸一亮:“既然如此有效,你那个花还有吗?也给丹恒老师一些吧!”

“别别别!你看看我昨天都哭成啥样了。差点就这么撅过去了。”穹连忙摇头。

三月七歪歪头,摊手说,“可你不觉得哭完以后,心情轻松很多吗?”

穹:“确实如此——”

不但心里轻松了许多,甚至后面还有丹恒老师从天而降给自己送了一波大“福利”!可太让自己开心了。

他都差点忘记自己之前为了什么不开心了。

满脑子只剩下漂亮的好兄弟来亲自己了。好兄弟又香又漂亮,别提多养眼了……

实际上,后面穹总算记起自己之前跟丹恒说过的话了。他本以为丹恒肯定不会同意的。万万没想到,丹恒不但满足了自己,还是用得他一直很好奇的持明本相姿态。

简直血赚。

感觉哭一哭,丢个面子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他可是撸过丹恒龙尾和舔过丹恒龙角的男人!

尽管舔了一口那漂亮的龙角以后,差点把丹恒激得跳起来,用清透如玉的眸子指责的看了他一眼,带着水色,满眼的泫然欲泣。

那眼神……要不是他觉得自己屁股真的不太行了,穹是想再来几次的。

想到这里,青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丹恒,他是不是不打算去匹诺康尼了?”穹问三月七。

三月七叉腰,看了一眼智库的方向,点点头说道:“照这个情况来看,应该是的。”

“所以你还是把那个花拿给丹恒老师试试吧?说不定他心情好转了,就跟我们一起走了……”

有道理,可是……

穹犹豫了一下,他愁眉苦脸的对三月七摇摇头:“可是我都把花全部榨成汁了。本来打算要是找不到是谁送上列车的,我去一趟空间站,让科员帮忙检查一下那玩意的成分呢。”

“所以……花没了?”

穹无奈摊手:“没了,全部变成汁了……”

“好吧……”三月七摸摸下巴,“可我觉得那个汁水也能用吧。等检查完了,没有危险性的话,我们还是继续送给丹恒老师吧。”

穹听话的点点头。

“好啊。”

丹恒这么一直憋着,确实不怎么好。有时候大哭一场,也不失为一种释放压力的方式。

说不定他还能看见丹恒哭泣的模样,一定很漂亮吧。

虽然有点不道德,穹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良心,嗯,还在体内跳动,不管了。他是真的很想看丹恒哭哭的样子——【震声】!

——

“丹恒乘客,有你的信。”毛绒绒的列车长迈着小短腿来到智库门口,敲响了门,“请出来收取信件……”

“稍等。”

清俊的青年打开门,微微弯腰,伸出修长的手指将信件从列车长手中取走,重新回到房中。

他展开信件,面色冷静的看了起来。

——是景元给他的信。

这是那之后,景元第一次联络他。没有使用别的方式,反而用的信件的方式。

倒也挺符合景元的性格。

丹恒心想。

是丹枫那边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如果景元需要帮忙,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的。

那毕竟是自己的前世。这位龙尊的难搞程度,丹恒算是见识过了。如此强势的性格再加上强大的武力,也不怪乎丹枫为持明历代龙尊之中最为强势那一位。

也得罪了不少看不惯丹枫的敌人,可龙尊不在乎。

却是让丹恒这个后世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当然,你问丹恒他恨不恨丹枫,这位后世的持明只会摇摇头,说自己不恨。或许以前在幽囚狱时,有过恨意,但那个时候更多的是迷茫,还有一股子心劲让自己坚持下去,没有多余的思维去恨那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归根结底,自己是丹枫生命的延续,他现在站在这里,自己的未来将是无边星河。不恨,也不悔……

——

“丹枫,你在写什么?”景元溜达着靠近了铺开纸张好像在写字的男人,他微微伸长脖子,去看那上面的字。

可惜只看到几个字,就被龙尊收了起来,将纸张放入了信封之中,妥善的封好,还在他眼前晃了晃。

丹枫:“给小恒写信呢。”

景元眨眨眼:“那你有什么避着我的?你不会是又想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去祸害丹恒吧?孩子已经自闭好久了,你可别再去火上浇油了,我的好丹枫哥……”

丹枫奇怪的挑挑眉:“我是那种人吗?”

景元对着龙尊笑而不语:“……”

您觉得呢?我亲爱的龙尊大人?

丹枫沉默了。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掐住景元的脸蛋,扯了扯,似笑非笑的道:“你小子长大了,胆子也跟着大了是吧?”

“只是去邀请小恒来过节罢了。景元,我有预感,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回去了。”丹枫松开掐着景元脸的手指,又轻轻抚了抚,聊胜于无的安慰姿态,他看向窗外那颗枫叶正红艳的树,表情重新恢复淡漠,“临走之前,再见一见自己的后世,没有问题吧?”

“景元,看见你把他护得这么好,我还挺高兴的。”

“嗯哼。”

白发将军神色未动,关于丹枫的离去,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些时日仿佛是偷过来的一般,只觉得充实又不真实。

过了一会儿,景元笑了笑,他耸耸肩,说:“所以这是你用我的名义来诓骗丹恒过来的理由吗?”

对面的龙尊大人抬抬下巴,一脸的理所当然。

“当然,如果是我说想见丹恒,他会过来吗?”

景元肯定的点头:“毫无疑问,他绝对不会过来的。你看看你,丹枫哥,把人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哼!”丹枫蹙眉,“这般心性,身为持明的尊长,他有点不合格了。”

景元听到这个,没有去纠正丹枫的错误认知,只是眯眯眼,唇角微勾起,是个闲适慵懒的笑脸。

纠正不了,他试过的。不然,景元真的想试一试,如果让丹枫提前得知后面的饮月之乱,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一想罢了。

时间的悖论,牵扯太多了。就算是景元,也不能保证,真的改变以后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修改那份既定结局的机会。

“既然你邀请了丹恒,到时候我可得好好招待一下。嗯——我再确认一下,丹枫哥,你这回真的不会突然让丹恒做那些事吧?我虽然不怎么介意,但是丹恒看起来挺难接受的。”

作为一个成年人,景元真觉得这个没什么,更别说对他发出邀请的是丹枫。别人怎么想,景元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可不觉得亏了。

丹恒和丹枫,这是双倍的快乐啊。

都是成年人,当然是全部要了。

早在七百年前,他对丹枫的心思,也就龙尊大人本人不知道,也没在意过了。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丹枫哥突然开窍了,但这挡不住景元愉快的享受自己迟来的福利。

丹恒和丹枫不一样,景元还是会稍微顾惜一下这根长得极为正直的好苗子的。

“你把我当什么了?”丹枫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景元,龙尊把信寄了出去,这才没有什么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持明性欲淡薄,我也就碰过你一次而已。这次邀请,当然是正式的。”

“哈哈哈,那感情好。”

景元笑眯了眼睛。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我还叫了应星。唔,他现在叫刃,对吧?”

景元抽了抽眼角,在心里哀叹一声。

让被通缉的星核猎手来仙舟将军家里做客?认真的吗?

而且还是丹枫和丹恒都在的情况……

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的神策将军,突然觉得头已经开始疼起来了。

——完了,他现在去追信,还来得及吗?

他很快的,必要时能带着神君一起……

越是临近新岁之时,罗浮之上的烟火气便也越是充足而热闹。

景元挥别了其他人等,脸上反而更加神采奕奕的往回走,一点也不见以前这种时日显露出的懒散之意,看得身后目送将军龙行虎步离开的符玄大人和彦卿骁卫一脸无奈和无语。

年轻的骁卫少年,疑惑的挠挠头,实在不懂为什么将军看起来这样高兴的样子,他转头向和他一般身高的符玄大人求证道。

“符玄大人,将军他……这个时候一直这样吗?”这么精神奕奕,看起来比平时都要神清气爽好多。“处理完那么多政务以后,还能这般饱满精神,将军实属吾辈楷模,彦卿还有得学啊。”

粉头发身高不济的太卜大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眼角抽了抽,强忍着吐槽的欲望,拍拍身边单纯的少年郎,语重心长的说道:“彦卿骁卫确实还有得学,但……跟景元将军学这个就不必了。若是你有兴趣,不妨有空来太卜司,本座可教你一些占卜之术。”免得傻乎乎的被人骗得团团转。

况且景元将军和那位饮月君的事情,他们这些旁人就别去掺和了。不过,符玄眉头轻轻皱起,看向景元离开的方向,眼神微微沉了沉,粉发的太卜大人低声说了一句话,很轻,就连身边的彦卿也没有听到。

“哦,彦卿记得了……”

俊俏的少年郎愣了愣,但也没有拒绝,只是摸摸自己的头,神情茫然的点头应下了。

虽然自己不一定能学的来,但符玄大人此举也定有她自己的深意……

算了,不想这些了,今天工造司似乎有新的剑器,等会儿一定要去看一眼,他保证只是看一下,绝对不买!彦卿一想起自己那已经堆满剑器的房间,又愁眉苦脸的叹了叹气。

不能再买了,他一定可以忍住的……

——

丹恒再次踏上罗浮,心情还是很平静的,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他已经想通了。不就是那些事情吗?只要抛却自己的理智,就没有问题了。再怎么办,丹枫身为持明龙尊,也是有一丝分寸在的,更何况还有景元在一边盯着。

他们两个在大事之上,肯定能放心;至于那些“小事”,丹恒眉眼的神情坚毅了起来,他不会再害怕了。没错,这些都是大不了的事情。

这次他只为了赴约,和朋友过节!

景元的邀请,实在不能忍心拒绝,况且自己已经在智库里待太久了,不光穹和三月七去匹诺康尼之前劝他多出去透透气,走一下,就连帕姆列车长都看不过去,把他硬生生的推出了列车。让他不要再犹豫,快去应约友人,到处游玩一番。

毛绒绒的列车长看着丹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它叹息着说:“丹恒乘客,你真的需要出去透透气了帕。听闻罗浮如今正值新春佳节,一定很热闹吧。可惜了,列车长不能离开列车,是看不到那一幕热闹喧嚣的场景了。”

“不过,丹恒乘客可以代替列车长去帕。到时候别忘了给你的列车长带好吃的回来啊……”帕姆推了推丹恒,把他想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丹恒乘客,你忍心你的列车长因为吃不到罗浮的好吃小吃而闷闷不乐一整天吗帕?”

“我……”丹恒下意识的摇摇头,他闭闭眼,最后深吸一口气,却是重新返回了列车。

“好,我会去的,帕姆你放心,零食一定会给你带到!”

在帕姆的惊讶目光中,他快速的找出了之前穹和三月七送给他的东西,一饮而尽之后,眉目坚毅的直奔罗浮而去了。

“啊?丹恒乘客,最重要的是你要玩的快乐帕!丹恒乘客,你一定要记住帕!!!”

毛绒绒的列车长无奈的看着青年跑的没了影子,耳朵挠挠头,转过身,关上了星穹列车的门。

身高腿长的青年看向人来人往张灯结彩的罗浮,清丽的眉眼冷凝着,他肃穆着一张优秀的脸蛋,面无表情的姿态拒人千里之外。

明明只是来参加景元的私人邀约,一起过节,青年却走出了一派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凝重之感。

“嗯,先去找景元,还是先去金人巷给帕姆买吃的?”如果是去找景元的话,帕姆这边估计会顾不上也说不定,他不能确定丹枫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要去金人巷吗?

丹恒捏着下巴,眉头紧锁,有些犹豫不决。

最终,他看了看,还是选择先去给帕姆买好吃的,时间还早,买了东西返回列车,给帕姆了之后再去赴约也不迟。

下定了决定后,丹恒义无反顾的冲向了金人巷,步履匆匆的像一阵风。

与此同时,同样接到邀请的星核猎手刃,也在同事银狼的帮助下直接在罗浮的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登录了。

“大叔,你可要注意一点啊。虽然卡芙卡已经提前给你下了言灵,帮你稳定了魔阴身,但千万千万不要随便乱来哦。到时候被抓紧幽囚狱了,真的很难救你出来的。”透明的身材娇小的少女拍拍身边沉默寡言的英俊男人,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

“毕竟我们的通缉令都还在上面挂着呢。当然了,大叔想去见老朋友,肯我们定要尽力帮你完成的。放心,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叔你最后还是魔阴身发作了,被抓了进去,我们也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一身浓重的黑色,他低头理了理自己的黑色风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那双犹如鲜血凝聚的漂亮红瞳扫了扫周围。

然后杀手愣住了。

“你定位的地方是哪里?”

男人阴沉着脸隔着一个偏僻的巷口看向对面那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

这里,人太多了,他已经听见无数的嘈杂喧嚣的声音传入耳中了,这样他怎么出去?

这时候,身边的少女却好像有什么急事,她的光影闪了闪就这么消失了,虽然说了什么,但刃只听清了三个字。

“……金人巷。”

——

如果有机会,丹恒想把那个选择来金人巷的自己一击云拍死。

也省得面对如今的这个情况。

想着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青年微一偏头,锋锐至极的剑刃擦过脸颊,被他险之又险的躲开,然后大跳后撤几步,踩在屋檐之上,远离开来。

丹恒青灰色的眼睛颜色变得剔透,他睁着一双冷静的青色瞳孔,强行收敛起情绪,漠然而冰冷的视线扫过紧随上来的星核猎手。

这里是金人巷,旁边就是主街道,人口密集,他们不能在这里打,到时候有可能会出现伤亡,大过年的,不可以给景元增添麻烦。自己得引开刃。

青年身形轻盈的躲开男人的追击,往更偏僻的街巷角落而去。金人巷虽然被穹还有其他人一起努力盘活了,恢复了以往的繁盛,但还是有不少地方是荒无人烟的角落,丹恒的目的地就是那些地方。

啪嗒!

丹恒在挑选好的地方,将男人硬生生的压制住了。

看着刃那双已经陷入疯狂的血色红瞳,他叹了口气,深感头疼。还好自己成功把人控制住了,也不知怎么的,这些时日之后,他的力量居然更加随心所欲,得心应手了。

如果是之前,叫他生擒下魔阴身发作的刃,他可能做起来颇为吃力,最大的可能还是失控之下把人杀死。但现在,他却只是稍微废了点力,就成功把人给控制了。

数条透明的水绳凭空而起,牢牢地缠住刃的四肢,把人锁住之后,丹恒这才微微松口气,打算问询一下,为什么星核猎手还在罗浮,再去通知景元和云骑军,把这个危险分子给带走。

结果他刚一松懈下来,本来绷紧的心神直接就“崩盘”了。丹恒很难解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在流泪,控制不住的流泪。

一股强烈的悲戚之情在心头翻涌,丹恒自然不能任由情绪溃散,强行收敛自己的心神,意图压制下来这不同寻常的意外。

但似乎,收效甚微。

一颗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滚落,砸在身下的男人身上,脸上,不一会儿,刃胸前的衣服就被泪水染湿了。

丹恒见状,更是情绪难平,他发现自己已经情绪完全失控,再也控制不了,身体自发的“背叛”了他,开始宣泄被身体的主人牢牢压制的那些被忽略的情绪。

他哭得停不下来了……

就连身体都开始哭得失力,很危险,很糟糕。

刃!刃还在,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不能及时控制住刃,等一会儿,魔阴身发作的刃会杀了他,还有这片区域的所有人的。

他要先一步杀了刃……

——

刃是被脸上温热的泪水给唤醒的,他艰难的睁开眼,看着上方的那个人,饮月君——丹恒。

彼时的他魔阴身还未完全消退,那些混乱狂躁的痛苦还在心头凝聚着,一寸寸蚕食他的心脏,试图让他万劫不复。

男人却面不改色,这些痛楚他早已习惯,根本不值一提,无法动摇他分毫。

使他无法保持冷静的,反而是另一个自己永远也没有想到过的场景——丹恒在哭。那一滴滴眼泪砸在自己的脸上,轻飘飘的,又仿佛重若千钧。

不,刃其实是想过的,他想过自己有一天,若能杀死饮月,会不会临到头了,看见那张永远淡漠疏离的脸上,露出悲戚之色,对自己痛哭流涕的求饶?如果有,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掉他。

饮月,绝不能如此软弱的哭泣流泪!绝对不能!

昳丽俊美的饮月君哭起来一点都不难看,龙尊大人长着张清绝脱俗的漂亮脸蛋,那张出色的脸罕有人能及,清澈明亮的眼眸里水光潋滟,泪水在荡漾着,仿佛在其中看见了流转不息的古海之水流淌其中。

刃没有见过他哭。上辈子没有见过,这辈子就算自己追杀于他,将他几乎逼疯,青年也从未掉落一滴泪水。

他就像是一块永远也不会融化的玄冰,他的心是比所有石头都要冷硬的事物。

曾经的刃,是如此觉得。

可现在,男人看着饮月在自己的眼前哭泣。

他将那漂亮的眼睛都哭红了,和眼尾的飞红融为了一体。刃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

但现在,亲眼所见以后,男人却被那像珠子一样滚落的泪水,砸得头晕眼花,不知所措。明明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胸口,却仿佛极重,重到他呼吸都开始停滞,心脏开始绞痛。

他的胸膛里好似有一只手,那只手捏住了他的心脏,肆意的揉捏脆弱的心,让他痛苦,让他求死不能。

饮月……饮月……不,不准……哭……

不要……不要哭泣,求……求求了……别在……落泪了……

男人的嘴唇颤抖起来,他那仿佛永不熄灭的艳丽红瞳也在颤抖,神情开始破碎。刃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任由他哭泣着伸出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在用力,他想要杀死自己,胸腔的空气在变少,快要窒息,但刃只是盯着青年看,目不转睛。

……他在哭……

刃挣断了那些水绳,他下意识的,急切的想要说什么,但所有的话语都被哽在喉间,被青年纤细的手指扼住,无法发声。

于是,他抬起了手,将人抱入了怀,死死得抱紧,贴近的胸膛里,两个心跳声在互相呼应,这是他距离青年最近的一次,却咫尺天涯。

刃就像是守着自己财宝的守财奴,他不停地想要收紧手臂,要将青年融入自己的血肉,仿佛这样才能平息自己无从而起,无从宣泄的愤怒和哀伤。

眼泪已经沾湿了他的肩颈,青年哭泣得呼吸都开始微弱起来。就像他是一件脆弱的水制作的物品,随着水的流逝,生命也跟着消释不见。

尽管已经牢牢的把人抱在怀里,可似乎,依旧无法阻止怀中人的离开……他永远都留不住……

怎么办……怎么办?

…饮月……饮月……丹……丹恒……不要,不要哭了……

男人从伤痕累累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那声音嘶哑而低微。

丹恒坚定的手颤抖了。他在哀求,刃,刃在求自己……

一旦开始犹豫,身体里那股强撑着的心气极快的消散。水波开始弥漫又散开,恢复持明本相的青年被刃掀翻在地,他抬起那双青色的眼眸,里面水光潋滟,满溢的泪水在脸上不停滑落。

青年的哭泣都是无声的,安静的。

丹恒看着刃,无奈而绝望的闭上眼。

因哭泣不停而脱力严重的身体无法再反抗尚且疯狂的男人,他可能要死了。

丹恒闭着眼,等待接下来的死亡痛楚。

一只粗糙而火热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刃用指腹轻轻擦掉丹恒的眼泪。杀手似乎停顿了一下。在令人窒息的氛围里,他突然压下了身,不等青年有所反应,火热而急切的吻便劈头盖脸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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