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鹿丸可以拒绝的,他当然可以拒绝,不仅拒绝一次两次,他可以一直拒绝下去就像他一直在拒绝你。
可是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你不知道他知道了,而显然,他也不希望你知道他知道。
所以三次里有一次他会留下,不在包间就在大厅里,吃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事情就是在这个阶段出了问题的。
你今天替请假的收银员值班,奈良鹿丸没有等你走过去,主动走到柜台这里结账,好像你们颇为熟稔,是可以遇到就聊上两句的。
你称职地问他料理怎么样,他说很棒,越来越好了,这么久了承蒙招待,你说哪里哪里,鹿丸喜欢就好。
你敏感地注意到你说完这句话后奈良鹿丸的脸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你不是很说得清楚,你知道对方讨厌你,可你是没有讨厌对方的资格的,相反地你还要尽力讨好他,祈求他的善良让他闭嘴,无论他发现了什么都不要说出去,最好保持沉默一直到死。
可是你从来把不准他的脉搏。
明明就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法确定的痛苦,为了现有的生活不被侵害,你必须要忍受这种不确定。
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做错了,好几次你甚至想要旁敲侧击一下,可是奈良鹿丸并没有给你机会,你们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到可以让你试探的地步。
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的。
惯常的慵懒的神色,淡漠的眼神,男人动作疏懒地收起钱包和打折卷,半耷拉着的眼皮缓缓抬起,似乎要和你道别。
你保持着礼仪,微笑着看着他,准备在他说“走了”之后说“路上小心”。
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平常,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站在门口的宇智波佐助是不该出现的。
这个场景里不该出现另一个人。
微妙的摇摇欲坠的平衡就这样坏掉了。
坏掉的东西原本或许也是异常坚固的,但一旦有一点坏掉,那么之后的破坏也显得不那么难以想象了,几乎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
穿着妃色贴身旗袍的女人惊喜地轻呼了一声,以平常绝对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动作飞快从柜台后出来,小跑着温柔地扑到了一袭黑衣的男人怀里。
满怀爱意与思念的呼喊还未出口,就被男人搂着细腰用双唇堵住了。
周围的惊呼声和打趣声此起彼伏,隐约还有煞风景的唉叹声在里面,或许是心悦老板娘皮囊的毛头小子,连人际关系都不知道就洒了一腔倾慕上去,现在捡都捡不回来。